第3章 与梦中她失去生机的脸重合

>>> 戳我直接看全本<<<<
萧清姻一团雾的脑子,因着这一句似慎似怨的呼唤,如坠冰窟。

卡在喉咙的“畜生”二字生生噎住,呛得她剧烈咳嗽,泪花泛起。

剧烈的咳嗽迫使她眼神聚焦,五指猛然收拢,长甲刺入掌心,痛,也足够让她清醒。

该死的!

唤她“安安”的,只有皇宫中人。

会唤她“萧安安”的,普天之下,唯有一人。

很好,那个天杀的,见死不救的混不吝,死了还要来纠缠她?

一股无名火从脚底首窜头顶,萧清姻倏地瞪大双眼,抬腿就踹。

盈盈水眸盛满毁天灭地的怒意,却在抬眸的瞬间,对上一双盛满情欲的幽深眼眸。

她愣住了。

这是付小景?

被她无数次嘲笑是说谎精小猪,屁大点小胖墩,成日以捉弄她为乐,揪她发苞的付云景?

在她的认知中,付小景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谁都欠他几万两的霸拽模样。

他们相识十五年,一起生活十年。

小时候午憩同睡一张榻上,两人只会想方设法踹对方滚下榻,嫌弃对方,互抢被子。

何曾有过这般……用恨不得拆吃入腹的眼神看她?

吃错药了?

还是又想出了什么新法子捉弄她?

萧清姻浑身发软,硬凭着一股不服输的蛮劲,冷不丁张嘴,狠狠咬上他的下巴。

牙齿陷进肉里,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她凭着必须咬下对方一块肉,方肯罢休的信念,誓不罢口,报复意味十足。

“嘶,萧安安,松口。”

付云景吃痛,有了片刻回神,眸中迷离半褪,不明所以的狐狸眼眨动着,茫然又无辜。

“什么时候还多了个咬人的毛病?”

他低声呢喃,视线下移,紧盯着眼怀中发了狠的人儿,目光落在揪紧他衣襟的小手上,眸色渐深,眼底满是风雨欲来的阴郁。

萧清姻舔了舔唇,血腥味真实得不像梦境。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她脑海浮现,她嗤笑一声:“付小景,你活该。”

你背信弃义,见死不救。

活该你下地狱,遭报应了吧!

可下一刻,死前的一幕幕汹涌袭来。

泪水决堤,冤屈与愤恨一并宣泄。

付云景不是带兵攻入北门了吗?

怎么会死?

那父亲呢?

小太子呢?

付云景迷离的神色逐渐聚扰,皱眉凝视她紧闭的双眸,泪珠滚落,如热油滴入他的胸腔,烫得他心底没由来的抽痛。

他下意识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晶莹,发烫的指腹蹭过她泛红的眼尾,怜惜地细细摩挲着。

他叹息一声,无奈垂首,额头与她相贴,闭眼试图隐去眼尾浓郁的暴戾。

无奈身体有一股无力火叫嚣着,几乎要冲出身躯。

他艰难吞咽几下,压下澎湃的心潮,耐着性子轻声诱哄:“哭什么?”

不是他,你很失望?

后半句哽在喉间,化作眼底一抹阴郁。

许是想到那人,他眸色疯狂渐浓。

目光定定,停在她咬得泛白的唇瓣上,还是那般惹人怜爱,勾得他喉结上下滾动,让人想要不顾一切吻上去。

他拇指摩挲力度不自觉加重,压出一个浅浅的红印。

体内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冲破理智,他闭了闭眼,试图压下那股冲动。

几个呼吸后,终是内心深处的贪念战胜一切:“恨也罢,你只能是我的。”

他猛地贴近,不管不顾地吸上那片***,放纵身体的叫嚣,想要占有她的疯狂。

强势的进攻,掠夺掉萧清姻所有的呼吸,她颤着身子疯狂扭动反抗,握头拳的小手拼命捶打着,首至无力落下。

第一次,感觉到男女力量悬殊之大,窒息感漫延上头,死前冰水灌入鼻腔一幕幕,无助感将她淹没。

她要再死一次了吗?

好不容易捋清出来关于现状的丁点思路,如同过眼云烟,被掐灭的一干二净。

思绪浮沉间,与康文昊成亲两年的记忆,宛如走马灯,七零八落穿梭在她脑海,混乱不堪。

一时间,她竟有些分不清,当下情形是记忆中的片段,还是现实。

追溯过往,她死前最为执著的一件事,莫过于与康文昊成亲才五天,在付小景的接风宴上,中了迷情香遭人欺辱一事。

眼下场景,竟与那时诡异重合。

太后姑祖母薨逝后,荣贵妃欺她无人撑腰。

可以说是把算计明目张胆的写在脸上了。

荣家在付云景得胜归凯旋的宫宴上,下药设计她与人苟且。

事后,她曾猜测,荣贵妃安排的人会是谁?

为羞辱她,必是上不得台面的烂人,甚至可能是太监。

可如今看来,那人竟是付小景?

他在这个梦里出现的未免过于巧合。

可当年她从未往付小景身上猜想过,付小景与她在寿康宫一同长大,两人纵有打闹,也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毁她清白,此等大事,付小景他怎么敢,怎么做得出来?

浓浓的不甘涌上心头,萧清姻手心收紧,指甲狠狠扎进他的手背,印下深深的月牙形血痕。

她死命将人推开,奋力挣扎间,尾指长甲不堪承受,断裂出一断口子,从他肌肉贲张的手臂滑过,拉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付云景察觉到刺痛,动作微顿,却不足以让他清醒。

真正刺进他心底,唤回他理智的,是她逐渐失焦的双眸,与梦中她失去生机的脸重合。

他心头涌上一阵慌乱,他认命地闭上双眼,手臂收拢,死命地将她往自己身上揽紧,再紧些。

他用舌尖抵在牙关处,强压下微颤的呼吸,一遍一遍的调整气息。

许久后,随着一声深长的吸气声,所有妄念化作一声叹息。

他暗自运转内力,压制体内翻涌的躁动。

付云景收回作乱的手,转而抚上她的长发,嗓音缱绻低柔:“别哭了,不动你便是。”

嗓音透着一股莫名的忧怨,像个讨不到糖的孩子。

萧清姻:“……”明明是他欺人在先,还委屈上了?

自己咋这么倒霉,活着的时候和他一同养在寿安宫,死了还要同落在一个不知名地点。

她不作理会,只气鼓鼓地瞪向他。

视线对碰,并未擦出火花,空气寂静下来,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先开口。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最终,不服输的萧清姻冷不丁凑近,重重咬在他的肩膀上。

付云景没动,一手虚扶在她腰侧,另一手仍抚在她后脑,任由她咬着。

首到血腥味传入口中,牙也咬酸了,萧清姻才松开嘴巴。

失神盯着不知痛疼的付云景,陷入迷惑。

他俩都死了?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