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两个“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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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是平庸者最宝贵的品质,不要怕背黑锅,黑锅背的好,前途少不了。”

———摘自《探索号飞舰日志》第1001篇。

太极殿。

太极殿上首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她身姿婀娜,体态丰盈。

外表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左右,正是西夏太后萧玉儿。

她出身魔教六宗之一的玄女宗,乃是玄女宗掌教,一身玄功早己达到虚境。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乖巧的侍女,名唤萧灵韵,大概十七八岁,乃是她的徒弟,初入知命境的高手。

太后以下,群臣之前,前二后三,放置五张椅子,正是顾命五大臣。

最前方乃是如今大夏文武之首,右边太师言缺,左边大将军董不疑。

后面三人依次是负责南部防御的镇南侯李韧,北边防御使吴正,禁卫军都指挥使萧远。

余下群臣以文武分列两边,恭敬站立。

群臣中间跪着两道身影,一道矮胖的正是西夏国库督监魏尚。

另一道身影颇为瘦削,披头散发,面容被遮盖,看不出样貌。

李元泽刚刚来到门口,就听到大殿中吵吵闹闹,乱做一团。

大将军董不疑神色冷厉,手中一根紫金色棍子舞的虎虎生风:“神恩国大将呼延太保十万大军来袭,你等竟然监守自盗,至使我军无粮可用,惜败而归,真是气煞我也!”

“今日就算是陛下亲至,也要给末将一个交代,给诸军一个交代!”

“就是就是,竟让这般蛀虫,搬空我大夏国库,真是岂有此理。”

“此等蛀虫,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杀。。。

杀。。。

杀。。。”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太极殿宛若沸腾。

李元泽心中不悦:“朕虽然消耗粮沫无数,可之前何时少过前线粮沫辎重。

前线战败,主要原因有二。

一者呼延太保突破元境巅峰,大夏诸将不能敌。

二是董不疑保存实力,不愿死战拒敌,这分明就是战败甩锅。”

局势颇为明朗,却也难以处置。

李元泽捏了捏眉心,整理了一番衣衫,迈步而入:“大将军不在前线杀敌,反倒是对着一个小吏喊打喊杀,岂不是失了身份?”

李元泽迈着西方步,西平八稳,缓缓踏入殿中。

只是一瞬间吵吵闹闹的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锁定了李元泽。

‘陛下何时敢这样说话?

’众人躬身一拜,朗声道:‘拜见陛下!

’李元泽并没有理会,他缓缓迈步向前,首到走到跪在中心的两人,这才看清楚那个批头散发的人。

“小六子?

我的贴身太监,他不是出宫置换丹药了,他这是被抓了。

怪不得,怪不得等了半天不见人。”

小六子狼狈异常,嘴角溢血,性命却是无碍。

他长松一口气:“能够信任的可就这两个“半人”了,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小六子,太监也,算半个人;仓库主管,看来忠诚很有问题,姑且算半个。”

李元泽缓缓从两人身边走过,忽然小六子扑了过来:“陛下,小人冤枉啊!”

所有人顿时脸色一变,董不疑厉声道:‘大胆,还不给我退下,跪在一边!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侍卫想要上前拉开小六子,李元泽骤然神色一凛。

凶狠的目光扫过,两个殿前侍卫僵在原地。

“退下,这里乃是太极殿,何人敢对朕不利?”

李元泽感觉手中多了一物,小六子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轻声道:“陛下,幸不辱命!”

李元泽掂了掂手中的物品,心中顿时了然:‘这就是国库最后一批钱财换来的丹药了,不过怎么只有一颗?”

心中闪过诸多念头,他的脚步却是丝毫没有停顿,缓缓走到太后前,微躬一礼:“见过太后!”

太后萧玉儿饶有兴致的望着这个“好大儿”,心中颇为好奇。

她修行玄女罗刹功,对于人情绪感悟最是清晰,往日他都能从李元泽身上感到畏惧的情绪。

可是今日,她没有在李元泽身上感悟到一丝的恐惧。

异常的情况,让她心中好奇:‘陛下不必多礼,此事还需要陛下处置!

’李元泽没有过多开口,他缓缓端坐龙椅上,细细打量手中的丹药。

丹药通体黝黑,丹丸上还浮现三道奇异的道纹。

“就国库最后那点破烂能换来这样的丹药?”

“三星丹药,与聚气丹不同。

不知是什么丹药,小六子倒是费心了,忠心可鉴,我是不是该保他一手?”

李元泽思绪纷乱,久久没有开口。

众人行礼半天,始终见李元泽没有开口让他们起来,不由心中泛起嘀咕:“陛下今日大不同。”

众臣不知所措,李元泽冷冷的声音传来:“都起来吧,说说什么事!”

所有人面面相觑,气氛压抑至极,一时之间没人敢开口。

董不疑向一旁小弟使了一个眼色,却见小弟低着头,一副心不在焉样子。

他勃然大怒,迈出一步,朗声道:“陛下,国库督监魏尚会同御前总管太监郑六贪墨国库三百万两,致使大军没有粮草辎重,无法拒敌于国门之外。

实在是罪大恶极,人神共愤,臣请即刻将二人诛杀。”

李元泽不知可否:‘哦,竟然还有这般事?

’董不疑沉声道:“正是如此,臣请即刻将其严办。”

李元泽目光缓缓跪在中央的两人,轻声道:“魏督监,是这样吗?”

魏尚神色一僵,忍不住抬头观察,却见李元泽脸色平静,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他本能的心中一慌:“陛下这是要干什么?

不好,难道陛下要丢车保帅?

是了,是了,此事只能推给我二人了,完了,完了,此乃死局。”

魏尚还未回话,小六子跪倒在地:“启禀陛下,此事正是我二人所为,我等枉顾圣恩,实乃死罪,请陛下严处!”

李元泽心中一暖:‘好小子,这样的锅都敢背,真是一个好牛马。

’董不疑心中一突:“不好,这两位竟然想替陛下背锅,万万不可!”

太后莞尔一笑,饶有兴致的看了李元泽一眼:“元泽这小子颇有能力,竟能让小六子竟然这般忠心。

不过让下属背锅,着实有些失了气度,不如先帝有担当。”

朝臣神色各异,显然己经想明白一切。

有人心中暗自鄙视李元泽所为,有些则是心中暗道:‘陛下虽然年轻,却心机深沉,不可小视。

’魏尚脸色巨变,心中骇然:“完了,还是太贪心了,上了陛下大当了。”

李元泽见魏尚久久不愿开口,他沉声再次开口:“魏督监,本帝问你,可是如此?”

魏尚脸色惨白,身体忍不住颤抖,良久这才认命般开口:“正是如此,臣愿意伏诛,家中妻小,烦请陛下照料一二。”

李元泽面露满意之色,沉声道:“既然事情明了,就交由三法司论罪便是。”

话音刚落,董不疑便慌忙开口:“陛下不可,单此二人万万不敢如此大胆,臣以为两人必有人指示,臣请即刻严刑拷打,必能抓出幕后之人。”

董不疑神色冷厉,他捉拿此二人本就是为了剑指李元泽,岂会就此放弃。

李元泽神色平静,冷冷的道:“不知大将军所言幕后之人究竟是何人?”

见李元泽装糊涂,董不疑心中大怒,却不敢首接剑指李元泽,只能轻声道:“末。。。

末将不知。”

李元泽忍不住冷笑一声:“哼,你不是不知,你是不敢说吧!”

“既然你不敢说,朕就告诉你!”

李元泽缓缓从龙椅上站起:“国库督监乃宫中所属,郑六乃是朕的贴身太监,能够指示他们二人,必是朕也!”

李元泽神色冷漠:“大将军可是这般意思?”

董不疑神色一僵,慌忙道:‘臣,臣不敢,只是此事涉及三百万巨款,又涉军中粮沫辎重,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如此方能为前线将士交代。

’李元泽没有任何的迟疑,似笑非笑的道:“大将军倒是猜的不错,他们二人身后正是寡人,是朕让他们变卖的国库。

不知大将军想要朕如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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