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颤，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疯狂摆动，却刮不尽那些粘稠的黑色液体——分明是雨水，落在玻璃上却变成墨汁般的颜色，顺着雨刮器流淌出符咒般的纹路。
后视镜突然映出个红衣身影。
玄明猛踩刹车，副驾驶座上的罗盘发出刺耳鸣响。
铜制指针在阵盘里疯狂旋转，最后直指后座方向。
他屏息回头，后座空空如也，唯有潮湿的皮革座椅上洇着个人形水渍，散发淡淡的腐木气息。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他掐起净天地神咒指诀，道袍内袋的紫铜铃突然炸响。
***穿过雨幕的刹那，挡风玻璃上的黑水骤然凝结成密密麻麻的咒文。
玄明瞳孔骤缩——那些扭曲的笔画分明是《上清灵宝大法》里记载的"阴雷符"，本该随茅山宗灭门绝迹百年。
车灯照亮前方路碑时，仪表盘显示已是子时三刻。
石碑上"借母溪"三个红字被雨水冲刷得像是淌血，碑底堆着七盏熄灭的莲花灯，灯芯处插着半截桃木钉。
玄明俯身查看，发现每盏灯座都刻着生辰八字，最末那盏赫然写着当天的日期。
村口老槐树上突然传来铃铛声。
七串铜铃按照北斗方位悬挂，每串末端都系着张黄符。
夜风卷起符纸翻飞，玄明伸手抓住一张，朱砂绘就的符头竟是倒写的"敕令"二字。
正常符箓该是"奉三清敕令"，这符却是"令敕清三奉"，分明是逆天而行的邪术。
"小道长来得真快。
"沙哑嗓音从树后传来，驼背老头拄着蛇头拐杖蹒跚而出。
他左眼蒙着黑布，右眼瞳孔泛着诡异的灰白色，"我是村长江槐安，等您三天了。
"玄明注意到老人拐杖蛇头的眼睛镶着两枚铜钱，正是龙虎山特制的"厌胜钱"。
这种钱币本该用来镇宅，此刻却泛着青黑光泽，像是被尸气长期侵染。
他悄悄将雷击木剑滑至袖口，"江村长，烦请带我去看死者。
"祠堂里三具尸体盖着白布，腐臭味中混着奇异的檀香。
玄明掀开第一块白布，死者胸口赫然呈现枝状焦痕——这正是五雷法造成的雷击纹。
但当他并指按在尸体天灵穴，却感受不到丝毫残余雷炁。
"不是天雷。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