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私立医院的VIP病房里,窗外的梧桐叶正簌簌往下掉。
简昭盯着输液管里下坠的药水,数到第三十二滴时,金属门把转动的声音惊碎了满室寂静。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浓烈。
黑色羊绒大衣裹着男人修长的身影,领口露出半截银色领带夹,在十二月稀薄的阳光里泛着冷光。
简昭的指甲掐进掌心,三年前被这枚领带夹划破的伤口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沈先生,这位就是负责您未婚妻术后护理的简昭医生。"院长殷勤的声音在耳畔炸开。
沈述白的目光扫过她胸前的工牌,仿佛在看陌生人的证件照。
简昭听见自己喉间发出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把整瓶碳酸饮料倒进了气管。
"换人。"
薄唇吐出两个字,惊得院长手里的病历夹差点落地。
简昭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抽出西服内袋的钢笔,在会诊单上划出凌厉的横线。
笔尖穿透纸背的力度,和当年他撕碎订婚请柬时一模一样。
"沈先生,简医生是我们院最优秀的......"
"我说换人。"钢笔咔哒一声合上,沈述白转身时带起的风掠过她发梢,"贵院如果连基础筛查都做不好,沈氏可以考虑撤回明年的医疗设备捐赠。"
简昭猛地按住抽痛的右肋。三天前的CT报告还锁在办公室抽屉里,那片蚕食着肺叶的阴影此刻突然张开獠牙。
她看着那道即将消失在门外的背影,白大褂下的脊梁挺得笔直:"患者对利多卡因过敏,沈先生确定要临时更换麻醉团队?"
空气骤然凝固。
沈述白停在门边,剪影被走廊灯光拉得老长。
简昭想起毕业那年他站在解剖室外的样子,也是这样把影子投在她画的人体结构图上。
那时他说:"昭昭,你手这么凉,以后我给你捂一辈子。"
"你很了解她?"低沉的声线裹着冰碴。
简昭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