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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暴雨砸在青石板路上,蒸腾起带着铁锈味的雾气。

沈砚秋放下放大镜,后颈的伤疤在潮湿空气里隐隐发痒。

这是七岁那场大火留给他的印记,每逢阴雨天就像条苏醒的蜈蚣,在皮肤下游走。

玻璃门被推开时带进潮湿的水汽,来人黑色雨衣不断往下淌水,在仿古地砖上积成暗色的水洼。

沈砚秋抬眼望去,只看见兜帽下半张苍白的脸,嘴唇像是浸过冰水般泛着青紫。

“收物件?”他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翡翠扳指。

扳指内圈刻着极小的"沈"字,是沈家古董行当家人代代相传的信物。

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个丝绒布袋,布料被雨水浸湿了大半。

沈砚秋戴上白手套,指尖触到布袋时突然顿住——隔着丝绸都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像是握住了一块冰。

当玉佩滑入手心,他后颈的伤疤突然火烧般灼痛起来。

这是身体在发出警告,自从那次事故后,他对沾染过血腥的古物会产生剧烈反应。

眼前这枚双鱼佩玉质莹润,雕工是典型的北宋特征,本该温润的玉面上却浮着层诡异的暗红。

“宋代双鱼佩。”

黑衣人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开个价。”

沈砚秋用镊子夹起玉佩对着灯光。

莲花底座的缝隙里卡着暗褐色物质,他取过棉签轻轻一擦,棉絮立即染上淡淡的红。这枚玉佩见过血,很多血。

“出土物?”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余光瞥见黑衣人垂在身侧的手突然痉挛般抽搐。

那只手苍白得能看到青色血管,指甲缝里沾着某种暗红色泥垢。

暴雨砸在玻璃窗上发出爆豆般的声响。

黑衣人突然向前倾身,兜帽阴影里闪过两点猩红:“沈老板只管收,何必问来处?”

沈砚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种品相的宋玉在黑市能拍出天价,但此刻玉佩在他掌心越来越烫,仿佛要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