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雪跑到卫生间，跟着莫行单一起洗手。
“蛮有意思的。”
莫行单认可道。
警局后门的菜园子是神秘组培养特殊植物的地方，那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植物，每次北冥屿带她来，她都会跑去后门里玩。
“那个，小雪。”
莫行单道，“你叫我哥哥，也叫北冥屿哥哥，不怕弄混了吗？”
这个对北冥雪来说，其实没什么，但对莫行单来说就有点不好意思。
如果和北冥屿在一个环境，北冥雪过来喊哥哥，那他要不要应呢？
“也是，那哥哥希望我喊什么呢？”
北冥雪抖抖手上的水，问。
“我叫莫行单，你叫我莫哥哥什么的还是没问题。”
“既然担心分不清，那大哥不在的时候，我还是可以喊你哥哥吧？”
北冥雪似乎有一种要喊“哥哥”的执着。
大哥？
是指北冥屿么。
莫行单笑了笑，这倒没什么，感觉到小雪的俏皮，他想摸摸她的头。
但手刚抬起，迟疑了一下，装作抖抖水，又放下了。
“走吧。”
莫行单不太习惯和别人称兄道弟，过去在亲戚家也只是喊名字。
见到北冥雪和莫行单出来，北冥屿和黄警官打了声招呼后，带着他们离开了。
接下来去把卡交给属于它的人。
信上的内容非常简单——“给我的爱人，白娇云。”
而后就是银行卡的密码，白娇云住所，以及里面有三十万存款的说明。
然而，里面并没有写给白娇云的话，比如说明好久不见。
一行人出了警局，先去旁边的餐馆点了两个小菜吃午饭，毕竟是辗转了一上午。
“炎华大碗...么。”
莫行单念了念招牌的名字。
走进门，北冥屿用手扣住门帘，莫行单和北冥雪首接钻入。
这家饭店装修的偏向武侠风格，刚刚进来的时候莫行单还踩到门槛了。
里面整齐地排列着许多黑漆西方木桌，配备的都是长板凳，桌上立着一筒筷子。
三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因为在警局等了半小时的鉴定，现在己经快到一点了，饭馆内的人稀稀拉拉，差不多都是吃饱喝足的样子。
“客人，要来点啥？”
服务员很快凑了上来，在桌上摆了三分菜单，“本店招牌菜就是家乡肉、韭菜鸡蛋饼、铁板豆腐...”莫行单听着对方不断报着菜名，一一介绍，感觉好像什么菜都是招牌菜。
但经常来这里的北冥雪是清楚服务员的意思，因为他们这桌看起来小孩子多，也都是报上一些比较吸引小孩的。
北冥雪看了看哥哥，他只是接过服务员倒好的茶水，看起来没有什么打算。
北冥雪立刻明白过来，北冥屿是希望她来点。
莫行单与她年龄相仿，交流轻松，肯定是让北冥雪来引导更好。
“莫哥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嗯？
我都还好。
没什么口忌。”
“这个韭菜鸡蛋饼怎么样，煎制过程中很好地压低了韭菜的冲味和鸡蛋的腥味，味道也非常香。”
“听起来蛮好的，那就这个吧。”
莫行单应答道。
作为一个昨天刚刚加入这个家庭的人，莫行单放不开。
或者说，他总是不怎么放得开。
对于北冥雪的提议，莫行单只要像个客人一样点头答应就好了。
之后，北冥雪又点了两道分量较大的菜，韭菜鸡蛋饼更像是小吃一般。
点完菜后，服务员收走两份菜单去报菜了，奇怪的是，莫行单没有看见过服务员记录他们点的菜。
北冥屿看着妹妹双手撑着头在桌上，一天嬉笑的模样，也忍俊不禁。
这小雪，都没有让小莫自己挑一道出来。
不过北冥屿还是相信莫行单的好胃口。
饭后，北冥屿让北冥雪带莫行单先回去，他一个人去将信封送去。
通过上午的事情，莫行单差不多了解了点灯人的职责。
一些人把他们活着时候无法说出的话，给出的东西留在点灯堂，这是“留火”。
当他们离开人世之后，点灯堂的点灯人便按照原主的意志而行动，这是“点灯”。
但是，代价是什么？
莫行单感觉双方交易时，好像不怎么关系到钱财。
难道北冥家很富有吗？
莫行单觉得有可能，北冥屿轻易地拿出了一件房子给他单独住，他们肯定是说不上贫穷的。
不过莫行单认为，他们再有钱也不会用着一个特殊的头衔去做慈善。
坐在公交车上，莫行单看着旁边不停张望窗外风景的北冥雪，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怎么了，哥哥？”
北冥雪注意到了莫行单的动作。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点灯堂怎么营收。”
莫行单见被发现，觉得再隐瞒感觉会有点猥琐，就首接问。
“嗯，让我想想怎么说。”
“我们一般会要求留火的客人付出类似价值的物品。”
北冥雪道，“对于他生命中，什么东西和他留火差不多重要，那就让他交付什么。”
大部分来点灯堂的人都能感觉自己或许活不了多久，所谓人死如灯灭，万念俱成灰，对于行将就木之人，也没什么能称得上多重要了。
而对于年轻的人，他们来点灯堂，因为本身比较年轻，当时来讲生命长河真正重要的东西似乎也不算多。
“如果他交不出呢？”
莫行单问。
“那就由我们决定是免费帮助还是收点钱。”
北冥雪道。
莫行单点点头，确实，可能有些人他只剩下唯一的珍贵，再怎么样也拿不出同价值的。
果然点灯堂还是做慈善的。
“一般我们收钱会收一万。”
北冥雪补充道。
慈善个鬼啊！
你们明明可以首接抢钱，但还要帮别人实现一个遗愿。
不过，莫行单又有了新的疑惑。
“你们是怎么知道对于对方来说的重要？
让他自己说出来吗？”
莫行单想起，他们都是祝福者，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做的到。
虽然知道有祝福者、诅咒者这些概念，但按照莫行单的阅历，他还是没见过什么厉害的能力，最强的祝福者只认识一个初中同学，他可以把身上某样东西的燃点降低。
“靠我啊~”北冥雪两只小手扇了扇，做出一副展示自己的动作。
莫行单被她样子逗乐了，问：“你怎么知道呢？”
“我...”北冥雪欲开口，看了看公交车上的乘客，把身子往莫行单这边挪了挪，嘴巴靠近他耳朵轻声道：“我是全知全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