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未婚奶奶
楚珣摇了摇头，攀上了面前的梨树。
不一会儿，背篓里装满了野梨子。
摘完果子的楚珣本想快点回家，可听到不远处的哭声，他还是走了过去。
看到蹲在泉眼边“噼里啪啦”掉眼泪的老太婆，他皱了下眉，问：“大娘，您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
可以跟我一起下山。”
“大娘……”“闭嘴，再叫大娘信不信我抽你？”
白如霜气咻咻抬起头来，甩飞了一串眼泪，攥着的拳头在身前晃了晃。
楚珣沉了脸，好人做不得，转身向山下走去。
白如霜刚在树上吃梨子时发现不远处泉眼时有多兴奋，现在看到自己面容时就有多绝望。
看着男人走远，很快被杂草遮挡了视线，不见踪影，她才倏然醒神。
天大地大，活着最大，再不愿意接受这张老妪的面孔，也不能独自一人呆在深山老林里面喂野兽啊！
想通后，她马上站起身，朝着楚珣走远的方向追了过去。
因为心里惦记家中俩娃，楚珣脚步很快。
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他无奈地放慢点脚步。
二人前后来到山脚。
楚珣想着老太婆看到村庄应该就可以分辨回家的路，遂快速奔向家中。
“大虎小虎，爹回来了。”
他边喊边打开房门，往日飞扑而来的小身影没有出现，两个小家伙静静蹲在角落，看到来人眼眸一亮，又低下了头。
“怎么不搭理爹？”
楚珣将背篓放下后快步走到俩娃跟前，仔细端详。
“爹爹，大虎错，没照顾好弟弟。”
大虎浓密的长睫上浸润着泪珠，菜色的小脸上两道泪痕，楚珣看得心中一紧，忙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给大虎擦拭眼泪。
“小虎怎么了？”
伸手将小虎拉了过来。
“不系哥哥错，系小斧笨。”
小虎急到口齿不清、忸怩着小身子使劲往后挣。
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味道，又看着小虎不断扭动的小身子，他无声地笑了，一把将小虎抱了起来。
在小虎脸上亲了一口，“裤子脏了爹爹给换，没事的。”
边说边将小虎尿湿的裤子扒了下来，顺手将小虎放在床上抓过被子围了起来。
“老实坐着，等爹烧点水给你洗洗。”
楚珣先抓了一把梨子放在盆里洗了洗，将陶盆放到了床上。
回身抱过小尾巴大虎，“你和弟弟一起吃，爹不用你帮忙。”
放下大虎，转身又给锅里添了水，开始点火烧水。
看水热了，用水瓢舀出来一些倒盆里，赶紧端了盆进屋，将吃得正欢的小虎抱了过来，放到水温刚好的木盆里洗干净后拿布巾擦干，轻轻放回炕上，并找出一条裤子放在小虎旁边。
回身看到小脸揉成花猫一样的大虎正抱着一个果子认真地啃着。
他抱过大虎，“看看你的小花脸，过来爹给洗洗。”
说着就要将人按盆边洗脸，大虎挣扎起来，“不要洗、不要洗。”
“大虎最爱干净，怎么不要洗脸了？”
“弟弟洗屁屁。”
“哎哟！”
楚珣赶紧将大虎放回床上，尬笑道：“爹太粗心了。”
他边说边重新换盆打来清水，给大虎洗完脸又洗了小虎的脏裤子，晾到了院子里。
瞥了一眼门口，转身又进了屋，拎过一只兔子，朝着两小只晃了晃，说道：“爹今天没抓到野鸡，给你们杀兔子，晚上煮兔肉吃，你们俩乖乖等着，爹去河边收拾干净就回来。”
两个小家伙赶紧爬下床抱住楚珣的大腿，“要去，跟爹爹去。”
“好吧！
要去就一起去，不过爹爹干活的时候，你们不许往水边去，在一边玩儿，记住没？”
“记住了。”
两个小家伙蹦跳着手拉手出了门。
一路跟着楚珣过来的白如霜站在院门外断断续续地听到父子三人的对话，心底有了决定。
刚穿来的这个世界她很陌生，更难接受自己竟是个皱纹堆垒的老太婆。
但生存面前无大事，她得先给自己找个安身之所，这个男人言行正派，不像坏人，白如霜决定先赖上他。
一见父子三人出门，白如霜就拦在面前。
“我没地方去。”
白如霜耷拉着脑袋，瑟缩着身子，看起来可怜巴巴。
刚刚不是挺彪悍，楚珣睇了她一眼，“我帮不了你。”
他一手拎着兔子，一手牵过小虎。
“大虎跟上。”
回头招呼大虎向前走去。
白如霜突然抬起头，一把拉住跟在后面的大虎，道：“叫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