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阿凌愤怒看向自己的眼神,心里突然发虚,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自己早死了几百回了。
“真的不是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只是推了她一下,我也没想到,我……我……不是故意的……”春桃怯怯的看着阿凌说着,也不知是知道理亏,还是心虚,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住嘴!”
猎户张大叔赶紧站到春桃面前,自己的这个女儿,真是被自己宠坏了,养的不知天高地厚,不明是非!
阮觅如今都这样了,还不知悔改,还在为自己狡辩。
他转过身,面朝阿凌,道:“阿凌,都是春桃的错,我这个做爹的没教育好她,我替她给你赔不是!”
说着躬起身给朝姐弟所在的方向作揖,“如果你阿姐出了事,我们父女也无颜面活在这世上……”阿凌没有言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大叔是好人,平时对他和阿姐的好他知道,可阿姐如今这个情况让他说什么?
能说什么?
“爹!”
春桃听自己的爹这样说,说实话不害怕不可能,可自己确实不是故意,而且自己只是那么轻轻推了一下,谁能想到阮觅像个泥人似的,那么脆弱不堪。
“阮觅……她……她是不是中邪了,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拉了拉自己爹的衣袖,“你知道的啊,爹,我力气很小的啊,阮觅平时身体那么结实的一个人!”
“我听说隔壁村有个小娃娃不就是遇到不干净的了,还是去半山的那个什么……什么观,里面的老道长给做了次法,当时就好了,可灵了呢”春桃絮絮叨叨,说着说着好像又有了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大。
“不要胡说!”
张猎户说着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
春桃急切的解释说道:“爹,是真的,我没乱说,村长家牛婶子告诉我们的,村里的大婶们都知道,不信你问村长!”
大家的目光不由得都望向了村长,村长有点尴尬,低咳一声,说道:“是听老婆子说过这回事,可是是真是假的就不好说了!”
村长心里暗道“这老婆子说话一向没个准,喜欢胡咧咧,这事万一是她添油加醋,到时候大家都当真了,误了事可就不好了啊……”想到这心里不免忐忑了起来。
“村长啊,要不把你家那口子叫来,问问……问问,再说嘛!”
有村民开口说道。
接着又有村民说:“你看觅儿现在都这样了,她可是咱们从小看着长大的,真的假的总要试试。”
“是啊,村长!”
“是啊,死马当活马医吧,也比这样强!”
一个黑瘦的汉子大声道。
“试试吧,试试吧”“俺也听说过那老道士,可神了!”
“村长……”场面有点混乱,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说着,村长都插不上话了,但他又有些欣慰,自己管理的这个村子,虽然人口不多,就十几户人家,但是平时一个村的人互相帮助。
哪家出了事,大家都会尽力帮助,想办法!
“停,大家伙静静”看了一眼张猎户身后的春桃:“春桃啊,你婶儿在家做饭呢,你去,去把她叫来。”
“唉……”听到村长叫自己,春桃二话不说,一溜烟的跑向村长家。
其实她也是有懊悔的吧,虽然自己和阮觅一向不对付,她不喜欢阮觅,明明都是没妈的孩子,明明是一起长大的,自己性格不好,长的又黑。
阮觅她长的那么漂亮,白***嫩,香香软软的,性格好,还那么聪明,同样是村里长大的,她却和自己一点也不一样。
其实自己一开始是羡慕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变成了嫉妒!
越想越难受,她加快了脚步……约莫一刻钟,春桃拉着气喘吁吁的村长媳妇过来了。
“牛婶子,你快和大家伙说说那老道长的事,告诉大伙儿我没说假话”刚刚站定,春桃开口催促道。
“别……别急,让我老婆子……喘口气……”村长媳妇五十多岁,圆滚滚的身子,看着很是壮实!
此刻一路被春桃那丫头拉着跑,险些一口气上不来,要了自己老命。
周围人赶紧递了杯茶水,牛婶一口气喝完,长长地舒了口气,“差点累死我老婆子,那老道士的事啊,那是千真万确,以前半山那道观荒了多少年,那老道长是最近几个月才来到那观里,天大的神通,”找了把椅子坐下,顺手拿起矮桌上的蒲扇,扇了几下,接着说道:“这十里八村的这两个月都传开了,暗地里都叫他老神仙,只要能找到他的,什么怪病,中邪啊,做场法事就都好了,大家伙说神不神?”
顿了一下,又说:“就是吧……就是……”牛婶突然支支吾吾。
“就是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不要瞒着,有什么说什么”,村长急忙说,斜了一眼自家老太婆,“说,不要吞吞吐吐!”
“听其他村里的人说,老道长放出话来,他只救有缘人,没有缘的,道观都不能进,”牛婶说道:“之前我没说,就是这原因,听说之前有人去求,结果老道长说没缘,”顿了一下:“你们猜结果怎么着?”
“哎呀……死老婆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吊什么,快说!”
村长看着自家老婆子都这个时候了,还得瑟,真是不知轻重,“小心我找削你!”
“知道了,死老头子……打死我你还想找个十八的啊?”
混不吝的牛婶子,提高嗓门吼道,“当我怕你不成,有本事,你打啊……打啊……”“也不嫌丢人,哎呀!”
村长无奈,感觉自己的老脸***辣的,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这老婆子人倒是不坏,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不分场合的耍混发泼,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一点都不顾及自己作为村长的脸面。
“为了孩子,你先说啊,其他回家再说!”
村长瞪着牛婶,下一秒就要爆发了,当了几十年村长,还是有些气势地,牛婶也是有点怕自己老头发火的,说道:“说就说,凶什么!”
看了眼村长和大伙儿,眼里有点尴尬,总感觉自己有点下不来台。
“咳,”清了下嗓子,“就是听说老道长救人,一看缘分,二是无论男女老少给他看一眼脚。”
村长和大家伙儿一下安静了下来,这老道是什么路子,缘分就算了,这看脚算怎么个事啊!
阮觅可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这怎么可以啊……不会是个花老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