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来电
凌晨一点半,徐然发语音轰炸我,说要我过去森海C区,那儿有好东西。
不等我说话,那边就急吼吼挂掉了电话。
我没有车,平时都是蹭徐然亮红色的雅马哈。
在路上,被北风吹得死狗一样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华润到森海,骑单车居然需要两个小时。
换个正常人,都不会蠢到这个时间和方式去赴约,但我不是。
很明显,我是徐然的舔狗。
从小到大,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是一头倔驴,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不碰到那堵南墙也不会回头。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以为,我舔徐然,会舔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对他的感情依然会忠贞不二。
直到我到了森海C区,看见徐然说的惊喜。
满地的枯枝烂叶、揉碎的玫瑰花枝沾着污泥,数不清的碎纸残骸和土地混杂在一起,放倒的空酒瓶和易拉罐叮叮当当……
留给我的并不是所谓的惊喜,而是被洗劫一空的垃圾场。
徐然又给我发了四条信息。
一条催促、一条惋惜、一条遗憾、最后一条是命令。
条条都发给我,条条又不是我。
我点开手机,手指在键盘上反反复复,来来***,想说的话删了又打,终于发过去了。
我问他:
“徐然,在你心中,我是什么?”
信息很快发过去了,却石沉大海,没有回信。
我拖着装满易拉罐的大垃圾袋,一点点打扫场地,看着它整洁一新,才揉了揉后腰,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手机那边依然没有回复。
凌晨四点,天蒙蒙亮,说不清来源的哀嚎声在空中响起。
背后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亮的惊人。
我身边没有趁手的武器,我下意识点亮屏幕,给徐然播了过去,假装他就在附近,假装他过来接我。
手机响了三声,我听见一道清润的女声。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