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不是天上落下的，而是从这座城市的每一寸钢铁骨骼、每一块冰冷玻璃上流淌下来的，粘稠，灰暗，带着铁锈和尾气的腥气。
风裹着它，抽打在市局刑侦支队队长刘能的脸上，冰冷刺骨，他却浑然未觉。
他蹲在警戒线内，目光像手术刀，一寸寸剖开眼前这个被雨水浸泡得发胀的犯罪现场。
“老城区，‘时光印记’钟表店。
店主，陈海生，男，58岁。”
助手赵雷的声音穿透雨幕，平板，不带感情，只有竭力掩饰的疲惫。
他举着伞，大半遮在刘能头顶，自己半个肩膀早己湿透。
“和前六起……一样。”
一样。
这个词像一颗冰冷的铅弹，沉甸甸地砸进刘能心里。
第六起了。
从第一起那个在教堂古老管风琴旁被发现的音乐教师，到上周在废弃火车站大钟楼顶端的流浪汉，再到眼前这位蜷缩在精美落地钟旁的老钟表匠。
死亡，如同上紧了发条的精准机械，冷酷地沿着一条看不见的轨道推进。
每一次，受害者身边都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古典钟表，仿佛是死亡的沉默见证者。
每一次，凶手都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冰冷的黄铜齿轮，上面用极细的刻刀划着一个数字。
刘能的目光越过被雨水冲刷得模糊的玻璃店门，落在店内。
光线昏暗，只有一盏警方的勘查灯投射出惨白的光柱。
店主陈海生倒在地上，姿势扭曲，像一件被随意丢弃的旧家具。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惊骇和不解，首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他的左手无力地摊开在冰冷的瓷砖地上，距离指尖不到十公分的地方，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边缘被打磨得异常光滑的黄铜齿轮。
勘查灯的光束恰好落在那齿轮中央，清晰地映照出上面刻着的数字——**5**。
刘能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倒数。
五。
冰冷的数字无声地嘲笑着警方的无能，预示着下一场杀戮的迫近。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潮湿的木头霉味，还有一种冰冷的、属于精密金属的淡淡气息——那是属于时间本身的冷酷味道。
他站起身，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一台老旧的机器在超负荷运转。
雨水顺着警用雨衣的帽檐滴落，砸在脚边的积水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现场勘查，痕检，物证，初步尸检报告，十二小时内我要全部放在我桌上。”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铁块砸在地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压力，瞬间压过了哗哗的雨声。
周围忙碌的警员动作明显加快了几分，气氛绷紧如弦。
赵雷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低低应了一声：“是，刘队。”
回到市局大楼，湿冷的空气仿佛凝固在走廊里。
推开挂着“重案一组”牌子的办公室门，一股混杂着浓烈咖啡、廉价香烟和熬夜汗味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
白炽灯管发出嗡嗡的噪音，照亮了墙上那张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案件地图。
六张受害者的照片，如同六道丑陋的伤疤，被红色的图钉钉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照片旁边，贴着放大的齿轮照片，上面那六个冰冷的数字——“10”、“9”、“8”、“7”、“6”、“5”——像一串滴血的倒计时，首指深渊。
风裹着它，抽打在市局刑侦支队队长刘能的脸上，冰冷刺骨，他却浑然未觉。
他蹲在警戒线内，目光像手术刀，一寸寸剖开眼前这个被雨水浸泡得发胀的犯罪现场。
“老城区，‘时光印记’钟表店。
店主，陈海生，男，58岁。”
助手赵雷的声音穿透雨幕，平板，不带感情，只有竭力掩饰的疲惫。
他举着伞，大半遮在刘能头顶，自己半个肩膀早己湿透。
“和前六起……一样。”
一样。
这个词像一颗冰冷的铅弹，沉甸甸地砸进刘能心里。
第六起了。
从第一起那个在教堂古老管风琴旁被发现的音乐教师，到上周在废弃火车站大钟楼顶端的流浪汉，再到眼前这位蜷缩在精美落地钟旁的老钟表匠。
死亡，如同上紧了发条的精准机械，冷酷地沿着一条看不见的轨道推进。
每一次，受害者身边都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古典钟表，仿佛是死亡的沉默见证者。
每一次，凶手都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冰冷的黄铜齿轮，上面用极细的刻刀划着一个数字。
刘能的目光越过被雨水冲刷得模糊的玻璃店门，落在店内。
光线昏暗，只有一盏警方的勘查灯投射出惨白的光柱。
店主陈海生倒在地上，姿势扭曲，像一件被随意丢弃的旧家具。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惊骇和不解，首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他的左手无力地摊开在冰冷的瓷砖地上，距离指尖不到十公分的地方，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边缘被打磨得异常光滑的黄铜齿轮。
勘查灯的光束恰好落在那齿轮中央，清晰地映照出上面刻着的数字——**5**。
刘能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倒数。
五。
冰冷的数字无声地嘲笑着警方的无能，预示着下一场杀戮的迫近。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潮湿的木头霉味，还有一种冰冷的、属于精密金属的淡淡气息——那是属于时间本身的冷酷味道。
他站起身，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一台老旧的机器在超负荷运转。
雨水顺着警用雨衣的帽檐滴落，砸在脚边的积水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现场勘查，痕检，物证，初步尸检报告，十二小时内我要全部放在我桌上。”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铁块砸在地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压力，瞬间压过了哗哗的雨声。
周围忙碌的警员动作明显加快了几分，气氛绷紧如弦。
赵雷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低低应了一声：“是，刘队。”
回到市局大楼，湿冷的空气仿佛凝固在走廊里。
推开挂着“重案一组”牌子的办公室门，一股混杂着浓烈咖啡、廉价香烟和熬夜汗味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
白炽灯管发出嗡嗡的噪音，照亮了墙上那张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案件地图。
六张受害者的照片，如同六道丑陋的伤疤，被红色的图钉钉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照片旁边，贴着放大的齿轮照片，上面那六个冰冷的数字——“10”、“9”、“8”、“7”、“6”、“5”——像一串滴血的倒计时，首指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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