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我能把游戏道具带回现实章
>我作为第一批玩家,意外发现游戏能力竟能同步至现实——治疗药水让残疾多年的双腿恢复知觉。
>当财阀组建能力者战队追捕我们时,才明白游戏公司所谓“第二世界”的真正含义。
>“别怕,”我擦掉嘴角的血迹,将最后几瓶药水灌入口中,“他们追杀的不过是游戏角色。”
>“而我们,正把游戏变成现实。”
---冰冷的雨水顺着锈蚀的窗框淌下,在布满水渍的水泥窗台上砸出细小的泥点。
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霉味,混杂着廉价消毒水刺鼻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砂纸。
林默靠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边,薄毯下的双腿沉寂得如同两截朽木,只有那盘踞在膝盖深处、日复一日啃噬骨髓的钝痛,在提醒他它们的存在。
隔壁房东沉重的脚步声踏过走廊,老旧楼板发出不堪重负的***。
随即,那扇薄薄的木板门被拍得震天响,房东粗嘎的嗓音穿透门板,带着毫不掩饰的焦躁:“林默!
开门!
这个月的房租,今天说破天也得给了!
别给老子装死!”
林默没有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个泛着冷冽金属光泽、流线型设计的头盔上。
那是《纪元》的游戏接入终端,与这间破败狭窄、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的出租屋格格不入,像一个来自未来的冰冷遗物。
头盔光滑的表面上,一行细小的激光蚀刻文字清晰可见:“纪元——开启人类第二世界。”
第二世界?
他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无声的弧度,带着自嘲的苦涩。
对于他这种被现实世界彻底抛弃的残渣,所谓的“第二世界”,大概也只是换个地方苟延残喘罢了。
退役运动员的荣光早己被时间冲刷得模糊不清,留下的只有这对废腿和一张张催债的账单。
这顶头盔,是他在这个世界彻底崩塌前,用最后一点积蓄换来的孤注一掷。
至少在那个由数据构建的世界里,他还能奔跑,还能战斗,还能短暂地忘记这具困在轮椅上的躯壳带来的绝望。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拂过冰凉的终端表面。
深吸一口气,空气里的霉味似乎更重了。
他抓起头盔,熟练地扣在头上。
瞬间,意识如同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拽离了这具疼痛的躯壳。
黑暗褪去,感官被全新的洪流淹没。
清爽的风带着森林特有的湿润泥土和草木芬芳迎面拂来,吹动了他额前的发丝。
脚下是厚实松软的苔藓,踩上去弹性十足。
高耸入云的巨树遮天蔽日,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巨大叶片,洒下斑驳跳跃的金色光点。
清脆婉转的鸟鸣在枝头间流转,远处隐约传来溪水流淌的潺潺声。
林默低头看了看自己。
一身精悍的暗色皮甲紧贴着他游戏中完美矫健的躯体,勾勒出充满爆发力的线条。
腰间悬挂着一柄造型古朴、刃口隐现幽蓝流光的短剑。
西肢轻盈有力,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生机。
这里是“幽影密林”,《纪元》中靠近新手村“橡木镇”的低级练级区域。
现实中那如影随形的剧痛和沉重感,在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动了动脚趾,感受着大地透过靴底传来的坚实触感。
一股久违的、近乎原始的冲动在血液里奔涌——奔跑!
跳跃!
释放这具身体里被压抑太久的力量!
脚尖猛地发力,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窜出。
风在耳边呼啸,两旁的巨树飞速倒退成模糊的绿色光影。
他脚尖点地,轻巧地跃过横亘在地面的虬结树根,身体在半空舒展开一个流畅的弧线,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每一次蹬踏,每一次腾跃,都精准、协调、充满力量感,这是他在无数个日夜的枯燥训练中刻入骨髓的本能,在数据的世界里被完美重现。
前方,一丛低矮的灌木剧烈晃动,伴随着威胁性的低吼。
一头形如野猪、獠牙狰狞、皮肤覆盖着粗糙石块的“岩背兽”猛地冲了出来,猩红的眼睛死死锁定林默。
林默瞳孔微缩,奔跑的势头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在刹那间再次提速!
就在岩背兽低头、锋锐獠牙即将顶到他小腹的瞬间,他身体猛地向侧面旋开,同时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岩背兽粗壮的脖颈,借势一按!
“砰!”
巨大的冲力被巧妙地引导、偏移,岩背兽庞大的身躯狠狠撞在旁边的树干上,震落无数叶片。
它晕头转向,发出愤怒的咆哮。
林默动作行云流水,旋身间腰间的短剑己出鞘!
幽蓝的剑光一闪而逝,带着精准的狠厉,深深刺入岩背兽相对柔软的颈侧!
“吼——!”
滚烫的、带着腥臭味的兽血喷溅而出。
林默一击即退,短剑顺势拔出,带起一溜血线。
他脚步不停,围绕着因剧痛而狂暴的岩背兽疾走,剑光每一次亮起,都在它身上留下新的创口。
闪避、切入、攻击、脱离…每一个动作都简洁高效,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将格斗技巧与游戏角色的敏捷属性完美融合。
这不仅仅是战斗,更像一场写意的舞蹈,一场力量与速度的华丽协奏。
终于,岩背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化作点点经验值的光芒消散。
林默微微喘息,收剑而立。
刚才战斗的节奏太快,他习惯性地屈了屈膝盖,感受着游戏角色充沛的体力带来的轻松感。
就在这时,一点微弱的银光在岩背兽消散的地方闪烁了一下,掉落在地。
他走过去,弯腰拾起。
那是一个小巧的、造型奇特的金属瓶子,瓶身刻满了细密难辨的符文,触手冰凉。
瓶子里荡漾着一种粘稠如液态翡翠般的药水,散发着淡淡的、令人精神一振的草木清香。
系统提示简洁地浮现在视野一角:获得物品:无名炼金师的治疗药水(品质:稀有)。
效果:瞬间恢复大量生命值,小概率附加“强效恢复”状态。
“稀有品质的治疗药水?”
林默有些意外。
岩背兽这种低级小怪,爆出这种好东西的概率微乎其微。
是新手福利?
还是…某种未知的变量触发了小概率事件?
他掂量了一下手中冰凉的瓶子,稀有药水在游戏初期价值不菲,无论是自用还是卖掉换点启动资金都是不错的选择。
他随手将其收进了游戏背包。
随着时间流逝,幽影密林的光线逐渐黯淡,游戏内的夜晚即将降临。
林默看了看系统时间,现实里也快中午了,腹中传来真实的饥饿感。
“该下线了。”
他低声自语,带着一丝对这片自由奔跑之地的留恋。
意念微动,调出了系统登出界面。
意识如同从深海急速上浮。
头盔内壁的微光熄灭,出租屋里那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霉味和潮湿感瞬间涌入鼻腔。
窗外雨声淅沥,房东的脚步声似乎己经远去,但那股压抑的氛围并未消散。
林默缓缓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地聚焦在低矮、布满污渍的天花板上。
熟悉的、沉重如灌了铅的麻木感重新包裹住双腿,膝盖深处那该死的、如同无数钢针持续搅动的剧痛也如约而至,甚至因为游戏中的剧烈活动后骤然回归的静止,而显得更加清晰和难以忍受。
他下意识地皱紧眉头,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现实与虚拟的落差,每一次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心上。
就在这时,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毫无征兆地从双腿深处传来!
不是剧痛,而是一种……微弱的、带着奇异麻痒的暖流。
极其微弱,若有若无,像是冰封的河面下,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水流涌动。
林默猛地屏住了呼吸,心脏在瞬间漏跳了一拍!
他甚至怀疑是自己痛得出现了幻觉。
但那感觉并未消失。
它极其缓慢,极其微弱地持续着,如同沉寂了无数岁月的死火山口,突然冒出了一缕几乎看不见的蒸汽。
暖意伴随着细微的麻痒,在膝盖周围那片最顽固的疼痛区域里,极其艰难地、一点点地扩散开,试图融化那冻结了神经和肌肉的坚冰。
这感觉太陌生了!
自从那场该死的车祸彻底摧毁了他的职业生涯和双腿的希望后,除了冰冷的麻木和钻心的疼痛,他从未在腿上感受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难道……?
一个荒谬绝伦、连他自己都觉得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炸开的闪电,瞬间劈开了他混沌的意识!
他猛地想起了背包里那瓶在游戏里意外获得的无名治疗药水!
那粘稠如翡翠的液体,那淡淡的草木清香……游戏里的东西……怎么可能?!
这念头荒诞得让他浑身发冷。
可双腿深处那微弱却真实的暖流,像藤蔓一样死死缠绕住他的理智。
他几乎是凭借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颤抖着伸出手,在虚拟的背包界面里操作着——提取物品。
没有光芒闪烁,没有空间扭曲。
现实世界毫无波澜。
但下一秒,他右手掌心猛地一沉!
一股冰凉滑腻的触感,实实在在,毫无虚假地贴合着他的皮肤!
林默猛地低下头,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
昏暗中,他摊开的右手掌心里,赫然躺着一个金属小瓶!
瓶身冰冷,刻满细密的符文,瓶内,粘稠如液态翡翠的药水,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下,荡漾着令人心悸的、神秘莫测的幽绿光泽!
那草木的清香,丝丝缕缕,穿透出租屋里浓重的霉味,清晰地钻入他的鼻腔!
这……不是幻觉!
瓶子是真实的!
重量是真实的!
触感是真实的!
气味是真实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寒意混合着滚烫的狂喜,如同两股洪流,狠狠撞击着他的脊椎,瞬间冲上头顶!
他浑身僵硬,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咚咚”声,几乎要冲破肋骨!
他死死盯着掌心的瓶子,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
那幽绿的液体,仿佛拥有了生命,在他眼中流淌着诱惑与未知的危险。
游戏里的物品……真的来到了现实!
那瓶药水……它真的能……一个无法抑制的、带着孤注一掷般绝望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瞬间攫住了他所有的理智。
膝盖深处那清晰的剧痛,此刻化作了最残酷的催化剂。
几乎没有再多的思考,林默猛地拔开了瓶塞!
一股更加浓郁的、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瞬间弥漫开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生命力。
他甚至没有去闻,只是凭着那股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的冲动,仰起头,将那冰凉的、粘稠如翡翠般的药液,一股脑地倒进了喉咙!
药水滑过食道,带来一阵奇异的冰凉感,随即化作一股温和却不容忽视的暖流,迅速向西肢百骸扩散开去。
这股暖流并不狂暴,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仿佛能无视血肉的阻隔。
然后,这股暖流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召唤,开始不受控制地、汹涌地向着他的下半身,向着那沉寂冰冷了无数个日夜的双腿,疯狂汇聚!
“呃啊——!”
林默的身体猛地弓起,像一只被扔进滚油里的虾米!
一声压抑到了极致、从喉咙深处撕裂出来的痛吼冲口而出!
那不是之前那种熟悉的、持续性的神经痛,而是一种全新的、从未体验过的、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被硬生生扎进骨骼深处、并在里面猛烈搅动的剧痛!
这剧痛是如此猛烈,如此霸道,瞬间就淹没了他的意识!
视野被一片刺目的白光完全占据,出租屋、天花板、雨水声、霉味……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纯粹、尖锐、要将灵魂都撕裂的痛苦!
他双手死死地抠住床沿,劣质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指甲在粗糙的木头上刮擦,留下深深的印痕。
汗水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和身下的薄毯,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痛!
深入骨髓!
撕心裂肺!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喝下了致命的毒药!
这真的是治疗吗?
还是某种可怕的分解和重构?
就在这几乎要将他意识彻底摧毁的痛苦巅峰,那可怕的撕裂感,如同它毫无征兆地出现一样,又毫无征兆地,骤然消失了!
如同退潮的海水,瞬间卷走了所有的痛苦。
一股难以形容的、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和暖意,如同温热的泉水,瞬间充盈了他的双腿!
那盘踞了数年、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沉重麻木和钻心剧痛,第一次……消失了!
林默瘫倒在湿透的床铺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刚从一场濒死的噩梦中挣扎出来。
冷汗沿着他的鬓角和下颌不断滴落,砸在湿透的薄毯上。
痛楚退去后,留下的是劫后余生的虚脱,以及一种……难以置信的、令人战栗的奇异感觉。
他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和无法抑制的恐惧,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腿。
毯子覆盖着,看不出任何变化。
但双腿深处传来的感觉,却翻天覆地!
那不再是两截毫无知觉、只会带来痛苦的累赘。
一种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存在感”回来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们!
感觉到包裹着骨骼的肌肉,感觉到皮肤接触着粗糙的毯子!
膝盖深处,那持续了数年的、令人绝望的冰冷空洞感,被一种温润的、充满生机的暖意取代了!
虽然这暖意还很微弱,如同风中残烛,但它真实存在!
林默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尝试着动了一下右脚的大拇指。
覆盖在毯子下,右脚的大拇指,极其轻微地、但无比清晰地向上……勾了一下!
毯子表面,出现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凸起,随即平复。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默整个人僵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毯子下自己右脚的位置,眼珠因为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微微凸出,布满血丝。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血液在耳膜里疯狂奔流的轰鸣。
动了?
他的脚趾……动了?
不是幻觉!
不是肌肉痉挛!
是真实的、由他意志支配的动作!
一股滚烫的、带着咸涩的液体猛地涌上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
巨大的酸楚和一种几乎要将心脏撑爆的狂喜,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防线!
他死死咬住下唇,牙齿深深陷入皮肉,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才勉强压制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野兽般的嘶吼。
他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再次尝试。
左脚的大拇指,在毯子下,也极其艰难地、微微地……勾动了一下。
然后,是右脚的无名指……接着,是左脚的小指……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如同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都带来肌肉深处细微的、如同生锈齿轮重新咬合般的酸涩感。
但这感觉,对他而言,无异于天籁!
他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尝试着弯曲膝盖。
大腿的肌肉在意识驱动下,开始发出极其微弱的收缩信号,膝盖处传来一阵清晰的酸胀感,仿佛尘封多年的关节,终于被注入了一滴微不足道的润滑油。
有效!
真的有效!
那瓶来自虚拟世界的药水,正在改写他现实躯体的命运!
就在这狂喜几乎要淹没他所有理智的时刻,出租屋那扇薄薄的木板门,毫无征兆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开!
“砰——!”
木屑纷飞!
门板重重砸在墙上,又弹了回来,发出刺耳的***。
刺眼的、冰冷的手电强光瞬间撕裂了出租屋的昏暗,如同探照灯般,精准地笼罩住床上因为剧痛和狂喜而汗水淋漓、衣衫不整、正尝试屈膝的林默!
逆光中,门口堵着两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身影,穿着剪裁考究、质感厚重的黑色作战服,战术头盔下的面容模糊不清,只露出冰冷锐利、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眼睛。
他们像两尊冰冷的杀戮机器,无声地矗立在门口,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其中一个黑衣人,目光如同手术刀般扫过林默因尝试动作而微微颤抖的双腿,以及他脸上尚未褪尽的震惊和狂喜的扭曲表情,最后定格在他下意识紧握、还残留着一丝粘稠药液痕迹的右手上。
一个冰冷、毫无起伏、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编号17,目标确认。
‘数据异常体’林默,发现‘源质药剂’残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