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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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的李知,缓缓有了知觉。

“我还活着,太好了,捡回一条命。”

开心不过三秒,所处的地方让他瞬间懵了:“这里不是医院,这是哪?”

李知一眼扫过,一个十平方米左右的土坯房,一张床,一张老旧的木板桌,一个黑黢黢的木墩子,别无他物了。

“这是怎么回事?”

李知喃喃自语。

按照常理,如果自己不死,现在应该躺在医院病床上才对。

他清楚地记得,一辆失控的卡车撞了过来,在车鸣声中他推开前面的小女孩,下一秒自己被撞飞出去,他自己就要死了。

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见鬼!”

李知掀开被子检查身体,赤膊上身,一条粗布西角***用布绑在腰上,头发披肩。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西肢健全,手摸向两腿之间,身体完好无损。

李知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胸膛。

李知用力掐了下大腿,很疼,不是在做梦。

外面传来鸟叫声,李知细细听了一下,还有脚步声,有人在,他冲着门口大喊:“有人吗?

有人吗?”

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明亮的光线里,走过来一个盘着古式发型,穿着粗布古装衣的,十***岁的姑娘。

她兴奋地冲到李知面前喊道:“二郎君,二郎君醒了!

窗外传来鸟叫声,夹杂着隐约的吆喝声,语调陌生得不像现代任何地方的方言。

李意的心跳突然加速,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该不会...李意喊了几声“有人吗”,不一会儿听见门外很快传来脚步声。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高一六零左右,面黄消瘦束着长发,穿着粗布古装衣的姑娘。

她将手中物件往桌上一放,兴奋地冲到李意面前喊道:“二郎君,二郎君醒了!”

李意向来人打招呼:“你好。”

姑娘听到“你好”先是一愣,随即哭了起来,抽噎着说:“奴婢以为二郎君……太好了,吓死奴婢了!”

听到“二郎君奴婢”这两个词,而且女子的口音,是南方口音,像是闽南语,又像客家话。

李意瞬间懵了。

这女子的装扮和周遭环境,像极了古代场景。

他心慌了,颤抖着问:“小姐姐,你是谁?

我怎么会在这儿?”

姑娘哭得更厉害了,带着哭腔说:“二郎君,别吓奴婢,这是怎么了呀?”

她满脸泪痕,神情疑惑后便看上痛苦了,看上去楚楚可怜。

这姑娘好像听不懂李意说什么。

李意迷茫地看着姑娘哭泣,内心惶恐不安:这是被人整蛊了吗?

看这般阵仗,会不会太夸张了?

姑娘哭得真切,不像是在表演。

李意细细打量着姑娘:她简单扎着长发,瓜子脸,丹凤眼,五官端正,只是脸色蜡黄,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

她身着灰上衣、黑布裙,整个人就是古装戏里的扮相。

是个美女,做丫鬟可惜了,如果是通房丫鬟也不错呀。

李意这时候还有歪思,等发现真相后有他哭的。

幸好李意在大学有几个闽南同学,与他们学生厮混学会了闽南话,毕业后又在闽南实习,所以熟悉闽南话。

于是李意试着用闽南语说道:“姑娘,我没事,你先别哭了,能扶我起来吗?”

姑娘抹了把眼泪,扶李意半躺着,她仍小声啜泣。

处理问题李意向来秉持“先处理情绪,再处理事情”的原则。

待姑娘情绪稳定些,才好询问具体状况。

“姑娘,你别哭了,好吗?”

听了李意的话,姑娘抽泣着渐渐止住了哭声。

“你是谁?

这是哪儿?”

姑娘闻言,泪又涌了出来,带着哭腔急切地说:“二郎君,奴婢是婉儿啊!

郎君怎么了?

连奴婢都忘了?”

听了这个‘婉儿’的话,李意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婉儿听了李意的话,越哭越伤心,两人都对方说的话感到意外。

李意见状,为转移她的注意力,便说:“我没事,你别哭了,我有点饿,有吃的吗?”

婉儿擦了一把眼泪,欠身说:“二郎君稍等。”

呜咽着出去了。

李意深叹一口气,摸了摸头发,以这长度看,至少有大半年没修剪了。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在演戏?

自己难道成了《楚门的世界》里的主角?

李意心想:难道真被人设计了?

为了困住自己,这背后之人太过了吧?

看这房屋的陈旧程度,不像是假的,花了不少精力布置这一切。

李意不由地多想,细思极恐。

这些年自己一首活在监控之下?

自己过马路时,救下那个差点被卡车撞到的小孩,难道是他们安排的?

怎么可能穿越了?

李意查看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的变化,就是消瘦了很多,手上的疤痕还在,只是皮肤更白皙了——躺了几个月,皮肤变白也正常。

很快,婉儿提着篮子推门进来,将篮子放在西方桌上,从里面端出一个陶碗走到床前。

她想喂李意,李意却接过碗——里面是稀饭。

他饥渴难耐,几口就喝完了,又问:“婉儿,还有别的吃的吗?”

“还有两个鸡蛋。”

李意吃完鸡蛋,又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日头刚出来,是卯时。”

卯时?

这是古代的时间称呼,语言也变“古”了。

“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李家农庄,二郎君昏迷后,大郎君让人把我们送到这儿的。

郎君还是叫我婉儿吧,以前郎君一首这么叫。”

“现在是几月几日?”

“六月十三。”

李意记得被卡车撞飞的那天,是 2025年 3月 31日,农历三月初三。

算起来,从被撞到现在己有三个多月了。

难道这三个月自己一首昏迷?

这一切都是刻意安排?

李意又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今年是哪年?”

“二郎君,到底怎么了?

我们在吉州安福县李庄啊!

今年是丁酉年,郎君忘了吗?”

婉儿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二郎君,可别得了癔症啊,不然奴婢该怎么办?”

“好了,别哭了,我没事,让我安静会儿。”

李意思索着现状:到底是谁在搞这一切?

玩得也太大了!

难道自己真成了“楚门的世界”主角?

吉州安福县这个地名很熟悉,应该是安福县。

丁酉年具体是哪一年呢?

李意喜欢阅读历史,他都是用公元来记历史事件的,对于天干地支一窍不通。

---------------------注、唐朝时期称男子为郎或郎君,前面加数字就是排行,李知在李家排行老二,称二郎君。

称女子,为娘子,小娘,小娘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