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呜咽
白天军训结束，何欣然拉着姜禾秒陪她去篮球队送水。
一路上，姜禾秒被迫听何欣然和她男朋友的爱情长跑故事。
何欣然和张栾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何欣然从小学习成绩优秀，为了和她以后考到一所大学，这位哥死命读书，最后踏上了本校中外合作的线，比校线低了二十分。
“他说就求我一次去队里给他送水，我只能答应他了。”
何欣然耸耸肩，把手里的水递给禾秒一瓶。
“他们队里可多帅哥了，到时候你看上谁就送一瓶。”
运动饮料刚从冰柜里拿出来，冰得禾秒手心一抖，“算了吧，我还不想谈恋爱。”
她们走到体育馆的时候，正好遇上篮球队的人稀稀疏疏在外面跑道上跑步热身。
何欣然招招手，张栾看到后兴奋得整个跳起来，“宝宝，我在这里！”
他跟前后左右的人介绍自己女朋友，然后七八个男生一齐看过去，何欣然大大方方笑得甜美打招呼，姜禾秒却吓了一跳，往后站躲在何欣然身后。
“我们先去馆里占近点的位置坐吧。”
禾秒跟着她往里走。
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体育馆里己经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好在第三排还有位置，两人赶紧坐下。
“一个校内比赛，这么多人看吗？”
何欣然嘀咕。
旁边女生接话，“今天可不一样，据说齐贺年会来比赛！”
“也不光是齐贺年，还有程嘉屿呢。”
另一个女生说道。
“程嘉屿是很帅，但齐贺年那帅得感觉都不像真人，像神的3D建模作品了。”
……何欣然对程嘉屿的名字有印象，但是不认识齐贺年，转头想问禾秒，她正沉迷于玩消消乐，被何欣然一拍，她才浑然梦醒般抬头，“怎么了。”
看禾秒的样子，何欣然觉得她应该更不认识，嘴角抽了一下，“没啥，你继续玩吧。”
打通了二十关，禾秒伸了个懒腰，在这种小事上她有莫名其妙的强迫症，停留的关卡必须为十的倍数。
场上的灯光闪烁，然后打足照明，反射在光亮的场地上，两支队伍入场，开场仪式进行。
禾秒本来就是陪人来的，她对篮球的兴趣还没有对玩消消乐大。
看着场上的一堆人，她被光污染反射得头疼，手机也不想玩，于是闭着眼睛靠在何欣然身上缓缓。
开场仪式结束，队伍上场准备阶段，人都是校队的，只不过拆成两队打个表演赛，因此都聚集在场边，一边闲聊一边跑跑跳跳热身。
“张栾今天怎么格外兴奋？”
有人看着张栾在对某个方向比爱心。
“他女朋友来了呗，喏，就在那边第三排。”
同样是队里的红色球衣，有人穿着普普通通，有人穿着肩宽腰窄，手臂的肌理线条格外紧实好看。
齐贺年抱着手臂，冷脸等待上场的信号。
睡眠不够让这张帅到过分的脸上有些许疲态，反而增添了几分颓废的独特气质，他目光看着张栾犯傻，嘴角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嗤，看张栾这傻样。”
程嘉屿拍了拍张栾，“够了，你正常点。”
……姜禾秒也不知道比赛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广播里校歌有一段拉小提琴的部分，比较尖锐，把她吵醒了。
“哪队赢了？”
比赛过程不关心，结果还是要关心下的。
睡了这么久，禾秒的头以及上半身转移到了何欣然腿上，好在座位比较大，她趴着睡也没有很累。
何欣然笑嘻嘻道：“我男朋友那队赢了。”
微信弹出消息”宝宝先别走，我来找你。
“禾秒陪着她一起等张栾，过了有一刻钟，随着队伍散场，人流逐渐涌走。
“张栾说等下一起去吃饭，输的队请赢的吃，姜姜我们蹭饭去。”
何欣然摇了摇禾秒手臂，目光恳求。
“这不好吧，你是他的家属，我去好像不太合适。”
禾秒想拒绝。
“陪我一起嘛，张栾说没事的，他们叫了好多人。”
禾秒摇摇头，“我可以陪你去到那儿之后，我随便找个地方吃饭待一会儿，你们玩完我再来接你。”
禾秒小嘴叭叭算得清楚，何欣然不打算听她的，她知道禾秒脸皮薄，到时候拉着她一起坐下，她也不好意思反抗。
两人靠在一起，何欣然抱怨：“***都坐痛了，下次再也不上张栾的当！”
“上谁的当啊？”
张栾闪现一样在阶梯上出现，换了常服，靠在栏杆上看自己女朋友。
何欣然跳下去要掐他，张栾踉跄了一下接住了人，小情侣甜甜蜜蜜腻歪，接着阶梯拐角处走出来一大票人把何欣然吓了一跳。
“这就是弟妹哈。”
顾槐站在最前面，嘴皮子犯贱，“长这么漂亮，怪不得张栾这小子傻乐一整天了。”
张栾顿时竖起危机意识，“谁允许你看我女朋友了。”
顾槐被他怼的一激灵，“唉你小子……”还没说下去就被人打断，打断的还是请吃饭的大金主。
“叫个人怎么磨磨唧唧的。”
齐贺年从阴影里走出来，座位两边的阶梯是镂空式的，他环绕空旷的西周，“这儿有一卡车人？”
禾秒在犯困，她听到了很熟悉的声音，本能探出头看看。
脸颊上靠在何欣然衣服褶皱的印子还没消，满布着不知道要做什么的好奇。
她遇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少年深刻的五官在俯视的角度显现出一种惧人的冷感，西目相对的安静里，禾秒喉咙里溢出了短暂的惊呼，立刻又被她强压下去。
在齐贺年听来，就是这个呆呆的女生在看到他的时候呜咽了一声。
啧，他长得有这么可怕么。
顾槐挨了齐贺年一脚，“赶紧的。”
他说完转身就走，顾槐莫名其妙：“这大少爷脾气，等几分钟都不行。”
禾秒在看到脸的那一瞬间，愣怔了几秒，然后立刻躲回栏杆内侧，阶梯看不到的地方，她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后知后觉自己看到了齐贺年。
那个在小说世界里因为爱而不得有些癫狂的齐贺年，在这里只是冷冷扫视了她一眼，像个冷漠的陌路人。
她突然松了口气，这才是正常的，他们那些人对她就该是这样的反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