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降维打击咯
陈默找了个还算干净的角落，铺开一张旧报纸，将书包小说和游戏王卡片摆了出来。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正版金庸全集，稀有游戏王卡便宜出咯！”
他学着旁边小贩的样子，压低声音吆喝起来。
虽然有些生涩，但为了本金，面子算什么？
刚吆喝了两声，巷子口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肆无忌惮的笑闹声。
陈默抬眼一看，心头一沉。
张浩！
他带着三西个流里流气的跟班，正大摇大摆地晃进巷子。
张浩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角落摆摊的陈默，脸上立刻露出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
“哟嗬！
我当是谁呢？
这不是咱们班的大数学家陈默同学吗？”
张浩夸张地叫着，带着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将陈默的小摊堵得严严实实。
他弯下腰，用两根手指极其轻佻地捻起一张“青眼白龙”卡片，啧啧有声：“怎么着？
陈大天才这是穷疯了？
课上不是挺能耐吗？
解那道破题的本事呢？
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
周围的跟班立刻爆发出哄堂大笑。
“就是！
穷鬼一个，装什么逼！”
“浩哥，我看他这破书破卡，白送都没人要！”
“赶紧收拾收拾滚蛋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污言秽语如同污水般泼来。
陈默缓缓站起身。
他没有像张浩预想的那样愤怒或害怕，脸色异常平静。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平静地首视着张浩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睛。
“张浩，”陈默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哄笑，“堵我路？
想动手？”
他扫了一眼张浩身后那几个摩拳擦掌、一脸痞相的社会青年。
“是又怎么样？
怕了？
怕了就跪下给浩哥磕个头，叫声爷爷，兴许浩哥心情好，赏你几个饭钱！”
一个染着黄毛的混混嚣张地叫嚣道，伸手就想推搡陈默。
陈默侧身避开，眼神依旧锁定张浩：“动手？
呵，张浩，你是不是觉得你爸在城西机械厂那个旧设备处理的项目上，账目做得天衣无缝？”
张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猛地一缩！
陈默仿佛没看见他的变化，慢悠悠地继续说道：“我前两天，碰巧听人提了一嘴，说最近市里在搞什么‘国有资产清查回头看’？
好像还成立了个什么联合督查组？
风声……似乎挺紧的哦？”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向张浩，嘴角那抹冷意加深：“你说，万一这个节骨眼上，有人……不小心把某些账本啊、私下交易的录音啊……捅到那个督查组信箱里……啧啧，那影响，恐怕就不只是‘账目不清楚’那么简单了吧？
搞不好，你爸，还有你家的好日子……”陈默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张浩瞬间变得惨白的脸。
张浩如遭雷击！
整个人都懵了！
城西机械厂的项目是他爸最近最重要、油水也最大的一个活！
为了压低成本吃回扣，在旧设备评估和处置上确实做了不少手脚！
这事极其隐秘，连他都是偶然偷听到父母吵架才知道一点皮毛！
这个陈默……他怎么可能知道？！
还知道得这么清楚？！
“账目不清楚”、“私下交易”、“录音”、“督查组”……这些词像一把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神经上！
一股寒气从张浩的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如果这事真被捅出去……他爸会打死他的！
整个家都可能完蛋！
“你……你……”张浩指着陈默，手指剧烈地颤抖着，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惊恐和难以置信。
那几个混混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看着张浩瞬间煞白的脸和惊恐的眼神，嚣张气焰顿时消散了大半，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
陈默不再看他们，仿佛刚才只是说了句无关紧要的闲话。
他从容地蹲下身，开始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地上的书和卡片。
巷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陈默收拾东西的悉索声。
张浩死死盯着陈默的背影，眼神变幻不定，惊疑、恐惧、怨毒……最终，巨大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一挥手，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和色厉内荏：“走……走！
我们走！”
带着那几个同样不明所以但被吓住的混混，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巷子，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他站起身，望着张浩等人仓皇消失的巷口，眼神冰冷而深邃。
巷子里恢复了平静，刚才看热闹的人们也渐渐散去。
但陈默震慑张浩的一幕，却让周围的学生们对这个平时不起眼的同学刮目相看。
一个戴眼镜的初中生怯生生地走了过来，指着那套游戏王卡片问道："这个……多少钱？
""稀有卡十五块，普通卡五块。
"陈默淡淡地报价，比市面价稍低但不至于贱卖。
"我要这张青眼白龙！
"眼镜男孩眼睛发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和一张五元。
很快，又有几个学生围了过来，刚才陈默处理张浩的干脆利落，反倒让他在这些同龄人中树立了威信。
《笑傲江湖》和《天龙八部》的合订本以十二块的价格卖给了一个高年级学生，几张普通游戏王卡也陆续出手。
二十分钟后，陈默清点了一下收入：总共三十八块钱。
虽然不多，但足够买彩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