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锈蚀的齿轮

她披荆棘而来 8仔 2025-06-24 10:14:46
>>> 戳我直接看全本<<<<
阮溪拿起那枚冰冷的铜制领带夹,指腹摩挲着上面细微的划痕。

这是她母亲生前在一个旧货摊买给“弟弟”的生日礼物,可惜那个体弱多病的弟弟幼年夭折了。

讽刺的是,这个从未存在过的“弟弟”的身份,如今成了她唯一的武器。

“阮熙……” 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她走到墙边唯一一块能照全身的破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面色苍白、眼神疲惫却异常执拗的女孩。

她慢慢挺首了微微习惯性含着的背脊,肩膀向后打开,下颌微微抬起。

眼神里的疲惫和柔软一点点褪去,换上一种刻意模仿的、属于男性的冷静和锐利。

她尝试压低嗓音,发出一个模糊的、略显沙哑的男声:“我是阮熙。”

镜子里的人影似乎瞬间变得陌生而遥远,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疏离感。

她看着镜中的“他”,眼神复杂。

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字的伪装,更是性别、阶层、乃至灵魂的一次危险偷渡。

就在这时,她放在床头的旧手机屏幕突兀地亮了起来,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不是熟悉的工友或林姨的号码,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本地座机号。

阮溪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

一种强烈的预感,像冰冷的蛇,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

她盯着那闪烁的屏幕,犹豫了几秒,才缓缓走过去,拿起手机。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却没有立刻说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略显公式化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探寻意味的男声:“您好,请问是阮溪女士吗?”

阮溪的喉咙有些发紧,她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我是。

您哪位?”

“这里是盛寰集团总裁办公室。”

对方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冒昧打扰。

我们正在进行一项内部历史档案的梳理工作,发现一份年代较为久远的员工档案,其中涉及一位名叫‘阮芳’的女士,档案显示她曾于十五年前在我集团旗下的精密制造分厂工作,并且……她登记的一位紧急联系人,是您。”

阮溪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阮芳,那是她母亲的名字!

十年了,这个名字就像被投入深海的石子,从未再被提起。

盛寰集团……他们怎么会突然翻出母亲的档案?

还找到了她?

她用力攥紧手机,指骨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声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维持冷静。

她强迫自己用最平稳的语气问:“是。

她是我母亲。

请问……有什么事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挤出来的。

“是这样,” 电话那头的男声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我们在整理关联档案时,意外发现了一些……与您母亲档案存在交叉信息的历史资料,指向集团早年一位……身份较为特殊的员工。

资料显示,这位员工与您母亲可能存在某种关联,甚至……可能涉及一个被搁置多年的内部寻人项目。”

“寻人项目?”

阮溪的心跳如擂鼓,几乎要撞破胸膛。

她感觉血液都在倒流,一个近乎荒谬却又在她计划中盘桓了无数次的念头,疯狂地冲击着她的理智。

“是的。

项目代号‘归途’,目标人物姓名——阮熙。”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地吐出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命中靶心。

“根据非常有限的线索,这位阮熙先生,极有可能是顾家流落在外的血脉,按辈分,应是现任执行总裁顾承烨先生的……堂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狭小出租屋里潮湿的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窗外远处广告牌变换的光影在阮溪苍白的脸上明明灭灭,映照出她眼中翻江倒海的震惊和一种近乎疯狂的、破釜沉舟的决绝。

十年蛰伏,十年等待。

那个她精心准备、无数次在深夜对着镜子演练的身份——“阮熙”,那个她计划中需要费尽心机、甚至冒着巨大风险才能“巧合”地被“寻回”的身份……盛寰集团的人,竟然主动找上门来,并且,是顺着她母亲这条几乎被遗忘的线?!

电话那头还在继续说着什么,似乎是关于预约见面核实信息的时间和地点,但阮溪己经听不太真切了。

巨大的信息量和这突如其来的、近乎魔幻的“契机”,让她的大脑一片轰鸣。

她缓缓抬起头,再次望向那块破旧的镜子。

镜中的女孩眼神剧烈地波动着,震惊、狂喜、恐惧、孤注一掷……种种情绪激烈地交织碰撞。

然后,这些情绪如同退潮般迅速敛去,被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取代。

那平静之下,是压抑了十年、终于看到一丝裂缝的仇恨熔岩。

她对着镜子,非常缓慢地、极其清晰地,用那刻意压低的、带着金属般冷质的嗓音,无声地吐出两个字:“阮熙。”

窗外,鹏城的不夜灯火依旧璀璨,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梦境。

而在这个梦境最不起眼的角落,一个锈蚀的齿轮,开始悄然偏离了它既定的轨道,带着决绝的意志,准备撞向那座由财富和权力构筑的、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

第一章的帷幕,在巨大的悬念和阮溪无声的身份宣告中,骤然落下。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