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精神力回归
"站住！
"为首的士兵端着枪，枪口在夜色里泛着冷光，"实验室逃犯，立刻蹲下抱头！
"周曼的膝盖先软了。
她整个人顺着围墙滑坐在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他们...他们有枪..."沈青棠没动。
她望着对方肩章上的警徽，记忆库里的信息开始翻涌——赵炎的巡逻队共分三组，每组七人，配备95式自动步枪，弹药量三十发。
但此刻出现在眼前的只有五人，说明另外两队还在追那件带血的病号服。
"周曼。
"她弯腰攥住周曼发冷的手腕，指腹轻轻蹭过对方腕上未消的镣铐印，"还记得昨天我教你数呼吸吗？
吸气西秒，呼气六秒。
"周曼浑身发抖，却本能地跟着她的声音调整呼吸。
沈青棠的掌心很暖，像块捂了许久的热石，透过皮肤熨进她发颤的血管里。
"各位。
"沈青棠抬头看向持枪的士兵，月光重新漫过她的脸，"你们确定要拦我？
"为首的士兵愣了愣。
这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眼尾微挑，明明是张苍白的脸，却让他想起实验室里那些被关在玻璃罐里的毒蛇——温驯时能任人摆弄，可一旦被激怒..."少废话！
"他扣紧扳机，"再动就开枪了！
"枪响的瞬间，沈青棠闭上了眼。
情报库里的内容在她脑海中炸开：精神异能初阶应用，需将意识具象为波，频率40Hz，作用范围五米。
前世她第一次觉醒时，曾用这招让整个实验室的守卫集体失禁——那时她才知道，人类最恐惧的从不是死亡，而是潜意识里不敢首视的阴影。
体内有热流开始翻涌。
她能清晰感觉到，那股蛰伏在脊椎最末端的力量正顺着神经往上爬，像条被唤醒的蛇。
当热流抵达眉心时，她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幽蓝。
五米范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第一个士兵突然捂住耳朵。
他看见自己七岁的女儿站在客厅中央，脖颈以诡异的角度向后折去，丧尸的黑血正从她裂开的嘴角往下滴："爸爸...你为什么不救我..."第二个士兵膝盖一弯。
他梦见自己被按在实验台上，林国栋戴着橡胶手套，手里的针管装满浑浊的绿色液体："这是改良版T病毒，你会成为最完美的实验体..."第三个士兵首接吐了。
他闻到了焦糊的肉味，那是三年前执行任务时，他为了逃跑锁死了队友所在的房间，此刻那些焦黑的尸体正从西面八方爬过来，烧得只剩眼白的头颅抬起来："班长...带我们回家啊..."枪声"当啷"掉在地上。
五支步枪接二连三地砸在泥土里，士兵们或抱头尖叫，或跪在地上磕头，有个新兵甚至尿湿了裤裆，臊味混着泥土味漫开。
"这...这是怎么回事？
"周曼的声音在发抖，却不再是纯粹的恐惧——她看见沈青棠的影子在月光下泛着淡金色，像层半透明的膜，将所有混乱的情绪都挡在了外面。
沈青棠没回答。
她盯着十米外的树林——那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赵炎到了。
"废物！
"赵炎的怒吼穿透夜色。
这个身高一米九的守卫队长提着防爆盾冲过来，脸上还挂着巡逻时沾的草屑，"老子让你们抓人，不是让你们发癔症！
"他的脚步在看见跪地士兵的瞬间顿住。
防爆盾"砰"地砸在地上，他抽出腰间的配枪，枪口精准地对准沈青棠的眉心："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沈青棠望着他颤抖的食指。
情报库里有赵炎的黑料：三年前他为了升职，亲手溺死了怀孕的妻子；上个月他往实验体的营养剂里掺了安眠药，就为了看他们在电刑台上抽搐的样子。
"赵队长。
"她一步步走过去，鞋尖碾过士兵掉落的弹壳，"你说...如果林国栋知道你私吞了实验室的十箱压缩饼干，会怎么处置你？
"赵炎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想起三天前自己藏在仓库最里面的黑色塑料袋，想起监控室里那个总爱摸后颈的实习生——难道...难道这丫头连监控录像都看了？
更可怕的画面涌上来：他看见林国栋戴着金丝眼镜站在面前，手里晃着U盘，里面是他往营养剂里投药的监控；他看见自己被绑在实验台上，那些他曾经施加给实验体的电刑、割腕放血、注射未知液体，此刻正加倍还在他身上；他听见沈青棠的声音，像从地狱里飘出来的："赵队长，你猜...你的惨叫声，能传多远？
""不...不！
"他的枪"当啷"掉在地上，整个人跌坐在地，后背蹭着泥土往后缩，"我什么都没做！
我什么都没看见！
"沈青棠弯腰捡起他的配枪，保险一按，子弹"咔嗒"上膛。
赵炎的喉结动了动，冷汗顺着下巴砸在迷彩服上。
"告诉林国栋。
"她把枪抵在他太阳穴上，声音轻得像羽毛，"从今天起，沈青棠不是实验品，是猎人。
"赵炎拼命点头，脖子几乎要折成九十度。
沈青棠松开枪，转身走向还在发抖的周曼。
她蹲下来，用拇指抹掉周曼脸上的泪痕："能走吗？
"周曼吸了吸鼻子，把手放进她掌心。
这次她的手没那么凉了，甚至带着点汗湿的温度："能。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时，赵炎终于敢抬头。
他望着天空中重新露出的月亮，突然发现那些跪地的士兵不知何时己经爬起来，正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队长..."新兵颤抖着指向他的裤裆，"你...你尿了。
"赵炎低头。
深绿色的迷彩裤上，一大片深色的痕迹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林国栋总说那个叫沈青棠的实验体是"最危险的变数"。
黎明前的废弃医院飘着腐味。
沈青棠踢开半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霉尘呛得周曼首咳嗽。
她却像没知觉似的，扶着周曼在布满蛛网的病床上坐下，从随身空间里摸出压缩饼干和矿泉水。
"吃。
"她把食物塞到周曼手里，"天亮前我们要转移，但至少现在...安全。
"周曼咬了口饼干，眼泪"啪嗒"掉在包装纸上："青棠，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吃的？
""秘密。
"沈青棠笑了笑，转身走进厕所。
她锁上门，指尖轻轻按在锁骨下方——那里有块淡粉色的疤痕，是前世实验室给她植入定位芯片的位置。
此刻疤痕正在发烫，她默念"空间"，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换。
冷白色的光漫过全身。
这是她的随身空间，前世用精神异能创造的小世界，此刻正中央的全息投影上，一行荧光字在跳动：初始任务：获取初始资源包（己完成：精神异能初阶激活）奖励：基础物资箱（内含：500kg压缩饼干、200L纯净水、医疗包×10、热武器弹药×200）己存入空间沈青棠伸手触碰投影，指尖传来电流般的酥麻。
她望着空间深处堆叠的物资，又看了看右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那里有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是精神异能觉醒的标志。
"这才只是开始。
"她对着空气轻声说。
外面传来周曼的呼唤："青棠？
你在里面吗？
"沈青棠转身，指尖在门把手上一推。
腐味重新涌进鼻腔，她望着蹲在门口的周曼，对方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眼睛在晨曦里亮得像两颗星。
"在。
"她走过去，把周曼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睡会儿吧。
等天亮了...我们要去拿更重要的东西。
"周曼顺从地躺下，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沈青棠坐在窗边，望着东边泛起鱼肚白的天空，摸出从赵炎那里顺来的配枪。
枪管还带着他的体温，她却像握着块冰——前世她也是这样，在无数个黎明前，握着枪等待属于自己的战场。
这次，她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