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族世代炼药,天生药体,百病不侵,但代价便是无法见光,轻则晒伤,重则丧命。
结婚前夜,守寡多年的表妹突然回来,抢走我特制的遮阳衣,称她父亲的祭日要到了,要求我穿素服结婚。
我拒绝后,当天晚上就被灌醉装进棺材里。
等我徒手推出棺材上的钉子,十指鲜血淋漓,打开棺盖,却被中午的烈阳晒到全身胀起血泡。
而未婚夫只是轻飘飘一句“这是你不尊重死者的代价。”
表妹纵容自己儿子戳破我身上的血泡,弟弟为我辩解却被晒死,我抱着弟弟冰凉的尸体,将珍藏的婚纱送给了表妹。
她以为她可以高枕无忧,可是鲜血在阳光下,就变成了毒……
1.
“墨君驰,”我缩在床上,捏着被角,额头沁出冷汗,“给我止痛药……”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沈婉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而墨君驰的表情更加冷峻。
“止痛药?”他慢慢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这点痛就受不了了?”
我仰头看他,视线因疼痛而模糊。
曾几何时,我手指被划破一个小口子,他都会紧张地为我敷药包扎,现在我全身溃烂,他却视若无睹。
“君驰,”我艰难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我叔叔的祭日,我并非不尊重……只是婚礼一生只有一次……”
更何况,沈婉父亲的祭日是在我结婚后,沈婉就是故意膈应我。
当年沈婉远嫁海外豪门,墨君驰身边只有我,我以为这么些年,我早已能取代沈婉在他心里的位置。
可现实狠狠的给了我一个耳光。
沈婉只是出现,她站在那里她就赢了我。
“闭嘴!”墨君驰低声喝道,一把掐住我的下巴,“婉儿父母也是你的亲人!穿素服结婚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就是这样自私自利!”
他的手指掐进我脸颊的水泡,刚刚结痂的伤口又流出血丝。
我疼得眼前发黑,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
“自私自利?”我颤抖着重复这四个字,突然笑了,“墨君驰,你真这么认为?”
记忆中那个为我挡去所有风雨的少年,如今站在我的对立面,拥着另一个女人,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我。
“君驰,”沈婉柔声打断我的思绪,“别气坏了身子,她不值得。”
墨君驰松开我的下巴,厌恶地在床单上擦了擦手:“让她长点记性。”
“妈妈,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沈婉的儿子沈岩这会兴冲冲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细长的棍子。
我床角缩了缩,身上的水泡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每一个呼吸都像是千万根针在扎着我的皮肤,可我不敢动,不敢哭,甚至不敢大声喘息。
“妈妈,你看还会流血呢!”
表妹五岁的儿子蹦蹦跳跳地靠近,树枝戳在血泡上,流出脓血。
“小岩乖,别闹,”表妹沈婉和墨君驰一同走进来,一袭白裙飘飘,身上披着原本属于我的那件遮阳衣。
她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轻蔑,嘴角却挂着温柔的笑。
树枝又戳进我手臂上的一个水泡,剧痛让我浑身一颤。
黄色的组织液顺着树枝滴落,沈岩拍手大笑:“破了破了!真好玩!”
“小岩!”墨君驰突然厉声喝道,声音在房间里炸开。
沈婉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以为他要为我出气。
她娇嗔着拉住墨君驰的手臂:“君驰,别生气嘛,小孩子只是贪玩...”
“离她远点,”墨君驰冷冷地说,目光落在我溃烂的皮肤上,嫌恶地皱眉,“恶心,别脏了手。
这几个字像刀子一样捅进我的心脏。
沈婉愣了一下,随即笑靥如花,拉过儿子:“听见没?墨叔叔说离她远点,仔细脏了手!”
沈岩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扔掉了树枝,上面还沾着我的血和脓液。
我蜷缩得更紧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痛,全身都在痛。
但比起皮肤的灼烧感,心脏被撕裂的感觉更甚。
墨君驰,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如今看着我就像在看一堆腐烂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