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人,萧湛站在人群外围,远远就看见他和王杰的名字赫然排在榜首。
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和议论声,萧湛下意识地寻找王杰的身影,却发现他正被几个女练习生围在中间。
“王杰学长,你写的歌太好听了!
能不能教教我作曲呀?”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红着脸递上笔记本。
另一个染着栗色头发的女生则凑到王杰身边,娇嗔道:“下次考核我们组队好不好?
我保证不拖后腿。”
萧湛看着王杰有些局促地笑着,礼貌地回应着她们的问题,心里突然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他转身想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撞上了身后人的肩膀。
“这么着急去哪儿?”
带着调侃的声音传来,萧湛抬头,是同公司的练习生陆远。
陆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最后落在远处的王杰身上,意味深长地说:“我说萧湛,你不会真以为和王杰关系不一般吧?
人家可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追他的人能排到黄浦江去。”
萧湛的眉头瞬间皱起,他握紧拳头,强压下心中的不悦:“与你无关。”
“哟,还急眼了。”
陆远嗤笑一声,“我好心提醒你,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看看你,除了会跳两下街舞,还能给王杰带来什么?”
这番话像根刺,狠狠扎进萧湛心里最敏感的地方,两人之间的差距仿佛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正当萧湛沉默不语时,王杰终于摆脱了众人的纠缠,朝着这边走来。
他手里拿着两杯热饮,脸上带着标志性的温暖笑容:“萧湛,给你买的热可可,天气变冷了,喝这个暖和。”
看到萧湛阴沉的脸色,王杰的笑容僵了僵,又转头看向陆远:“陆远,有事吗?”
陆远耸了耸肩,意味不明地看了萧湛一眼,转身离开。
王杰将热可可递给萧湛,担忧地问:“他和你说什么了?
你脸色好差。”
“没什么。”
萧湛接过热可可,却没喝,只是盯着杯口氤氲的热气,“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王杰显然不相信,但也没有追问,只是陪着萧湛站在走廊上。
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良久,王杰轻声说:“萧湛,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朋友。”
“朋友吗?”
萧湛喃喃自语,心中的苦涩更浓。
他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的贪心,明明能以朋友的身份待在王杰身边己经是莫大的幸运,可他却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当天晚上,萧湛独自来到练习室。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荡。
他打开音乐,开始疯狂地跳舞,试图用体力的透支来麻痹内心的烦躁。
地板动作做得比往常更狠,膝盖重重磕在地上,***辣的疼却比不上心里的钝痛。
不知跳了多久,练习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王杰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打湿,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他走进来,将塑料袋放在地上,里面是碘伏和棉签,还有一副黑色护膝,“我给你送药来,你跳舞总是这么拼命,受伤了也不知道处理一下,我给你买了护膝,记得跳舞时候你记得带护膝。”
萧湛看着蹲在自己面前认真给自己处理伤口的王杰,昏暗的灯光下,少年低垂的眉眼温柔得不可思议。
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萧湛伸手抓住王杰的手腕:“王杰,我...”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在即将说出口时被王杰打断。
“萧湛,别说话。”
王杰抬起头,目光与他对视,“有些话,现在不说,或许对我们都好。”
萧湛愣住了,他从王杰的眼神看到了隐忍。
原来有些东西一旦说破,可能连现在的关系都无法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