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曾执我手,在月下立誓一生一世一双人后来,他将我贬为平妻,迎娶心上人,
却又在和离之际将我锁在院中夺我孩子,镣铐锁脚,下我哑药我恨到呕血,
却连眼泪都流不出。直到——我睁眼醒来,竟成了他的心上人。可他不知道,
属于他的噩梦要开始了。1我与萧策成婚三年,恩爱两不疑整整喝三年调理药,
才生下念麟除了眼睛像我,其他都像萧策,念麟我拿个腰鼓铃铛逗他咿呀,咿呀
我看着他口中喃喃,慈爱的眼神都要溢出来侯爷何时回来我问春黎新帝登基三年,
边界仍有动荡,父亲与长兄半年前往战场平乱以往写信都有回信,最近确收不到一封。
侯爷早上出门的早,让夫人不用等他我还是放心不下,前往书房寻他。
未曾想在路上看到他。他的脸紧绷着,素来凌厉的眉眼低垂,周身都是冷冽,但片刻之后,
眸中情绪寸寸凝结,最终归于一片寂静婉儿,他声音低沉可是父兄回信了,
最近战事如何了我急着问探子来报,林家父兄率军死战,援兵未至,困于绝谷,
至今生死不明我死死攥住他的衣袖,指尖发颤:怎么会…父亲和兄长…绝不会…
眼前蓦地一黑,我听见他慌乱唤我名字的声音,随即倒在他怀中。
2我是将军府唯一的女儿父亲虽然严厉,但不曾打骂于我,
生气时只会说我任性和萧策成婚那年,他不同意,也只是不搭理我两天,
后又松口让我俩好好过日子幼时,兄长习武时会总会让我也跟着学,
学累了会让我骑在他肩头,听我指令满院跑,
惹出来的祸也是他替我承担母亲则会每日亲手为我梳发簪花,
每季都要去锦绣阁挑最时兴的料子,上月她还笑着对我说,等父兄凯旋,
给我们一人做几十套新衣服…………一旁的大夫把完脉夫人气急攻心,包点药夫人按时吃,
便没事了萧策让春黎给我煎药,抱着念麟在一旁喊着我。喉间漫着汤药的苦味,
我恍惚着睁开眼两天了他声音低的发哑,抓住了我的手娘~念麟冲我咧嘴,
晶亮的口水蹭了满手,一声声喊着,我匆忙去抹,
却发觉脸颊一片湿凉—原来是我的泪先落了下来。3第二天我便离开侯府,
去往将军府沿路贴的满是告示听说是林将军通敌,才害得两万大军埋骨漠北话一落,
沿街就有菜贩拿烂菜砸过去。呸!陆家世代忠烈,要我说,定是朝中那位…小点声!
你不要命了?没看到锦衣卫在抓人…只见沿街布满了锦衣卫。到了将军府,见到了母亲,
鬓角多了很多白发婉儿,此事怕是皇帝的手笔圣上是萧策的姐夫,若真是他所为,
萧策为何没告诉我我不解朝堂之事你不懂,新帝暴戾多疑,你爹此次临去前说过,
若此次未归,便让我带你去苏州老家,敌在明,我们在暗,今日就启程。父兄生死不明,
我不能走,若真是皇帝,我要留在这查明真相,并且念麟还小
我拿起匕首抵住脖颈要么从密道走,要么孩儿现在就血溅祠堂我红着眼吼出这句,
匕首往前,冒出一点血母亲瘫软在青瓷地上一把扯落祠堂帷幕,露出黑黝黝的地道口,
嬷嬷,还不快带母亲走边说边把护卫塞进地道,地道出口在城外,
出了城外便安全了掐算着城外信炮该响的时辰,
我又磨蹭一段时间到了侯府就见萧策在等着只见他盯着我的脖颈,空气仿佛被冻住,
他冷笑一声,向我逼近,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戾气。谁弄得
他伸手要碰我后退一步躲过了是我不小心碰的他眸色骤暗,一把扣住我手腕,
指腹轻轻碾过那道伤痕他缓缓俯身,将我拽到他身前最好如此,
不然本侯要是知道你包庇了谁,我会伤心的
身后的侍卫向他耳语几句我听到了将军府被烧了,看到他一副淡然的样子突然觉得很陌生,
所以萧策,你知情吗?在他嘶哑的叫喊声,我晕了下去,
不是青梅竹马相识也不过五年五年前我瞒着爹娘私自带着青黎去踏青谁知半路遭遇马贼袭击,
他们人数众多,来势汹汹,不求钱财,出手狠辣纵使我习武多年,确不是对手所带侍卫不敌,
皆丧了命我已体力不支,确仍在自卫几名马贼从我背后袭来我一时不察青黎为保护我,
趴在我身上,肩膀被贯穿就在我俩以为命丧黄泉之时萧策突然出现,以一敌十,
马贼的弯刀砍进他肩胛骨,深可见骨,整整半年握不住剑那时萧家尚未***,
萧策也只是一介平民,不过有个亲姐姐是三皇子的正妻那是我们相知的起点,
后来相恋父亲却大力反对,觉得萧策出现的时间,地点过于蹊跷,
马贼像是凭空出现一般耐不住我爱他,只能松口同意婚后他对我甚好,看向我时,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充满爱意他会戴我刺给他的香囊,虽然丑陋,
鸳鸯绣成了鸭子也不曾嫌弃萧家***之后他上朝前必会为我描眉,他一下朝就回府中陪我,
他母亲不喜我,他总挡我身前,截断婆母的刁难。两年未孕,他也不曾嫌弃,
说有我就够了我像是做了一场美梦,我怕梦醒来,全是假的。5谢诗澜来的时候,
我正对镜梳妆,她是我最好的闺中密友。怎么了我看着她皱着的眉头,似有话要说。
谢钰霖前不久和离了,已经回到了公主府,我还听我父王说,今日早朝萧策还向…
她看着我,止住了话语然后呢我抬眼望她她突然噤声,指尖绞紧帕子说下去
我轻叩茶盏萧策向皇上求取谢钰霖,好像还是平妻娶谢钰霖?并且谢钰霖,
当今皇帝的胞妹,在我成婚前她就出嫁谢钰霖,念麟…念霖,我在心中默念指尖掐进掌心,
突然笑出声要不我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跟萧策断了,我给你挑十个俊俏面首
原来我的孩子从始至终都是他写给别人的情诗还有将军府的事,我觉得蹊跷,
伯父生死不明,侯府被烧,不过幸好侯府无人,你如果需要我,我一定鼎力相助
送走谢诗澜之后,我写了一封和离书萧策来了,我冷眼看着他你明明说过,没有心仪之人
声音抖得不像自己的为什么突然要娶公主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他沉默一瞬,
别开脸:钰霖丧夫,孤身一人,我只是可怜她,你懂不懂?你还有我,
她还有谁可以依靠呢我盯着他腰间新挂的鸳鸯佩,一把扯了下来,砸在地上,
玉碎的声音格外清脆。既然这么心疼她,不如直接休了我?我笑得发颤我们和离,
不过念麟我要带走,他的名字怎么来的,你比谁都清楚我冷着脸看着他,把和离书递向他,
上面已签我的名字。是什么开始变的呢?前天我还倚在窗边绣孩子的肚兜,
昨天父兄的消息传来,生死不明,今日我的丈夫要娶他的心上人,
连我喝两年补药所得的孩子,他的名字都是别人的影子。原来从始至终,
我活在一场借来的美梦里,主人公回来了,我的梦也该醒了。他伸手接了过去,看也不看,
撕了粉碎,接着一把揽住我的腰,猛地向后一拉,扣住我的双肩,
力道大得让我微微吃痛不过是平妻,你还不知足?知足?我猛地甩开他你疯了!
看他眸色一沉,一张俊脸向我逼近,眼底翻涌着风暴。我转身欲走,却被他狠狠拽进怀里,
滚烫的唇压下来,带着近乎疯狂的占有欲。我咬破他的舌尖,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他喘息着抵住我的额头:休想离开…这辈子休想
本侯也绝不会休妻,林婉你是我的正妻,公主若进门,只能是平妻啪—
手掌***辣地疼,他的脸偏过去,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他抬头,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6小姐,都收拾好了春黎红着眼眶,将最后一件冬衣塞进包袱。我抱着孩子,吹灭烛火,
在黑暗中握紧了春黎的手。今日是他的新婚夜,三更天了,院外寂静无声。
我摸向袖中冰冷的匕首,那是兄长送我的及笄礼。来到我从前挖的地道,将上面杂草清理,
我们跨了进去。地道出口的月光被火把吞噬,百名影卫张弓拉箭,箭头全指着我眉心。
他穿着大红婚服站在地道出口,金线绣的麒麟在火把下张牙舞爪。
他朝我逼近青黎的惨叫声刺破夜空。两名卫士架着她,刀刃划破颈侧细嫩的皮肤,
血珠顺着银亮的刀身滑落。住手我扑过去,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我回去
我望着青黎绝望的眼神,慢慢跪了下去。他满意的笑了,
把念麟交给身后的嬷嬷:带小公子休息孩子被抱走的瞬间,
我终于崩溃:把孩子还给我!你答应过的!我答应过很多事。他附身,
婚服上的金线刺痛了我的眼,比如永不和离,比如…白头偕老。
冰冷的指尖擦过我的泪:可夫人先毁约的青黎被拖走哭喊声中,他打横抱起我走向内院,
看着他的红袍,我只觉得讽刺。7院外传来铁链缠绕门环的声响,
工匠们正用木板将我的院门一一钉死。我望着窗外逐渐被遮蔽的光,忽然觉得可笑。
远处一群丫鬟簇拥而来,为首的便是谢钰霖,我从前与她交集极少,
她像一株沾着晨露的白山茶,带着几分怯生生的柔软殿下贵为公主,何苦自轻自贱做平妻
莫非…皇家的教养就是抢人夫君我盯着她说道。谢钰霖的眼眶瞬间红了,
:姐姐误会了,我……她突然向我冲来,我侧身一避,只见她踉跄着摔在地上,
腕间翡翠镯当啷碎了,手掌流出了血啊她大喊远处的萧策健步冲来,
把我挤了出去你非要这般刻薄?他一把拽住我手腕钰霖甘愿屈居平妻也要跟着我,
你呢?除了争风吃醋还会什么!手腕被他捏的发青姐姐刚才伸腿绊我,
只是可惜了这镯子…谢钰霖颤抖着捧起地上碎成两截的翡翠镯子,
眼泪砸在地上是侯爷昨日…亲手给我戴上的…她仰起泪眼看他,
睫毛上还沾着细碎泪珠你知道这镯子…他攥着碎片起身,
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愤怒是我母亲留给长媳的,对钰霖道歉!成婚三年,
才知道原来萧家有祖传手镯,却戴在了别的女人手上,对于他来说,
我终究是个外人我一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得他偏过头去,谢钰霖吓得攥紧他衣袖侯爷,
她软绵绵喊着道歉他冷着脸看我我没动把青黎压来我知道他的暗示对不起,
谢夫人我拉住他,咬牙切齿道,眼神满是恨意看着他小心翼翼抱着谢钰霖离去的背影萧策,
我要彻底放弃你了。8你猜今日我遇到谁了他俯身撑在我案前,
香气扑面而来味道刺鼻我没理他,脸扭向一边自从上次与谢钰霖发生冲突,
他便将我脚上了镣铐,活动范围也只有这间屋子遇到一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要带你走话毕,
将画像放在桌子上我看着这画像,
久远的记忆袭来他和小时的模样一样谢云归是我父亲在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当时只剩一口气,
身体羸弱,吃了很多补品才好,幼时我总偷塞糕饼给他吃,待伤好之后,他悄无声息地走了,
再也没回来过,因此,我还会怪他不告而别。指尖划过我颈侧,
在脉动处暧昧流连:为了你父兄的案子,他整日奔波前日听说你被困院中,
竟单枪匹马闯进府中我派了影卫去款待他你猜-是谢云归的剑快,
还是我的箭狠想起他幼时的模样,我泪如雨下摸到枕下的金簪,猛向刺向他,
只是他极快躲过,仅划过手背,溅开一串血珠。放我走我将簪尖抵住喉咙,
已有血珠露出不然我就死给你看他舔掉掌心血迹,突然轻笑:好啊你死,
青黎今晚就去醉花楼接客。指尖摸向我的脸,念麟…就扔去乱葬岗喂狗。
他似笑非笑盯着我簪子当啷落地,他弯腰拾起,温柔放进袖中,乖婉儿,你舍不得
他走后,谢钰霖的人就过来几个粗使嬷嬷按住我的手脚,谢钰霖的贴身奴婢按住我的下巴,
将一碗黑稠的药汁灌了进来大仇未报,我不能死,拼命挣扎她们只是冷笑,钳得更紧,
掐着我的下巴逼我咽下去药极苦,像烧红的刀子从喉咙一路割到肺腑公主说了,
让你安分点,不该说的话别说为首的嬷嬷松开手,我摔在了地上,我捂住喉咙干呕,
却吐不出来一点。我长了张口,想说话—没有声音,再试,依然寂静喉间灼痛蔓延,
哑药萧策赶到这的时候我一口鲜血喷在青砖上他踉跄着扑来时我蘸血在妆台上写:满意吗?
他的眼底满是恐惧今夜萧策没有走和我睡同一张榻上,后背是他的胸膛,暖洋洋的,
可惜屋里没有凶器,我无法下手。
唤我公主竟是给我递哑药的嬷嬷铜镜里映出谢钰霖的脸我死死盯住抚过这陌生又精致的面容,
突然笑了侯爷多久没来了,公主您可要长点心,那位已经装晕三天了,
老嬷嬷指尖掐着花,咬牙切齿道良久我才接受这个新身份解药拿来我问嬷嬷。
嬷嬷递上青瓷瓶,我伸手接过。不吃解药能好吗我疑惑殿下放心,
这哑药除了老奴的解药,神仙来了也医不好我看着解药,谢钰霖啊谢钰霖,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做这事时,是否想过自己承受了后果。萧策闯进来的时候,
我迅速把解药藏进袖中。夫君,她骂我是***,你还要救她吗我仰起苍白的脸望着他,
泪珠适当地流下来。这次…就当给她个教训,好不好我晃着他的衣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