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冰冷,顺着***的脚踝蛇一样缠绕而上。城市的风在高处变得狂暴,
带着一种空洞的呜咽,狠狠抽打在脸上,带着细微的沙砾感。脚下,
是城市缩小成一片模糊的光海,霓虹灯的光芒流淌着,冰冷又遥远,像某种巨兽冷漠的眼睛。
陆沉低头,视线穿透一百二十层楼令人眩晕的高度,落向那片坚硬、不容置疑的混凝土深渊。
胃袋猛地一抽,痉挛着上涌的酸腐气息灼烧着喉咙。死亡的气息如此浓烈,
带着钢铁和灰尘的味道,沉重地压在肺叶上,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刀片。
绝望像一块冰冷的巨石,早已将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碾碎。支撑他站在这绝望边缘的,
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榨干后的麻木虚空。周明辉那张得意、扭曲的笑脸,如同烧红的烙铁,
在他仅存的意识里反复灼烫——那张脸,
宣告着他耗尽心血、赌上一切研发的“星眸”全息交互技术专利被彻底窃取;那张脸,
宣告着他父亲在绝望中撞向渣土车的噩耗;那张脸,
宣告着他倾家荡产也无力回天的败诉终审。“陆沉,认命吧。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垫脚石!
”周明辉的声音,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又一次在耳边炸开。垫脚石?
陆沉的嘴角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一个比哭更难看的弧度。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向前倾倒。身体骤然失重,被巨大的虚空猛地向下拽去。风声在耳边轰然炸响,
变成尖锐刺耳的狂啸,撕扯着耳膜。失重感像一只无形巨手攥紧心脏,疯狂挤压,
几乎要把它捏爆。急速下坠中,冰冷的空气像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每一寸皮肤,穿透骨髓。
视野被疯狂拉近的地面景象填满,那片吞噬一切光芒的、冰冷的灰色地面,如同死亡的巨口,
狰狞地扑面而来!“啊——!”一声惊喘卡在喉咙深处,陆沉猛地坐直身体,
心脏在胸腔里像失控的引擎疯狂擂动,震得肋骨都在发颤。强烈的窒息感还死死扼着喉咙,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不是呼啸的风,不是冰冷的深渊。
眼前是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柔和的白色灯光从头顶均匀洒落,照亮了金属质感的实验台面。
台面上堆满了各种精密的仪器设备——示波器的屏幕闪烁着绿色的波形,
信号发生器安静地待命,焊锡枪还残留着一点余温。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微带刺鼻的松香焊锡味,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电路板被加热后的特殊气息。这味道……太熟悉了。他僵硬地转动脖子,
目光扫过实验台一角。那里放着一个啃了一半的冷硬面包,塑料包装袋皱巴巴地敞开着。
视线最终定格在面前一台厚重的液晶显示器上。屏幕幽幽地亮着,右下角,
一组清晰的数字如同冰冷的烙印,
瞬间刺入他的瞳孔:**2015/10/17 21:48:32**2015年?
十……十七号?陆沉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刹那冻结了。他猛地抬起手,用力揉搓眼睛,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再睁开眼,那串数字依旧顽固地钉在屏幕右下角,清晰得不容置疑。
2015年10月17日!这个日期像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了他记忆深处最黑暗的角落。
就是这一天!就在几个小时之后,凌晨时分,他完成了“星眸”核心算法的最后调试,
那个打败性的、足以改变人机交互未来的全息投影与触控识别融合技术!也是这一天之后,
他的命运急转直下,被信任的“好友”周明辉彻底推入深渊。重生?这个荒谬到极点的念头,
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他混乱的思维里激起狂澜。
他下意识地、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嘶——”尖锐、清晰的痛感瞬间从唇瓣炸开,
沿着神经闪电般传遍全身。这不是坠楼时那种被碾碎的麻木,也不是绝望深渊里的虚无。
这是真实的、新鲜的、带着生命力的疼痛!痛感是如此鲜明,如此不容置疑。
心脏狂跳的节奏非但没有平复,反而更加猛烈地撞击着胸腔,
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和一种近乎爆炸的狂喜与难以置信。
他猛地从冰冷的金属实验椅上弹起来,动作幅度之大,差点带倒了旁边的万用表。
他踉跄着冲到实验室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大学城熟悉的夜景。
昏黄的路灯在梧桐树的枝叶间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
灯火通明的宿舍楼窗口如同蜂巢般密集。晚自习下课的学生三三两两走在寂静的校园道路上,
细碎的谈笑声隐约传来。一片宁静、安稳、充满生机的景象。不是冰冷刺骨的百米高空,
不是吞噬一切的灰色深渊。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噩梦开始前的节点!
陆沉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而微微颤抖,他死死抓住冰冷的窗框,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皮肤,清晰地传递到大脑。
他贪婪地呼吸着带着秋夜微凉和草木气息的空气,肺部因为这真实的充盈感而微微胀痛。
狂喜如同决堤的洪水,几乎要将他淹没。但在这汹涌的狂喜之下,
一股更冰冷、更坚硬、更纯粹的东西,如同深埋地底的黑色金属矿脉,
迅速沉淀、凝聚、成型。那是恨!是前世被背叛、被掠夺、被毁灭的滔天恨意!
是父亲惨死车轮下那刺眼的血泊!是法庭上对方律师冰冷嘲弄的眼神!
是债主堵门时母亲的绝望哭喊!是最后站在天台边缘,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彻骨冰冷!周明辉!
周家!这些名字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他的脑海。前世,他太天真,
太信任所谓的“友情”和“规则”。他把周明辉当成最信任的兄弟,
毫无保留地分享了自己的心血结晶,
甚至将尚未申请专利的核心算法备份交给他“参考学习”。结果呢?
仅仅在他完成最终调试的几个小时后,周明辉就拿着这份技术,凭借周家的财力和人脉,
抢先一步完成了专利申请流程!而他陆沉,
成了可笑的、试图窃取“周氏科技”成果的剽窃者!
一场精心策划的舆论风暴和毫无悬念的专利诉讼,彻底碾碎了他和他家的一切。
那份核心算法……那份他呕心沥血,在无数个不眠之夜一点点打磨出来的“星眸”!
陆沉猛地转身,充血的目光如同探照灯,
瞬间锁定了实验台角落那台毫不起眼的银色移动硬盘。
它安静地躺在几本凌乱的技术手册旁边,外壳在灯光下反射着微冷的光泽。就是它!
里面存储着“星眸”所有最核心的算法代码、实验数据和设计图纸!前世,
就是它被周明辉轻易地“借”走,成了毁灭他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陆沉几乎是扑过去的,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急切。他一把抓起那个冰冷的金属方块,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仿佛抓住的不是硬盘,而是自己失而复得的性命。硬盘沉甸甸的,带着金属特有的分量感,
真实地硌着他的掌心。他没有任何犹豫,以最快的速度将硬盘连接上自己的高性能工作站。
电脑主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屏幕上迅速跳出硬盘的盘符。
他点开那个命名为“Project_Stargaze”的加密文件夹,
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输入一串复杂冗长的密码。文件夹打开了。
文件:.cpp、.h、.py、.***t、.cad……每一个文件名都如同烙印般熟悉,
每一个字节都凝聚着他前世无数的心血和此刻滚烫的恨意。他飞速地浏览着,目光锐利如刀。
这些代码,这些公式,这些结构图……在十年后的技术视角下,虽然依旧闪耀着天才的光芒,
但某些实现路径确实显得稚嫩了些,效率存在明显的优化空间。
十年后的技术积累和前瞻视野,此刻如同上帝视角般清晰地投射在这些文件上。
“不够……”陆沉盯着屏幕上的一段核心算法,声音低沉沙哑,
像是在沙漠中跋涉许久的旅人,“周明辉,周家……你们欠我的,远远不止这些!
我要你们十倍、百倍地偿还!我要你们亲眼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
是如何被我亲手碾成齑粉!”他的眼神彻底变了。
之前的狂喜、难以置信、劫后余生的脆弱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露出下面冰冷坚硬、如同万年玄冰般的核心。
那是一种沉淀到极致的恨意与绝对冷静的混合体。他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平复下来。指尖落在冰凉的键盘上,不再有丝毫犹豫。
屏幕的光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仿佛燃起了幽暗的火焰。他开始敲击。
键盘发出急促而密集的嗒嗒声,如同战场上的鼓点。
一行行全新的、更高效、更精妙、带着超越时代智慧的代码,如同决堤的洪水,
疯狂地倾泻在屏幕上,覆盖、优化、重构着原有的框架。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
来成熟的应用方向、甚至某些尚未面世的专利规避设计思路……此刻都化作了最锋利的武器,
融入眼前这即将诞生的“星眸2.0”之中。实验室的灯光彻夜未熄。窗外的黑暗渐渐褪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陆沉眼中布满血丝,但精神却处于一种奇异的亢奋状态。
他像一个最冷酷的工程师,将满腔的恨意与复仇的蓝图,一丝不苟地编织进每一行代码,
每一个优化点。这不是简单的技术迭代。这是一柄精心锻造、淬满剧毒的复仇之刃。
当清晨第一缕微弱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斜地切割在布满复杂电路的原型机外壳上时,
陆沉敲下了最后一行代码,重重地按下了回车键。屏幕上,
一个简洁的进度条开始飞快地向右推进。**编译完成。
****系统自检启动…****自检通过。****“星眸2.0”核心系统启动。
**没有绚丽的特效,只有一行冰冷的提示符。但在陆沉眼中,
这行字却比任何光芒都更耀眼。他站起身,
走到那台组装得略显粗糙、外壳还***着部分线路的原型机前。
这台机器融合了投影单元、深度感应摄像头阵列和布满微震传感器的触控表面。他伸出手指,
悬停在原型机上方那片看似空无一物的空气中。指尖落下,没有触碰到任何实体,
却清晰地感受到一股细微的、精准的阻力反馈。与此同时,在指尖落下的位置,
一个清晰、稳定、带着柔和蓝光的全息按钮凭空浮现!按钮表面随着他指尖的压力变化,
模拟出真实的凹陷感。成功了!比前世更流畅,更精准,反馈更真实!陆沉的脸上,
终于浮现出一丝冰冷彻骨的笑意。这笑意没有温度,只有一种磨刀霍霍的锋芒。他拿起手机,
屏幕亮起,显示时间:2015年10月18日,上午7点15分。
他点开一个加密通讯软件,找到一个标注为“老K”的联系人,
发送了一条简短的信息:风已起。目标:全球视野。启动‘天穹’计划。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刚刚落下,实验室的门就被“砰”地一声粗暴地推开了。
一股浓烈的廉价香水味混合着隔夜酒气,随着清晨微凉的空气猛地灌了进来。
周明辉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黄毛,脸色有些宿醉的浮肿,
嘴角挂着一贯那种痞气又带着明显优越感的笑容,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流里流气的跟班,眼神轻佻地扫视着实验室里的一切。“哟!
我们的大科学家陆沉,又是一夜没睡啊?”周明辉夸张地拉长了语调,径直走到陆沉身边,
毫不客气地伸手就往实验台上那个银色移动硬盘抓去,“听说你又搞出点新玩意儿?来来来,
让哥几个开开眼!昨晚喝大了,正好提提神!”他的动作如此自然,如此理直气壮,
仿佛这台电脑、这个硬盘、乃至整个实验室里的东西,都理所当然是他周大少爷的玩物。
前世,陆沉就是被这种“兄弟”间随意的态度麻痹,毫无防备。这一次,那只伸向硬盘的手,
在距离目标还有几厘米时,被另一只骨节分明、异常稳定的手拦住了。陆沉的手,
像一道冰冷的铁闸。周明辉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被一种被冒犯的恼怒取代。他抬起头,
撞上陆沉的视线。那双眼睛,不再是周明辉熟悉的带着点书呆子气的温和与些许疲惫,
而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无波,却又仿佛蕴含着能将人灵魂都冻裂的冰霜。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如同看死物般的漠然。
这眼神让周明辉心头莫名地一悸,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他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却发现对方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陆沉!***干什么?
”周明辉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用音量掩盖那一瞬间的心虚,“撒手!”陆沉依旧沉默,
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他,手指的力量没有丝毫放松。空气仿佛凝固了,
实验室里只剩下示波器屏幕波形跳动的微弱滋滋声。“辉哥跟你说话呢!聋了?
”旁边一个跟班见状,立刻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推搡陆沉。
就在那跟班的手即将碰到陆沉肩膀的刹那,陆沉动了。
他抓着周明辉手腕的手猛地向侧面一拧,同时脚步一错,身体以一个极其精妙的角度侧开。
“啊——!”周明辉猝不及防,手腕传来剧痛,整个人被一股巧劲带得失去平衡,
踉跄着向前扑去,正好撞在冲上来的那个跟班身上。“哎哟!”“***!
”两人顿时滚作一团,狼狈地撞在旁边的实验器材架上,引起一阵稀里哗啦的乱响。
另一个跟班愣住了,一时没敢上前。陆沉站在原地,甚至连衣角都没有皱一下。
他俯视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周明辉,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混乱的噪音,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我的东西,别乱碰。”他的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说完,他不再看地上的人一眼,弯腰,
从容地拔下那个银色移动硬盘,放入自己外套的内袋。然后,
他拿起桌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包,径直从两个还在地上挣扎的跟班身边走过,
仿佛他们只是两团碍眼的垃圾。走到门口,他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冰冷:“还有,
周明辉,离我远点。”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实验室里周明辉气急败坏的咆哮和咒骂。
“陆沉!***给老子等着!一个臭搞技术的穷酸,狂什么狂!老子让你在这学校混不下去!
”走廊里,陆沉快步走着,身后实验室里传出的无能狂怒像蚊蝇的嗡鸣,被他彻底屏蔽。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老K”的回复:天穹启动。鹰眼已锁定目标‘星耀科技’。
全球节点准备就绪。陆沉指尖在屏幕上划过,迅速回复:‘星眸2.0’核心封装完毕。
准备接入‘天穹’。等待我的信号。他收起手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周明辉的咆哮还在隐约传来,充满了被冒犯的暴怒和虚张声势的威胁。陆沉微微侧头,
冰冷的视线似乎穿透了厚重的墙壁,落在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周明辉,
”他无声地低语,唇齿间仿佛淬着寒冰,“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接下来的一周,
时间在陆沉手中如同被精确切割的钻石。他彻底消失在周明辉那帮人的视野里,
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曾经的宿舍只是他用来迷惑他人的空壳,
边缘一栋毫不起眼的旧工业楼顶层——一个由“老K”提供的、安保级别极高的私人工作室。
这里隔绝了外界的窥探和校园里无处不在的周明辉的爪牙。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窗内则是一个充满未来感的冰冷空间。
几面巨大的屏幕上,瀑布般流淌着复杂的数据流和全球专利数据库的检索结果。
陆沉像一个最精密的仪器,不知疲倦地运转着。白天,
他争分夺秒地对“星眸2.0”进行最后的细节打磨和稳定性测试。每一个手势识别的延迟,
每一道光束的投射角度,每一次触觉反馈的力度,都被他反复优化到极致。夜晚,
当城市陷入沉睡,他就化身最缜密的猎手,在浩如烟海的全球专利信息库中穿梭。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为“星眸2.0”的每一个创新点,
构建起一个滴水不漏、遍布全球主要市场的专利壁垒森林。手指在多个键盘上飞速跳跃,
屏幕的光芒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只有眼底深处燃烧着幽冷的火焰。
他不仅要堵死周明辉前世剽窃的那条路,
更要提前将未来几年内可能出现的所有技术衍生路径,全部以专利的形式圈占、封锁!
他要让周家在未来任何一条技术赛道上,都撞得头破血流!与此同时,
“天穹”系统如同他延伸的神经网络,无声地运作着。一个加密的独立屏幕上,
清晰地显示着“星耀科技”——周明辉父亲周正雄掌控的核心企业——的动向。
通过高度匿名的信息管道,
部的邮件片段、研发部门的项目进度汇报、甚至是周明辉本人那带着炫耀和施舍意味的指令。
陆沉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棋手,冷静地观察着对手在棋盘上的每一次落子。屏幕一角,
一个特殊的窗口亮起提示。陆沉点开,
是“老K”发来的情报摘要:目标‘星耀’内部代号‘启明星’项目加速。
核心研发组封闭。周明辉多次出入,携带不明存储设备。
截获其私人通讯片段:‘…东西快好了,老头子很满意,这次全球电子展,看我的!
’陆沉的目光在“全球电子展”几个字上停留了一瞬,眼底寒光一闪。“启明星”?
看来周明辉已经迫不及待地把剽窃来的、基于他前世原始“星眸”技术的半成品,
包装成了周家的新星。而周正雄,也准备利用即将在深城举行的全球消费电子展GCE,
为这个偷来的孩子举行盛大的加冕礼。时间。
陆沉的目光扫过工作室主屏幕上醒目的倒计时:距离GCE开幕,还有**48小时**。
他拿起专用的保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只有他和“老K”知晓的线路。“喂。
”电话那头传来“老K”经过变声处理、低沉平稳的电子音。“目标已入彀。
”陆沉的声音同样平静,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断,“‘天穹’计划,进入‘日冕’阶段。
按A方案执行。全球发布会,时间定在GCE开幕前24小时。地点,深城国际会议中心,
苍穹厅。”“明白。场地、设备、媒体、安保,即刻启动。
‘星眸2.0’的全球专利集群注册,将在发布会前最后一刻同步完成。
”“老K”的回应简洁有力,没有一丝疑问。“很好。”陆沉挂断电话。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深城的灯火在远处璀璨地铺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