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拆卸过程中,他发现齿轮间卡着一块染血的婴儿襁褓碎片。
>委托人平静解释:“那是二十年前失踪儿子的遗物,钟是他曾祖父设计的。”
>当修复师拼装完成,钟声敲响时,内部零件竟组成一张山区地图。
>循着地图,他在深山里找到一栋荒宅。
>推开布满灰尘的儿童房门,墙上密密麻麻贴着同一个男孩不同年龄的照片。
>最后一张照片背面写着:“爸爸,我回来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修复师转身,看到委托人年轻了二十岁的脸。
---暴雨,像是天河决了口,疯狂地倾泻而下,把整个城市都砸进了水里。
豆大的雨点狂暴地撞击着“时光深处”古董钟表行的玻璃橱窗,发出连绵不绝的、令人心悸的嗡鸣。
窗外的霓虹被水幕扭曲成一片片晕染开来的、模糊而诡异的色块,像打翻了的廉价颜料。
店里只开着一盏孤零零的工作台灯,昏黄的光晕勉强撕开厚重的黑暗,照亮方寸之地。
空气里弥漫着机油、金属锈蚀和古老木头特有的、仿佛沉淀了无数秘密的沉郁气味。
我,林修,右手无意识地蜷缩在宽大的工作服袖子里——那里面包裹着几道狰狞的、断送了职业生涯的疤痕——左手则疲惫地按压着发胀的太阳穴。
桌面上,一只十九世纪末的瑞士怀表机芯零件散乱地铺陈在黑色绒布上,细小如尘埃的螺丝在灯下反射着微弱的光。
修理它,需要一双稳定如磐石的手,一双……曾经属于我的手。
挫败感像冰冷的藤蔓,无声地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就在那时,急促的、近乎粗暴的敲门声穿透了雨幕的喧嚣,捶打在厚重的玻璃门上。
咚!
咚!
咚!
每一声都敲得玻璃震颤,也敲在我的神经上。
不是顾客那种礼貌的试探,更像某种不容拒绝的命令,带着一种潮湿的、令人不安的焦灼。
我皱了皱眉,起身去开门。
沉重的门被拉开一道缝,裹挟着水汽的冷风猛地灌进来,激得我一个哆嗦。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雨水顺着他的黑色长雨衣帽檐成串地往下淌,形成一道模糊的水帘,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脸,只留下一个阴郁而紧绷的下颌线条。
他很高,身形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