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第三个月,我加入了一个神秘互助会。>组织者说:“我有特殊渠道,
能帮你们找到工作。”>可每个接受“帮助”的人,都离奇死亡。
>当我终于拿到梦寐以求的offer,却在邮件里发现一行小字:>“猎物已进入射程。
”>而发件人地址,赫然是我被裁掉的那家公司。七月的阳光,像烧融了的白铁水,
兜头浇下来,烫得林伟头皮发麻。他抱着那个该死的纸箱子,
站在曾经属于他的那座玻璃幕墙大厦的阴影边缘,脚步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
箱子里塞满了廉价的马克杯、一个造型扭曲的“最佳员工”奖杯、几盆蔫头耷脑的绿萝,
还有散乱的几本技术书籍——这些就是他五年时光的全部家当。
汗珠争先恐后地从他额角、鬓边滚落,砸在箱子上印着的公司Logo上,
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后背的衬衫早已湿透,紧紧黏在皮肤上,又冷又腻。他深吸一口气,
试图把胸口那股不断翻涌的、混合着屈辱和茫然的浊气压下去,
却只吸进一口灼热黏稠的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痒。保安老张那张平时总挂着和气笑容的脸,
此刻板得像块生铁。他微微侧着身,目光刻意地越过林伟的头顶,投向远处车水马龙的街道,
仿佛门口杵着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团碍眼的空气。老张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
大概是在数着秒,计算这个不受欢迎的“前员工”还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赖多久。
林伟猛地收回视线,像被那无声的驱赶烫伤了眼睛。他艰难地挪动灌了铅的双腿,
抱着那个越来越沉重的箱子,一头扎进门外那片白花花的、令人眩晕的日光里。身后,
那座他曾经以为能奋斗终身的冰冷玻璃堡垒,无声地关上了大门,
隔绝了他过去五年的一切轨迹。一股巨大的、近乎窒息的虚空感,瞬间攫住了他。下一步?
他不知道。未来?一片混沌。他甚至不敢回头再看一眼。三个月。九十二个日夜,
像一滩缓慢流淌、散发着霉味的淤泥,将林伟彻底淹没。他那间狭小的出租屋,
早已不复往日的整洁,沦为一个巨大的、充满绝望气味的垃圾场。
吃空的泡面桶、外卖餐盒歪歪扭扭地堆叠在墙角,构成一座摇摇欲坠的微型金字塔。
烟灰缸早已不堪重负,
溢出的灰白烟蒂散落在油腻的桌面、甚至掉在没来得及丢掉的泡面汤里。窗帘永远拉着,
隔绝了外面那个喧嚣的世界,只在边缘缝隙透进几缕惨白的光线,切割着屋内浑浊的空气。
电脑屏幕幽幽地亮着,蓝光映着林伟浮肿、胡子拉碴的脸。
屏幕上密密麻麻列着各种招聘网站的页面,红色的“已投递”标记像一个个嘲讽的句点,
更多的是大片刺眼的灰色——“已查看”或干脆石沉大海。手指机械地滑动着鼠标滚轮,
眼神空洞。邮箱里除了几个冷冰冰的自动拒信模板,再无其他。手机安静得像块砖头,
偶尔震动一下,也只是运营商催缴话费或者垃圾网贷的广告,每一次震动都像一根细针,
扎在他紧绷的神经上。积蓄的沙漏眼见着就要漏尽。
房租、水电、那点微薄的失业金……账单上的数字像吐着信子的毒蛇,冰冷地盘踞在心头,
越缠越紧。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肺里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他猛地推开键盘,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双手用力捂住脸,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压抑的喘息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令人窒息的绝望彻底吞噬时,那部沉寂已久的旧手机,
突兀地、尖锐地嘶叫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没有名字,
像黑暗中突然睁开的一只窥探的眼睛。林伟的心脏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狠狠攥了一把,
骤然停跳了半拍,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他盯着那串数字,足足过了十几秒,
才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麻木,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喂?”“您好,
请问是林伟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温和、平稳,
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人心的力量,像温热的泉水淌过焦裂的土地,“我叫陆明。
很抱歉冒昧打扰。我从一个朋友那里了解到您目前的情况,或许,
我们这里有一个小小的互助群体,能为您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支持和信息共享的机会。
大家处境相似,彼此理解。”互助?群体?林伟的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他下意识地警惕起来:“朋友?哪个朋友?”“抱歉,为了保护成员的隐私,
具体的信息我不方便透露。”陆明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边界感,
“但我可以向您保证,这是一个纯粹的、非盈利性的互助空间。我们定期聚会,
分享一些真实的招聘信息,交流经验,更重要的是……彼此取暖。您知道的,有时候,
仅仅是知道自己并非孤身一人,就能带来很大的力量。”林伟沉默了。
他本能地对这种神秘兮兮的邀请感到排斥和怀疑。但“招聘信息”那几个字,
像黑暗中微弱闪烁的萤火,对他这个在深渊里挣扎太久的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更何况,
陆明话语里那种“理解”和“取暖”的暗示,
精准地戳中了他此刻最脆弱的地方——那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深入骨髓的孤独。
“……在哪儿?”他终于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问了出来。陆明似乎轻轻笑了一下,
那笑声很轻,却像羽毛扫过紧绷的神经:“今晚八点,‘归途’咖啡馆的后院静室。
地址我稍后短信发给您。放心,地方很安静,也很私密。期待见到您,林先生。
”电话挂断了。盲音嘟嘟作响。林伟握着手机,掌心一片冰凉滑腻的汗。窗外,
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透过肮脏的窗帘缝隙,在他布满血丝的眼底投下光怪陆离的碎影。
那点被勾起的、混杂着巨大不安的微弱希望,在他胸腔里沉浮不定,像一个危险的诱饵。
“归途”咖啡馆坐落在城市一片闹中取静的老街区深处,门脸不大,
招牌的霓虹灯管坏了几处,闪烁着“归 口”两个字,透着一股被时代遗忘的陈旧气息。
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劣质咖啡豆焦糊味、陈年木头霉味和淡淡烟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并不好闻,却意外地让人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一丝。林伟按照短信指引,
穿过光线昏暗、客人寥寥无几的前厅,推开一扇吱呀作响的后门。
外面是一个小小的、被高墙围起来的天井。夏夜的闷热被高墙隔绝了大半,
只留下一种粘稠的、挥之不去的潮气。天井角落里,
一盏光线昏黄的白炽灯在夜风中微微摇晃,投下摇摆不定的阴影。
灯下摆着一张磨损得露出原木色的旧方桌,围着几把同样破旧的椅子。
已经有几个人影坐在那里,姿态僵硬,沉默像一块沉重的幕布笼罩着小小的空间。“林先生?
这边请。”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林伟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穿着熨帖的浅色衬衫,戴着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温和而专注。他起身的动作从容不迫,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令人放松的微笑,正是电话里的陆明。他伸出手,与林伟轻轻一握,
掌心干燥温暖,给人一种奇异的稳定感。“欢迎加入我们的小圈子。”陆明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是陆明,算是这个松散团体的联络人吧。大家不必拘束,
随意坐。”林伟有些局促地在桌边一个空位坐下,目光快速扫过在场的几张面孔。
离他最近的是个微胖的男人,叫赵磊。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印着模糊游戏Logo的T恤,
头发油腻地贴在额头上,眼神躲闪,带着技术宅特有的社恐和一种被生活反复捶打后的愤懑。
当陆明介绍到他时,他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上一道深深的划痕。
赵磊旁边坐着一位年轻女性,陈婷。她很瘦,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一片浓重的青黑,
眼神里盛满了疲惫和一种挥之不去的惊惶。她紧紧抱着一个廉价的帆布包,指节用力到发白,
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当林伟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她时,
她像受惊的小鹿般飞快地低下头,避开了视线。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叫老周。
他穿着不合时宜的旧西装,领口磨得起了毛边,脸上刻满了风霜的痕迹,眼神浑浊,
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粗糙、指甲缝里嵌着污垢的双手,仿佛那里藏着他人生的全部答案。
他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偶尔发出一声沉重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空气凝滞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只有角落里不知名的小虫在单调地鸣叫。
陆明似乎对这种压抑习以为常。他拿起桌上一个掉了瓷的旧茶壶,
姿态从容地给每个人面前一个同样有豁口的杯子倒上温热的茶水。
水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还是老规矩,”陆明放下茶壶,声音平和地打破了沉默,
“大家随意聊聊吧。最近有什么新的进展?或者……遇到了什么难处?说出来,
也许这里有人能帮上忙,至少,心里能松快些。”又是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
赵磊猛地抬起头,脸上憋得通红,像一座压抑许久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宣泄口。“难处?哈!
”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冷笑,带着浓重的自嘲和愤怒,“难处就是这狗屁世道!
老子写了十年代码,架构搭得比谁都溜,现在呢?就因为过了三十五,
连面试机会都他妈是奢望!HR那些小崽子懂个屁!简历看都不看就扔垃圾桶!
什么‘团队年轻化’,放他娘的狗臭屁!不就是嫌我们这些老家伙贵,事儿多吗?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桌子上,
手指用力地戳着桌面:“狗屁的‘结构性优化’!都是借口!卸磨杀驴!
杀完了还要踩上一脚,嫌我们挡了道!妈的,真想黑了那些***公司的官网!”最后一句,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出来,随即又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靠回椅背,胸口剧烈起伏。
他的爆发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了压抑的涟漪。老周的头埋得更低了,
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陈婷则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帆布包,
身体不易察觉地往阴影里缩了缩,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惨白。陆明安静地听着,
脸上没有任何评判的神色,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
仿佛赵磊喷溅的愤怒只是拂过水面的微风。直到赵磊吼完,颓然喘息,他才轻轻开口,
声音依旧平稳:“赵工的技术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这个年龄歧视,
确实是个普遍存在的、令人无奈的现实。”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众人,
最后落在陈婷身上,“陈小姐,你上次提到的面试,有后续吗?”被点名的陈婷猛地一颤,
仿佛受惊的兔子。她抬起头,眼神慌乱地扫过众人,
最后对上陆明温和却带着某种穿透力的目光。她张了张嘴,声音细若蚊呐,
带着明显的颤抖:“……没,没有。那个……那个主管,他……他后来打电话说,
职位……职位临时取消了。”她的嘴唇哆嗦着,眼眶迅速泛红,一层薄薄的水汽弥漫开来,
“我……我真的没办法了,下个月……下个月的房租,
还有小辉的托班费……”她说不下去了,猛地低下头,肩膀抑制不住地抽动起来,
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从她紧咬的唇缝里溢出,充满了令人心碎的绝望。老周依旧沉默着,
只是抬起布满老茧的手,用力抹了一把脸。林伟坐在那里,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赵磊的愤怒像滚烫的烙铁,陈婷的绝望则像冰冷的潮水。这两种极端而真实的情绪,
像两面镜子,清晰地映照着他自己的处境。
他仿佛看到三个月前那个抱着纸箱站在烈日下的自己,
也仿佛看到了未来某个更加不堪的自己。一股强烈的共鸣和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感来对抗那无边无际的恐慌。他张了张嘴,
想分享自己石沉大海的几百份简历,想说说那点积蓄如何像指间沙一样飞快流逝,
想倾诉那种被整个世界遗忘的窒息感……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最终只发出一声沉闷的、意义不明的叹息。他颓然地靠向椅背,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只剩下沉重的疲惫。小小的天井里,只剩下陈婷压抑的啜泣声和赵磊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混合着夏夜粘稠的潮气,构成一幅绝望的众生相。
昏黄的灯光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模糊了面容,
只剩下相似的、被生活碾过的痕迹。陆明安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他端起面前那杯温热的、有缺口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昏黄的光线下,
他镜片后的眼神似乎深邃了些许,像两口无波的古井,平静地映照着眼前无声的崩溃。
* * *第二次踏入“归途”后院那个被高墙围拢的小天井时,
林伟的心境与第一次已截然不同。那种初来时的陌生和警惕,
被一种沉重的、近乎麻木的熟悉感所取代。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劣质咖啡、霉味和潮湿泥土混合的气息,
角落里那盏昏黄的白炽灯依旧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在每个人脸上投下动荡不安的光影。
赵磊的愤懑似乎更重了,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闷闷地坐在那里,
手指烦躁地敲打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陈婷则比上次更加沉默,缩在灯光的边缘,
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她怀里依旧紧紧抱着那个帆布包,
眼神空洞地落在桌面的某个污渍上,仿佛灵魂已经抽离。老周依旧沉默如山,
只是他布满风霜的脸颊似乎又凹陷了几分,浑浊的眼神里添了更多木然。
一种更加粘稠、更加令人窒息的绝望感,像一层厚厚的沥青,沉沉地覆盖在这方寸之地。
陆明依旧扮演着温和的引导者。
他安静地听完赵磊新一轮对“狗屁HR”和“***年龄门槛”的咒骂,
又安抚了陈婷几句关于孩子托班费暂时可以缓交虽然林伟觉得这更像是空洞的安慰。
他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力,像在安抚一群躁动不安的困兽。
话题渐渐转向了更现实的层面——如何生存下去。有人提到去送外卖,
有人低声说考虑去工地搬砖,还有人无奈地谈起信用卡套现和网贷的高额利息。
每一个字眼都像冰冷的针,扎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讨论接近尾声,
沉默再次沉甸甸地压下来时,陆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杯底磕在旧木桌上,
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嗒”一声,像是一个刻意的信号。他身体微微前倾,
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张脸,镜片后的眼神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幽深。
“大家分享的这些困难,我都听到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
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现实很残酷,时间……确实不等人。”他刻意停顿了一下,
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陈婷紧抱着帆布包的手,还有赵磊烦躁敲击桌面的手指。
“我知道一个情况,”陆明的语气变得更加低沉,带着一种推心置腹般的隐秘感,
“某个……不太方便公开露面的行业大佬,最近在私下物色一些‘特殊技能’的人。
要求很高,需要绝对的保密,当然,回报……”他微微拖长了尾音,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
捕捉着那一瞬间的反应,“也绝对超出普通的招聘标准。非常规渠道,非常规要求,但或许,
能解燃眉之急。”“特殊技能?”赵磊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贪婪的光芒,像饿狼看到了血肉,“哪方面的?
网络安全?逆向?还是……”他急切地追问,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探出,手指停止了敲击。
老周浑浊的眼珠似乎也转动了一下,虽然依旧沉默,
但那双粗糙的手下意识地在膝盖上搓了搓。陈婷的反应则截然不同。
在陆明说出“非常规渠道”和“绝对保密”的瞬间,她瘦弱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像寒风中的枯叶。她猛地抬起头,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死人般的惨白。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里面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惧,死死地盯着陆明,
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倒抽冷气的声音,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下一秒,她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烫到,猛地低下头,
将整张脸深深埋进臂弯里,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却不再发出任何哭泣的声音,
只剩下一种无声的、濒死般的颤抖。陆明仿佛没有看到陈婷的剧烈反应,
他的目光平静地掠过她,重新落回赵磊身上,
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笑意:“具体的技能要求,因人而异。
赵工的技术实力,自然是在考虑范围内的。”他避开了具体的方向,语焉不详,
“有进一步确切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私下告知合适的人选。记住,
机会……只留给真正有准备,并且能守口如瓶的人。”林伟坐在一旁,
将陆明的话和陈婷那异常剧烈的恐惧反应尽收眼底。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椎蛇行而上,
头皮阵阵发麻。这所谓的“特殊渠道”、“绝对保密”、“非常规回报”,
每一个词都像包裹着蜜糖的毒刺,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而陈婷那惊恐到失态的表现,
更像是一声尖锐的警报,在他脑子里疯狂鸣响。他下意识地看向陆明,
那个男人依旧温和地微笑着,镜片后的眼睛深不见底,像两口能吞噬一切的寒潭。
林伟放在膝盖上的手,悄然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几道清晰的月牙痕。聚会结束,
众人像来时一样沉默地散去,融入外面城市模糊的夜色里。林伟故意磨蹭着,走在最后。
当他快走到天井通往咖啡馆后门的那道门槛时,
身后传来一阵压抑的、带着哭腔的急促脚步声。“林……林先生!请等一下!”林伟回头。
是陈婷。她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脸上泪痕交错,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恐惧。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赵磊和老周已经离开,才猛地抓住林伟的胳膊,
冰凉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抓得人生疼。“林先生!”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带着浓重的哭腔,“求求你!听我说!千万别……千万别答应他!
千万别信陆先生说的那个……那个‘机会’!”她的嘴唇哆嗦着,巨大的恐惧让她语无伦次。
“陈小姐,你冷静点!到底怎么回事?”林伟心头一紧,反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压低声音问道。陈婷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抓着林伟的手臂,
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我……我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了!
房租、小辉的学费……催债的电话……我……我鬼迷心窍了,上次陆先生私下找我,
说有个……有个很私密的机会,帮一个大老板……处理一些……一些网上的‘负面信息’,
只要删得干净,就……就能拿到一大笔钱,足够我撑很久……”她的眼泪汹涌而出,
混合着巨大的悔恨和恐惧。“然后呢?”林伟的心沉到了谷底。“我……我做了!
”陈婷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低,充满了绝望的哭音,“我按他给的指示,
用他提供的软件……去删那些论坛帖子、博客文章……可是……可是没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