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出分，我考了715分，是今年的高考状元。全家没人祝贺，只有我爸，

盯着我看了几秒，冷冷地说：“你妹妹和你长得挺像，让她去上大学吧。”我那异母妹妹，

从小不学无术，满头黄毛，混在社会人堆里抽烟喝酒，高考当天直接睡到中午。

“她不能再烂下去了，”我爸说，“得送她去好大学，在好环境里改改性子。”“你踏实，

吃得苦，不上大学也能成事。”我一句话没说，他又叫来了我爷爷。

老头一进门就拍板：“听你爸的，早点出去闯社会，对你是好事。”“死读书有屁用？

女孩子嫁个好人家才最重要。”我点头：“行啊，就让她去。”01我刚应声，

后妈立刻把我的录取通知书、身份证、户口本一把塞进抽屉，像生怕我反悔。

我盯着茶几上那个空果盘，心里空得像被掏空了。她得意地看了我爸一眼，

眼神像是在说：“搞定。”我爸清了清嗓子：“你妹妹酒驾逃逸的事，警察在传唤。

”我怔了一下，心咯噔一沉。“她还年轻，不能留案底。”我爸语气轻描淡写，“你去替她，

把事扛了。”我喉咙发干：“爸……你舍得我吗？”他叹了口气，

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傻孩子，我怎么会舍得？可你妹妹性子野，不看住就完了。

”“你不一样，稳重、能吃苦，扛得住。”爷爷在一旁附和：“你爸说得对。我老了，

以后还得靠她娘俩养老呢！”“你去趟警局，他们才能安心，照顾我。

”后妈立刻接腔：“玥玥上了大学，以后挣钱了，一人一半，你什么都不用干，坐着分钱，

多划算。”说着，她直接从我口袋里掏出手机，熟练解锁，拨通了报警电话。

我爸低声催：“别磨蹭了，自首能减刑，抓紧时间。”我深吸一口气，

像被人按着头灌进了水里。“我自首……我叫张玥。”我声音轻得像蚊子。

他们脸上终于浮现出松了口气的笑容。我爸甚至还摸了摸我的头，温情得假到恶心。这时，

我那位张玥，吊儿郎当地从屋里晃出来，手里提着个绿色网兜：洗漱用品、几套衣服，

还有本新华字典。是给我准备的。“走吧。”我擦了擦眼泪，咬着牙出了门。刚迈到门口，

大门砰地被撞开。外公满头大汗冲进来，手里还拎着只老母鸡。“我的乖孙女！状元！

外公给你炖鸡汤了！”他乐呵呵的脸，一眼看见我泪眼婆娑，顿时怔住。“怎么了？别哭，

别哭啊！”我还没开口，手机突然响了，是派出所的来电。“张玥女士，

请在十二小时内到警局报到，否则将影响自首情节。”外公脸色瞬间僵住，

声音发颤：“自首？什么自首？”张玥不耐烦：“都换好了，走吧。”外公愣住几秒，

忽然怒吼：“张静！你疯了？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妈在天有灵！？”我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

却还是挤出一丝笑：“外公，我吃得苦，不读书，也能出头。”我猛地挣开他，朝门外走去。

“静静！”外公扑过来，却被爷爷和后妈死死挡在门口。他眼睁睁看着我跨出门槛，

撕心裂肺地喊：“张静！你要是走了，我今天就撞死在这门口！”02我脚下像生了钉子，

动不了。外公哭得喘不上气来，他想冲上来救我，被我爸一把推倒在地。我咬紧牙，

嗓子像被撕裂：“外公，你要是死了，他们只会把坟头蹦烂。”“你活着，我才有个念想。

”我爸看都没看外公一眼，招了招手。张玥动作麻利，一左一右和我爸把我架了起来，

往外拖。我挣扎，扑腾，叫喊，全没用。他们跟拖一条狗似的，把我塞进门口那辆破面包。

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公撕心裂肺的哭喊。只剩玻璃上模糊的掌印和一道道抓痕。

我闭上眼，把脸埋在膝盖里，忍住汹涌的泪意。外公，对不起。车子一路颠簸，

停在了派出所的侧门。我爸却没有让我立刻下车。他从后座拿出一个小包，递给张玥。

张玥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一个棕色玻璃瓶和一包棉签。是硫酸。我瞳孔骤缩，

全身的血液都冷了。“姐，别怕。”张玥脸上挂着虚伪的关心，拧开了瓶盖。“姐，

忍一下哦。毁了指纹，以后我就是你了。”她把棉签蘸得满满的硫酸，抬手朝我指头按来。

“别动，不小心弄到脸上可就不美了。”我刚要缩手，就被我爸一掌按住肩膀，

整个人钉在座位上。“别动，你不是最能忍吗？”“啊——！”她一下抹下去，钻心的剧痛。

肉瞬间烂开，血泡像沸水里冒出的油珠。空气里是一股焦肉味，我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只剩下喉咙的嘶哑。张玥嫌太慢，干脆一次蘸五根棉签，连刷十指。我疼得全身抽搐，

眼前一阵阵发黑。等她做完这一切，我汗水已经湿透了后背，整个人都在发抖。我爸松开手，

嫌恶地看了我一眼。他拧开一瓶矿泉水，灌了我两口：“别晕，你还得签字。

”.......缓了大概十分钟，我爸就拉开车门，把我拽了下去。“走，去自首。

”走进派出所，录入信息的时候，民警让我按指纹。我伸出被腐蚀得血肉模糊的手。

民警吓了一跳：“你这手怎么回事？”我爸抢着回答：“不小心被开水烫了。

”指纹自然录不进去。做笔录的时候，我连笔都握不稳，字迹歪歪扭扭，像鬼画符。

每写一个字，都牵动着十指的伤口，疼得我冷汗直流。一切手续办完，在我被带走之前，

我爸忽然开口。“警察同志……我能和女儿告个别吗？”他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慈父模样。

民警看着我惨白的脸和颤抖的手，点了点头。我们被带到一个小小的会客室。我爸，张玥，

赶来的后妈，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地坐在我对面。我靠着墙，冷漠地看着他们。“妹妹，

谢谢你啊。”张玥率先开口，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多亏了你，我才能去上大学。

”她笑着，故意在我面前晃了晃那双手。“你放心，我也有诚意。我也烧了自己的手指呢。

”“真特么疼。”她抱怨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你疼，我也疼，大家扯平了。

”我看着自己被纱布胡乱包裹的手，血还从缝隙里往外渗。张玥特地加重了称呼：“放心吧，

‘妹妹’。”“以后我会好好念书，光宗耀祖的。”我盯着她那张和我八分像的脸，

冷冷了回一句：“演得挺像。”她眼睛一亮：“你也觉得我像你啊？”我没再说话，转身，

跟着民警走了进去。铁门在身后关上。夜里，我躺在看守所冰冷的床板上，

脑子里全是外公绝望的哭声。还有妈妈临终前拉着我的手，气若游丝地嘱咐：“静静，

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给妈争口气……”妈，对不起。我这么多年的努力，

我拼了命考来的715分。结果，成了别人镀金的招牌。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

第二天一早，看守所的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画面里是张玥——不，是“张静”。

她穿着我最好的那条白裙子，剪掉了黄毛，装扮得清纯又乖巧。

记者正在采访她这个“高考状元”。“我母亲是一名因公牺牲的警察，”她对着镜头，

声音哽咽，“我拼命学习，就是想完成她的遗愿，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她把我母亲的英勇事迹当成自己的剧本，说得声情并茂。镜头一转，我爸和后妈也出现了。

他们满脸骄傲地站在“女儿”身边，接受着所有人的赞美和祝福。“真是教女有方啊！

”“真是无私伟大，把别人女儿培养的那么好。”“有这样优秀的孩子，是你们的福气！

”我喉咙发紧，一句话没说，只低头看着自己那双血肉模糊的手。他们抢了我的命。

可他们忘了，我还活着。03庭审那天，我站在被告席上。法官问我：“被告人张玥，

你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是否认罪？”我眼皮都没抬：“认罪。”“是否需要辩护？

”“不需要。”法官的锤子落下，声音冰冷。“被告人张玥，犯交通肇事罪，致一人死亡，

且肇事后逃逸，情节恶劣。”“鉴于有自首情节，依法从轻处罚。”“判处***十年。

”我瞥向旁听席。我爸、后妈、张玥，那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地坐在那里，

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表情。庭审结束。我戴上手铐，被两名法警押解着，走出法庭。法院门口，

下着小雨。雨丝斜斜地飘，打在脸上凉凉的。一群记者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将我包围。

"长枪短炮"对准我，闪光灯噼里啪啦地响。一个话筒几乎戳到我的鼻子上。“张玥！

你姐姐是今年的高考状元，而你却成了杀人犯，对此你怎么看？”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了一个极尽嘲讽的笑。“坐牢也挺好。”“涨见识，不比上大学差。”记者们愣了一下，

随即爆发出哄笑。周围的围观群众也开始指指点点，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真不要脸，还涨见识。”“一家出了个状元，也出了个废物，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

”“这种人，就该枪毙！”人群里一个黑衣男特别激愤。我低着头，

任由雨水顺着头发滴到地上。就在这时，一道苍老而嘶哑的哭喊声刺破雨幕。“冤枉！

她是冤枉的！”我猛地抬头。外公浑身湿透，跌跌撞撞地冲破人群，扑到我面前。

他死死抓住法警的胳膊，指着我，对所有人哭喊。“她不是张玥！她是我外孙女张静！

”“今年的高考状元是她！715分是她呀！”外公转过头，老泪纵横地看着我。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心疼和绝望。“静静，你告诉外公，是不是他们威胁你了？

是不是你那个畜生爹又打你了？”我的心像被刀子剜着。我强行逼退眼里的泪，

冷漠地别开脸。“老头，你认错人了。”外公浑身一颤，像是被雷劈中。他膝盖一软，

几乎要给我跪下。“我的乖孙女，你别犯傻！你别再毁了自己！说出真相啊！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这老头是不是疯了？""状元怎么可能是杀人犯？

""估计是想蹭热度，博同情。"我爸和后妈脸色煞白地冲了过来。他们一人一边，

像拖牲口一样架住外公的胳膊，往外拖。后妈脸上挤出尴尬的笑，

对记者们解释：“不好意思，家里老人痴呆了，认错人了。”我爸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

脑子不清醒，给大家添麻烦了。”外公拼命挣扎，瘦弱的身体在他们手里像条破布娃娃。

"静静！你说句话啊！你是外公一手带大的，外公还能认错你吗？""静静——！

"他被粗暴地塞进一辆车里。周围的记者和群众，只是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没人上来帮一把。

我抬起被铐住的手，用袖子胡乱抹掉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法警推了我一把。我登上囚车，

踏上了这漫长的十年刑期。......入狱后，我爸那边，彻底断了音讯。

他没来看过我一次，也没打过一个电话。外公申请了好几次探视。都被我拒绝了。

我跟狱警说，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不想让他伤心。外公，再等我十年。等我出去，

我一定好好孝敬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一个月后的一天，狱警突然来通知我。“张玥，

有人探视。”我心里一紧，立刻问：“是我外公吗？”狱警摇头：“不是。”我松了口气，

跟着她走进会客室。隔着厚厚的玻璃，我看到探视座位上的人，整个人都愣住了。

04来人是张玥。她化着精致的妆，穿着我叫不出牌子的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