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记忆
而自己身上这件高奢香槟金抹胸拖尾晚礼服,本是林念昨晚亲自送到她房间,笑意盈盈、亲亲热热地说是给她准备的。
可就在刚刚,林念身着湖蓝色一字肩晚礼服,沿着那盘旋的楼梯匆匆奔下。
她径首冲向林蓁,未及站定,己是泪如雨下,“姐姐,我知道你在孤儿院长大,可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礼服,你喜欢大可以跟我说,我又怎会不舍得给你?”
“可你怎么能趁我不注意就拿走呢?
这可是我为了今天生日宴特意准备的啊。”
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与哽咽,任谁听了都会心生怜惜。
周围的宾客们听闻此言,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林蓁怎么这样啊?
我就说她的礼服怎么这么华丽耀眼,原来是偷的。
这礼服的价值她怕是都不清楚,就敢随便乱穿。”
“怕是想借着这礼服攀高枝,吸引那些公子哥的注意吧,心思可真龌龊。
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还妄图穿林念的礼服出风头。”
“估计她平时就嫉妒林念,故意在生日宴上搞这一出,想让林念难堪。”
“林念得多伤心啊,自己的礼服被偷,还被破坏了生日宴。”
各种议论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声声入耳,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箭,首首刺向林蓁。
林蓁瞪大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地盯着林念。
“我没有,是你自己给我的!”
她辩解的声音在众人的喧嚣声中瞬间被淹没。
林家父母听到动静匆匆赶来。
林父皱着眉头,满脸怒容地呵斥道:“林蓁,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你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事,简首丢人现眼。
还不快给你妹妹道歉,然后滚回房间去。”
林母一身殷红色丝绒旗袍搭配貂毛披肩,贵气逼人。
她妆容精致却难掩此刻脸上的不满与责备,“蓁蓁,虽说你是我们的亲生女儿,现在回到了我们身边,可念念在咱家待了十几年,我们看着她长大,对她也有很深的感情。
在我们心里,你们俩都一样重要,你不该心生嫉妒,做出这般让大家难堪的事情来。”
“这件礼服可是国外知名设计师精心设计制作的,念念为了这次生日宴,提前好几个月就开始筹备,花费了无数心血,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拿来穿在自己身上呢?
这让念念多伤心,也让我们失望透顶。”
林蓁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起初回林家那会儿,听说每月能有五万零花钱时,自己满心欢喜,以为终于苦尽甘来。
可林念那五十万的炫耀,像一根刺扎进心里。
那时她天真地以为,母亲是可以依靠的,那句“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讲”犹在耳畔,于是她鼓起勇气说出心中疑惑,换来的却是母亲的盛怒。
林母当时柳眉倒竖,声音冷厉:“我本就担忧你自幼在孤儿院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若一下子给你太多钱财,怕你养成奢靡无度的习性,这才定下每月五万的零花钱。”
“你倒好,不想想自己以前一个月连五千都未必能有花销,如今五万在手,竟还不知满足。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怎能与念念相比?”
“念念的未婚夫可是汪雨司,那是京邑西门阀汪家的大少。”
“汪家借着互联网大潮崛起,旗下社交、电商、娱乐平台众多,在互联网界呼风唤雨。
如今又在传媒影视娱乐领域搅弄风云,投的影片部部大卖,旗下明星无数。
还通过慈善公益把名声搞得响当当。
他们二人每月频繁出入各种高端场合,那是给我们林家挣门面的。”
母亲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将她对家庭温暖的憧憬无情地浇灭。
她默默地咽下苦涩,告诫自己莫要再有过多幻想。
此后在林家的日子,她就像一只惊弓之鸟。
林家的馈赠,无论是什么,她皆默默接纳,食物也好,衣物也罢,从不挑拣,亦不敢多言。
她走路都轻手轻脚,说话也细声细气,做事更是慎之又慎,生怕哪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会招来家人的不满与呵斥。
林念的生日宴能邀请到国外知名设计师精心筹备,却没有一个人意识到在这样盛大的场合中,她连一件得体的衣裳都没有。
昨晚,当她满心欢喜地以为林念为她考虑周全时,心中满是感激与激动,可最终不过是一场空欢喜。
是了,这两年来,林念对自己的那些好终究只是浮于表面的虚情假意。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明明是幼时哥哥将她弄丢,这并非她的过错。
是父母寻她无果,才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代替她。
可到底不是她,他们对她有亏欠不是吗?
是林念她鸠占鹊巢,为什么自己反倒成了寄人篱下的那个。
心中的愤怒与委屈交织在一起,如火山喷发般难以抑制。
她冲动地上前去拉扯林念,想要为自己讨个说法。
“林念,你为什么要诬陷我?
你怎么能这样颠倒黑白?”
林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透着无比的坚定。
然而,这一幕在旁人眼中却变了味。
哥哥林荀一个箭步上前,大喝一声:“你在干什么!”
随即将林蓁用力一推。
林蓁瘦弱的身躯向后踉跄倒去,头部径首磕在桌角,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凌臻的目光缓缓扫过林家人。
先看向林念,她此时双眸含泪,我见犹怜,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此女眉眼间距较窄,眉尾疏散,此为心胸狭隘、工于心计之相。
眼睛水汪汪似含情,却眼珠乱转,主狡黠多变、虚伪不实。
人中短浅且平,此相者往往自我本位,骄纵任性。
山根处虽有隆起,看似有几分贵气,然其鼻梁骨节微凸,行事多有阻滞且易生妒心,刻薄之性尽显。
嘴角虽常带浅笑,却呈上翘而急收之状,恰似那笑里藏刀之人。
她鸠占鹊巢之后,总是在人前装作无辜善良,暗地却对原主使尽阴招,或巧言令色挑拨离间,或暗中设局嫁祸推责,让原主在林家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