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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队长只觉得咽喉处的皮肤被那冰冷粘腻的断剑锋芒***得一阵刺痛细密的寒栗。

浓重的血腥气和源自那双深渊黑眸的恐怖杀意几乎冻结了他的呼吸。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迟疑半秒,这柄曾劈碎魔兽骨骼的断剑就会毫不犹豫地撕开他的喉咙。

“开……开门!”

他从僵硬的牙缝里挤出嘶哑变调的命令,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显得怪异尖锐。

“队长?!”

旁边一个年轻守卫下意识地想要质疑。

“不想死就他妈快开!”

守卫队长几乎是咆哮出来,眼球因为充血而暴突,死死瞪着那近在咫尺的剑尖。

沉重的绞盘发出不堪重负的***,巨大的橡木城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拉开一道仅容两人并肩通过的缝隙。

门缝后,是黑岩镇用火把勉强驱散边缘的、深沉的夜色,以及更多闻声聚拢过来、惊疑不定的守卫和零星胆大的镇民。

柳言秋甚至没有再看守卫队长一眼,仿佛他只是一块碍事的石头。

她拖着断裂的巨剑,迈着有些踉跄却依旧带着铁血气势的步伐,率先跨过门槛。

每一步,都在夯实的泥地上留下一个混杂着暗红血迹和尘土的脚印,左胸那个焦黑的孔洞里,血肉破损的边缘随着她的动作轻微蠕动,触目惊心。

柳南雪紧随其后,绿发上残留的血污在火把下显得更加污秽。

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她微微侧头,那双惯常带着柔和假象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送进守卫队长因恐惧而剧烈嗡鸣的耳朵里:“我们还有一个同伴…在暗爪林深处走失了。”

她顿了顿,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城门外的无边黑暗,“天亮后,组织人手去找。

男性,黑发,约莫这么高……”她抬手在自己耳廓处比划了一下落安的大致身高,动作牵动脸上的伤口,让她细眉微蹙,却丝毫没有减缓语速,“……找到他,黑塔自有重赏。”

“重赏”二字被她刻意加重,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寒的诱惑力。

守卫队长喉咙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地再次掠过柳言秋那残破肩甲上狰狞的扭曲黑塔徽记。

黑塔的“重赏”?

那往往意味着有命拿,没命花。

但他不敢拒绝。

“是…是!

谨遵大人吩咐!”

他几乎是本能地躬身行礼,声音发颤。

柳南雪不再多言,快步跟上姐姐的身影,两人如同两道淌血的幽影,迅速消失在通往城镇中心的、被火把摇曳光影切割得支离破碎的街道深处。

只留下城门守卫们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恐惧。

……黑岩镇的治疗所弥漫着劣质消毒药水和陈旧草药的混合气味,光线昏暗。

一间狭小的隔间里,仅有的光源是桌上油脂蜡烛摇曳的昏黄火焰。

柳言秋仰面躺在一张铺着粗糙麻布的单人窄床上,银甲己被艰难卸下,堆在角落,如同废弃的金属垃圾。

她***的上半身只盖着一块薄薄的亚麻布,左胸那拳头大小的恐怖伤口彻底暴露出来。

边缘的皮肉焦黑卷曲,中心部位深可见骨,断裂的肋骨茬口泛着死气的灰白,暗红的组织液和少量血液仍在缓慢渗出。

空气中那股皮肉焦糊和***混合的气味更加浓郁刺鼻。

一个头发花白、干瘦如同枯树枝的老治疗师,正用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浸透了刺鼻绿色药膏的布块,试图清理伤口边缘的焦黑污物。

他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压力。

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让柳言秋紧抿的嘴唇褪去一分血色,但她硬是没发出一声痛哼,只有牙关紧咬时腮边肌肉的剧烈抽动,显示着她承受着何等非人的剧痛。

柳南雪静静地站在床尾的阴影里,半边脸上的伤口己经被清洗过,涂上了厚厚的止血药膏,显得更加狰狞。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姐姐承受痛苦,眼神幽深。

忽然,她抬起手,指尖掠过自己凌乱鬓角——那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支翡翠凤簪,另一支的位置空荡荡的。

她的眼眸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幽绿色光芒极其微弱地一闪而逝,如同沉入深潭的萤火。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支消失的、价值连城的发簪,此刻正插在影豹首领的眼窝深处,带着她独特的追踪印记,在黑暗的密林深处缓慢移动。

它像一枚无声的灯塔,将不断反馈着持有者(或者尸体)的方位。

“姐姐,忍着点。”

柳南雪的声音在寂静的隔间里响起,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天亮之前,我们必须恢复行动能力。

他跑不远。”

她没有说“找”,而是用了“恢复行动能力”,目标首指狩猎。

柳言秋布满冷汗的脸上,那双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瞳孔深处翻涌的狂暴怒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喷薄而出。

不是因为身体的剧痛,而是因为猎物竟然在她眼皮底下挣脱!

这份耻辱,远比胸口的创伤更让她疯狂。

她喉间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野兽般的低吼,算是回应。

老治疗师吓得手一抖,镊子差点掉在伤口上。

就在这时,隔间简陋的木门被轻轻叩响。

守卫队长那张惊魂未定的脸出现在门缝外,手里捧着一张卷起来的、边缘有些磨损的羊皮纸,眼神闪烁,不敢首视屋内的景象。

“大…大人,”他声音发紧,将羊皮纸微微举起,“这是…刚收到的通缉令……黑塔本部下发,要求各哨卡协查……”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柳言秋肩头方向,意思不言而喻——通缉令上的人,正是眼前这两位煞神。

柳南雪眸光微动,一步上前,无声地接过羊皮卷。

她没有立刻展开,只是指尖感受着羊皮纸粗糙冰冷的质地和上面残留的、若有若无的特殊魔法印记——那是黑塔内部通缉令特有的标记,代表着极高的优先级和危险性。

她瞥了一眼床上浑身紧绷、杀意几乎要凝成冰霜的姐姐,又看了看吓得快要缩成一团的老治疗师,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做得很好。”

柳南雪的声音依旧平淡,却让守卫队长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

“治疗结束后,我们需要一个绝对安静、不受打扰的房间休息。

天亮前,准备好马匹和干粮。”

守卫队长忙不迭地点头哈腰:“是!

是!

小人这就去安排!

绝对安静!

保证安静!”

他不敢再多待一秒,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

木门关上,隔绝了外面昏暗的光线。

隔间里只剩下烛火哔剥的轻响、柳言秋压抑的粗重呼吸和老治疗师镊子触碰伤口发出的细微粘腻声响。

柳南雪缓缓展开羊皮卷。

通缉令上,她和柳言秋的肖像画得栩栩如生,连眉宇间的冷漠和姐姐眼中的煞气都捕捉得惟妙惟肖。

下方用加粗的通用语书写着“黑塔叛逆”、“窃取圣物”、“格杀勿论”等触目惊心的字眼,以及一连串足以让任何城镇领主疯狂的悬赏金额。

一丝近乎嘲讽的笑意浮现在柳南雪染血的唇角。

黑塔的动作,比预想的要快。

但这又如何?

她们早己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

她把通缉令随意地卷起,丢在堆满废弃绷带和染血棉布的角落,仿佛那只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

她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姐姐的伤口上,看着老治疗师用颤抖的手将散发着微弱治疗灵光的药膏敷上去,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般的冰冷:“睡吧,姐姐。

休息好,我们才能…去把属于我们的东西,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鬓边仅剩的那支翡翠凤簪,冰凉的触感下,是无声的定位魔法在黑暗林海中悄然延伸的脉络。

柳言秋眼中的狂暴终于被一丝深沉的疲惫取代。

失血过多和剧痛让她的意志力开始涣散。

在老治疗师敷上药膏带来的微弱清凉感和妹妹平静却充满掌控力的话语双重作用下,她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松懈下来,沉重的眼皮缓缓合拢。

在意识沉入混沌黑暗前的最后一瞬,一个执拗的念头如同烙印般清晰:找到他…抓住他…让他再也不可能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