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牢签到百年,九道灭世天罚骤降。 我皱眉低语:“何方宵小扰我清净?” 穹顶崩裂,
诸天仙神坠如雨落。 时间尽头,一柄断剑斩开万古。
仙王神魂俱裂:“你根本...从未被封印!”血牢。极致的红,是唯一概念。目光所及,
唯有九根粗如星柱般不断渗血的石柱,暗红粘稠的液体沿着冰冷、粗糙的柱面缓慢地滑落,
在下方看不到底的虚无中汇聚,又无声消失。空气里没有气味,没有流动,
只有一种沉淀了万古、凝固了时光的死寂。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或许它早已被遗忘。
林风盘坐在唯一能落脚的光滑石面上。姿势极其随意,
却又仿佛与这片天地、与这九根渗血的柱子构成了某种亘古未变的永恒姿态。他垂着眼,
衣衫早已朽化成无法辨认颜色的尘埃碎片,
皮肤却覆盖着一层不易察觉、温润流转的琉璃光泽。百年囚禁,
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侵蚀的痕迹,反而沉淀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空寂。他睁开了眼。
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睁”。如同两盏从未点燃、却在恒久黑暗中明悟了的古老魂灯。光?
没有光能真正穿透血牢深处那永恒不化的红雾,即便有,
也无法照亮他眼底那片比虚无更彻底的空无。他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没有囚徒的麻木或疯狂,
没有长生者的苍凉,没有强者的孤傲。
只有纯粹的“无”——一种超越了思维、超越了存在状态本身的“无”。
一个动作打破了血牢静止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平衡。林风缓慢地抬起一根手指。
指尖皮肤下方流转的琉璃光晕无声无息地暗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枯寂”,
仿佛他指尖那方寸空间的存在本质被瞬间抽走。
他极其平静地、近乎本能般地在身前那片虚无的、沉淀着万年尘埃的空气里点了一下。
没有声音。没有光华。没有任何能量涟漪。甚至连空气都未曾被扰动分毫。指尖落下的位置,
虚空中却极其诡异地浮现出一个模糊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古老印记。“签到成功。
”一个意念在绝对寂静的心湖中无声漾开。没有期待,没有确认,更没有任务完成的松懈感。
仅仅是一个烙印在生命本源最深处的、存在了百年的习惯。百年囚笼,于他而言,
不过是九百余次平静的点指虚空。
血牢那永恒粘稠的死寂红雾似乎被这微不可察的点指扰动了一丝。极其细微,
如同宇宙初生的一个涟漪。这涟漪并非能量扰动,
更像是……某种被维持了百年的精密平衡在无声息间达成了一次循环?
林风指尖的枯寂感瞬间褪去,琉璃玉色重新覆盖。他复又垂下眼眸,
再次沉浸入那片超越万有、包容万象的“无”。仿佛刚才那点指虚空的签到动作,
连同那声意念宣告,都只是血牢深处永眠者一个无关紧要的错觉。血牢之外。无量虚空,
无尽星海。这里是诸天万界交汇之枢纽,亦是道则法理编织的森严壁垒。虚空中,
由纯粹星光凝聚的阶陛层层向上,
通往高悬于一切法则之上的那座古老巍峨的殿堂——镇渊神台。此地,
乃万古以来执掌平衡、镇压异数的至尊之地。往日里,神台之畔必有神禽衔日月之精翱翔,
道韵化作亿万金莲于虚空绽放、生生不息。法则符文凝成的神桥如浩荡星河,
连接着不可计数的多元宇宙,带来无数界域的信仰与朝拜之光。今日,万籁俱寂。星光黯淡,
金莲闭合,神桥隐形。唯有神台本身散发着冰冷沉重的光芒,像是亿万星辰的尸骸熔铸而成。
一种无形的重压弥漫,冻结了时空,碾碎了法则流淌的轻响。神台之上,
九道身影如亘古不变的山岳。并非实体肉身,
粹的规则符文、混沌本源的气息以及某种凌驾于生命本质之上的意志所共同凝聚的伟岸存在。
仙王!统御万界万族的至高存在!祂们的真身早已归于不可知之地,此刻投影于此地的,
是足以撬动诸天因果、执掌无量大道的权能化身。祂们面朝的方向,正是九幽之下,
那片被一切法则合力禁锢、排斥的终极禁忌之地——血牢所在的位置。为首的一位仙王投影,
其星光凝聚的面容模糊不清,唯独一双眼睛异常清晰。那眼瞳中无悲无喜,无怒无嗔,
只有对一切存在最精准的切割与分解,仿佛倒映着整个宇宙从生到灭的冰冷图谱。
祂并未开口。也不需要。一丝意念的波动,
便足以成为整个神台共同聆听、理解并执行的至高谕令。
亿万载的冰冷、亿万载的审视、亿万载对这个“禁忌”的隐忧,
压缩成了这一刻毫无缓冲、没有丝毫情感色彩的最后宣判。没有审判,亦不需罪责。
力量失衡到了一定界限,其存在本身,便是罪。抹除。二字落下。神台剧烈震动!
并非物理的震动,
椎般坚韧的原始法则之链在瞬间绷紧到极限时发出的、超越一切声波和物理概念的终极***!
刺目的白!一道光,超越了所有星辰总和的光,瞬间撕裂了神台周围的沉寂虚空!
那光并非喷涌,而是坍缩!是亿万个次元的黑暗被瞬间洞穿、打碎,
强行从无尽的混沌未明之中挤压出的一线绝对炽白!
它精准地指向血牢在物质位面投影出的那个微小、却被无穷法则节点层层锚定的坐标点。
灭世天罚!光,到了极致的白,到了足以湮灭所有色彩、所有形态的程度,便返璞归真。
一线极致的黑。那道由神台投射出的灭世之光,在穿透了不知多少重叠加空间壁垒,
最终抵达血牢外围那九层由太古血誓、混沌奇金、诸神诅咒混合构筑的封印壁垒时,
形态发生了根本性的蜕变。它从纯粹的、焚尽一切的能量洪流,
坍缩为一根长度无法测量的……“钉子”。漆黑如永夜,深重如万古冥狱的归墟之底。
视了血牢外壁那道号称能隔绝一切、由亿万万众生信念碎片和古神骸骨熔铸而成的叹息之壁。
如同滚烫的餐刀划过凝固的油脂,无声无息地没入。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也许是亿万分之一秒,也许是永恒的一刻。那根纯粹由毁灭权能凝成的“钉子”,
达血牢空间内部的核心区域——那九根支撑着整个血牢世界、不断渗血的灭世石柱所在之处。
它的目标并非血肉,而是支撑林风存在的核心法则基点。抹除!血牢内部。
永恒的渗血石柱依旧矗立,粘稠的红依旧缓慢流淌。
之壁、那股足以终结一切法则形态的力量首次触及血牢内部法则体系的瞬间——林风的动作,
比那穿透了空间壁垒的黑钉更为“先验”。
他在那根法则之钉的“存在”被血牢本身的法则所“感知”到之前,便已抬起了眼帘。
并非警觉,也没有任何能量被调动的痕迹。
纯粹是一种存在本身对“异物”或者说“扰动”的条件反射。
两道比血牢深处更永恒、更虚无的目光穿透了层层红雾,
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个正在无限逼近、带着纯粹抹除意志的毁灭“点”。
那目光并非蕴含力量,它本身就是对存在逻辑的一种否决。一种……被打断专注时,
微不可察的本能排斥。何方…宵小…扰我清净?一个并非声音,
却直接在自身存在本源层面响起的意念,
如同静谧海面被一粒沙子惊动时引发的、最底层的涟漪。仅仅一道念头拂过。
大仙王投影合力催生、足以钉杀古神、终结中等位面轮回的灭世之钉——毫无征兆地消散了。
不是被轰碎,不是被抵消,不是被弹开。是彻底的湮灭,彻底的“无”。如同从未存在过。
就像一滴墨水试图侵入绝对真空,在接触到“无”这个概念本身的瞬间,
它包含的“存在”属性就被彻底地“否决”了。
构成它的一切能量、法则烙印、来自仙王权能的意志印记,在那个念头触及的刹那,
崩解为最原始的、连“虚无”都无法定义的某种本初状态,直接归于寂灭。快!
无法理解层面上的快!快过光的传递,快过法则的感应!
血牢内部甚至没有产生一丝能量冲击的涟漪。只有血牢空间本身,那些亘古不变的渗血石柱,
似乎微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石柱上滑落的粘稠血滴,
在半空中悬停了不足一个普朗克时间。构成空间的“红”,浓度似乎加深了亿万分之一。
那是一种被触怒的根基法则,在绝对静谧下掀起的无声咆哮的前兆。血牢之外,
镇渊神台之上。九道至高、冷漠、俯瞰万古的身影,在灭世之钉湮灭的同时,
毫无征兆地齐齐震颤了一下!极其轻微。神台那由星辰尸骸构成的冰冷台体,
发出一声沉闷的、令人神魂欲裂的***。这一次,是真实的物理震动!神台底座之下,
支撑着这个空间的无形大道法则锁链骤然绷紧到了极致!九道仙王投影的目光,
瞬间穿透了无尽虚空,
钉在神台之下、那被无尽法则壁垒层层封锁的区域——血牢核心映射在物质界的那个“点”。
祂们“看”到了。或者说,神台自身记录法则运转的核心烙印,
忠实地将刚才那瞬间发生的、超越理解层次的异常反馈给了祂们的意志。
在仙王们认知中本该势如破竹、直接击碎血牢核心法则节点的灭世之钉……消失了。
不是受阻,不是被强大的力量拦截摧毁。是“记录”被强行扭曲,是被存在层面彻底抹消!
在法则的感知中,那根凝聚了无上权能的神罚之钉就像从未被投入那片区域一样,
关于它抵达目的地的“过程”和“结果”被某种力量彻底否决了!
九道投影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无法理解的滞涩。如同完美运行的终极天道,
遭遇了一个超越其底层逻辑的……致命悖论!为首的仙王投影那双洞穿万物的眼眸中,
第一次映出了某种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未知”!……变数! ……扰动!
核心封印…… ……抹除失败!存在……悖论?不可能…… ……天律运转异常!
坐标……坐标在脱离! ……终极壁垒动摇!
准、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意念碎片在仙王投影之间以超越时空的速度疯狂交汇、推演、分析!
每一个碎片都蕴含着足以打败寻常大世界秩序的恐怖信息量!祂们在疯狂运算!
试图解析那个瞬间发生的、违背所有已知天律的异常!然而——计算无法得出唯一的结论!
推演反复出错!任何试图建立因果联系的努力,都指向一片冰冷的、纯粹虚无的……死机!
祂们那由无尽规则构筑的信息处理能力,在触及那个“点”时,遭遇了根本性的逻辑崩塌!
那个存在的形态……超出了祂们理解的边界!从未有过的、冰冷的危机感,
如同宇宙初开时最凛冽的寒风,毫无征兆地刮过九道投影的核心。
启动……为首的仙王投影冰冷的意念陡然拔高,斩断了一切混乱计算与推演!
时间不允许!必须在那个“变数”做出进一步回应之前,彻底……格式化!
祂的意志凌驾一切!诸天镇渊……终末轮回!嗡——!!这一次,不再是神台震动!
是整个无量虚空,是支撑着神台存在的无垠宇宙维度,猛地向内坍缩、鼓胀!
镇渊神台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轰鸣!构成台体的亿万枚星辰骸骨同时亮起,
喷涌出比上一个纪元大爆炸更炽烈、更纯粹的原初之光!光芒扭曲、汇聚,
如同一个疯狂旋转、吞噬一切的终极漩涡,在神台前方凝聚成型!这不是一道光。
是诸天权柄的一次具现!是规则层面的格式化!一个纯粹的黑洞出现在神台上空!
不是吞噬物质的黑洞,是一切法则、一切能量、一切存在形态的……绝对归零奇点!
黑洞膨胀,瞬间吞没了整个神台投影所在的空间,连带其下方,
以血牢核心为锚点的、那片被无数重宇宙法则叠加封锁的广袤空间!一切都被覆盖,
一切都被重置。连同那九道巍峨的仙王投影本身,也悍然融入了那归零奇点!
以自身不朽道身为燃料,化为这道重置万物、抹去一切异数痕迹的终极天罚!没有犹豫,
没有试探。最高级别!灭世之钉失效带来的逻辑悖论,让祂们彻底放弃了理解,
动用了最后也是最彻底的底牌——将这方包含血牢的宇宙坐标点,
连同其中那个无法理解的“变量”,彻底从万有的时间线中抹去,打入永劫不复的原初混沌!
天罚的怒号凝固在永恒的静谧里。
那吞噬一切、归零万象的黑洞终焉奇点落下——不是砸入血牢,
而是在血牢外层那九根渗血石柱的极限壁垒处,
撞上了一片无法用“坚固”或“阻碍”来形容的存在。那片区域没有形态,没有色彩,
或者说,任何试图定义它的概念都瞬间崩塌失效。它更像是一块“橡皮擦”,
轻轻擦去了“归零”这个概念在目标区域内的投影。
将那个足以将亿万星辰位面瞬间还原为基本粒子的奇点,强行“擦除”了存在的记录。
无声无息。血牢内部。林风依旧盘坐,连姿势都未曾改变。
九根渗血石柱如同历经亿万年风雨的亘古造物,粘稠的血珠沿着古老的纹路滑落,
没有半分滞涩。血牢之外的灭世之光,归零黑洞,
道催动的终极天罚…仿佛只是遥远宇宙背景墙上几粒微不足道闪烁了几下便彻底熄灭的尘埃。
连一次让林风眉毛抬起的资格都没有。他维持着低眉垂目,仿佛在做一个恒久的梦。
而梦境本身,也一片空白。然而——血牢之外,镇渊神台所在的无尽虚空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