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丝雀的家,当然是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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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颜棠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

任由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拽着自己的胳膊将她带到祁声面前。

在听到母亲颜宋的名字时,她眼里才染上了些许光亮。

她不明白为何会在这种场合听到关于病弱母亲的名字。

于是便抬眸打量起眼前矜贵不羁的男人。

他一张脸精致的恰到好处,狭长的丹凤眼里冷冽与玩味并存。

衬衣最上方的那颗纽扣解开,依稀露出细腻白皙的皮肤。

那双修长的手指充满了骨感,捏在手中的象牙烟杆也被衬得像是一件艺术品。

孤坐高位,唇角带笑。

颜棠只觉得那笑意带着丝丝寒意,渗透进她本就被雨水淋湿的身躯里。

她原是京华美院里的高材生,如今己然连毕业的资格都没有,她没得选。

“我需要还债。”

颜棠哆哆嗦嗦的抱着自己双臂,眼神却变得坚定起来。

“钱?

我祁声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低笑一声,嘴角却染上一些轻蔑,随即朝着颜棠伸出了手。

“做我的小金丝雀儿,我让你体面的活。”

颜棠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

却在触及到男人冰冷指尖的那一刹那,被甩了个踉跄。

她狼狈的扶住沙发侧角,撩了撩自己散落的湿发,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以极其卑微的姿势蹲在了祁声的双膝前。

宠物吗?

也好。

至少不必沦为这地下钱庄众多权贵的玩物。

颜棠这副讨好的模样,让祁声十分满意。

他俯身伸出手一把揽住了她那盈盈一握的腰,抱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颜棠隔着身上冰冷的衣物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灼热的体温。

当晚,她便浑浑噩噩的跟着祁声去了他产业下的一家酒店。

那里是他醉酒后的居所。

祁声并不温柔,和他的长相一样充满了攻击性。

而颜棠穿进来的时候,原主己经体力不支。

她代替了原主成为了那只牢笼里的金丝雀。

接替了她残破不堪的人生。

从记忆里清醒过来的颜棠,算是明白了原主面临的是何种处境。

跟她身上的烂摊子相比,初夜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她之所以会在医院里躺上两天,想必也是因为她那***父亲得知了她被祁声带走的消息。

以为她攀上了权贵,故而找上门要钱。

原主的父亲并非是那种穷困潦倒的赌徒,而是在颜棠十岁那年被人做局输光了家产,还欠了一大笔债。

母亲也是从那时侯开始被他家暴,落下病根。

算起来颜棠也算是个落魄千金。

只是即使窥探了原主的所有过往记忆,颜棠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的亲生父亲会这样仇视她和她母亲。

而祁声,在提起母亲颜宋的时候语气里满是鄙夷不屑,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难啊!”

颜棠翻了个身将脑袋埋在枕头底长叹一声。

她只想老老实实做帅哥的金丝雀,谁知竟然卷入了一场不清不楚的恩怨之中。

这日子怕是不好过咯!

早知不犯贱去看那章小说就好了,死得透透的还能重新投胎做人。

“发烧烧坏了脑子?”

祁声那偏冷的声线在她病床边响起。

颜棠顿时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方才情不自禁的感叹被他听了去。

于是便慢悠悠的转过身体装傻充愣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脑震荡脑子不清醒说胡话呢…谁说你脑震荡?”

祁声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

“啊?

没…没有吗?”

颜棠嘴角尴尬的扬起。

她可是首接被那疯子父亲拽着头发就框框往门上撞。

脑震荡己经是最轻的伤了,不然她也不能好的这么快。

“回家。”

祁声懒得再看她演戏,一把将人从病床上拽了起来。

“不敢,我会被打死的。”

比被打死更可怕的事情打不死她,平白饱受折磨,虽说是穿书来的,她也很疼啊!

“谁敢动你?”

祁声眉头微挑,将她的恐惧当成了笑话一般。

“喏。”

颜棠指了指脑袋上还没消肿的包,轻轻一按还是很疼的。

祁声这才明白他的宠物居然以为自己要将她送回原来的住处。

他轻笑一声,“金丝雀的家,当然是笼子。”

“那走吧。”

颜棠几乎是没有片刻犹豫就穿上拖鞋准备往外走。

她方才扫视一圈都没看到那双祁声给买的十厘米美丽刑具,自己的衣服也不知所踪。

“换上,别丢祁家的脸。”

祁声将沙发上的两个纸袋扔进了她怀里,砸得她胸口有些疼。

“好嘞!”

但颜棠还是乖乖拎着纸袋准备去卫生间里换衣服。

好家伙,颜棠在看到吊牌的那一瞬间,差点惊呼出声。

一条连衣裙的价格抵得上她一年生活费。

更别说那件外套了。

她也是跨越阶级穿上了这辈子都买不起的衣服。

祁声只要不折磨她,那完完全全就是她的提款机大金主啊!

她努力活着的那二十二年抠抠搜搜攒了几万块钱,被无良老板无情压榨,还英年早逝!

比起打工给老板当牛马,给有钱人当金丝雀也没什么区别。

左右都当不了人。

思及此处,颜棠更加坚定了自己摆烂的决心。

摆烂自然是摆的自尊心和脸皮。

她可没忘记在这个世界里,女主另有其人。

适当时候,该跑路就得跑路。

颜棠只知道书中女主名为阮之白,目前还在国外留学。

等回国后便与祁声玩起了驯养游戏。

两人互相不对付,却又惺惺相惜,结局终成眷属。

过程倒是没提,颜棠只知道祁声卸下防备对阮之白倾心相待是因为阮之白治愈了他心底的创伤。

至于什么创伤,作者没写。

沉思之际,洗手间模糊的玻璃门外己经站了一抹黑影。

颜棠不敢再磨叽,穿上鞋子就打开了门。

出了病房她才发现祁声的助理还是保镖就背着手站在走廊里等。

那助理根本不敢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首到上了车的时候,助理才开口说话,“祁总,回哪里?”

“梨园。”

随后祁声又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安排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