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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绝户钱风波想吃绝户?没门!婆婆脸色惨白,颤抖着将一张80万欠条拍在桌上,

泪珠子断了线:“钱没了,你们得还!”老公陈明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脸比婆婆还白:“妈…这、这什么钱啊?”“还能是什么钱?”婆婆的哭嚎尖利地刺穿耳膜,

“你爸留下的棺材本啊!全没了!被天杀的骗子卷跑了!”我看着欠条上刺目的红手印,

后槽牙咬得生疼。八十万?公公咽气前拉着我的手,

千叮万嘱那是给婆婆养老送终的最后保障。婆婆还在哭天抢地,

星子喷到汤碗里:“我寻思放银行也是放着…想多赚点帮衬你们…给小宝存着啊…我该死啊!

”陈明慌忙去扶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妈您别这样!

我们…我们想想办法…”他求助似的看向我,眼神里全是慌乱和哀求。

我盯着婆婆那张涕泪横流的脸,心里却像塞了块冰。帮衬我们?给小宝存着?这话鬼都不信。

婆婆张桂兰那只枯瘦的手按在欠条上,手背上青筋暴起,像几条僵死的蚯蚓。那张薄薄的纸,

此刻重逾千斤,压得我餐桌对面的椅子都在吱呀作响。八十万。白纸黑字,

外加一个鲜红刺目的手印,像一滩刚溅上去的血。空气凝固了。

陈明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油亮的红烧排骨上,汤汁溅了几滴在他崭新的白衬衫上,

洇开几朵难看的油花。他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那张欠条,脸刷地一下变得比婆婆还白,

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妈…这…这什么钱啊?哪来的欠条?

” 他声音虚得发飘,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还能是什么钱?!

” 婆婆猛地抬起那张涕泪横流的脸,像是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引线,

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哭嚎,尖锐得几乎要划破我的耳膜,“你爸留下的棺材本啊!

我的老天爷啊!全没了!全被天杀的骗子卷跑了!一分都没给我剩下啊!

” 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咚咚作响,身子像狂风里的枯草一样剧烈摇晃。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根弦猛地绷断了。八十万?棺材本?

公公陈国柱那张蜡黄枯槁的脸瞬间浮现在眼前。就在半年前,

医院那间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手死死攥着我的手,冰凉,

带着一种绝望的力气。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喉咙里嗬嗬作响,

…那笔钱…桂兰的养老钱…棺材本…给她…给她留着…保命…保命的啊…” 那沉重的嘱托,

带着死亡的气息,仿佛还压在我的肩头,此刻却变成了一张冰冷的八十万欠条,

狠狠拍在了我面前。婆婆还在哭天抢地,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唾沫星子失控地喷溅出来,

落进桌中央那碗热气腾腾的排骨冬瓜汤里,漾开一圈圈细小的涟漪。“我…我寻思着,

钱放银行…就那么点死利息…跑不赢通胀啊!

财…多赚点…帮衬你们…减轻你们负担…再…再给小宝存点将来读书的钱啊…我…我该死啊!

我老糊涂了!我对不起国柱啊!呜呜呜…” 她哭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整个人往地上出溜。“妈!妈您别这样!地上凉!” 陈明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跳起来,

一个箭步冲过去,手忙脚乱地架住婆婆往下瘫软的身体。他半抱着她,

自己也被带得趔趄了一下,脸上又是心疼又是恐惧,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淌。

他艰难地把婆婆重新按回椅子上,自己也跟着蹲在旁边,紧紧抓着婆婆的手臂,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带着哭腔:“妈您别急…别急…我们…我们想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他猛地抬起头,

看向餐桌对面一直沉默的我,眼神里充满了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的慌乱和哀求,

嘴唇翕动着,

无声地传递着压力和恳求:“薇薇…”餐厅顶灯惨白的光线打在婆婆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

泪水冲刷着粉底,留下一道道灰败的痕迹。她哭得全身都在抽搐,肩膀耸动,

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帮衬你们”、“给小宝存钱”、“我该死”。可我看着她,

看着她那双被泪水浸泡得红肿、却依旧在指缝间偷偷瞄向我的眼睛,心里那块冰却越结越厚,

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帮衬我们?给小宝存钱?这话,鬼都不信。我和陈明结婚七年,

小宝五岁。婆婆张桂兰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偏心小儿子陈亮,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陈亮比陈明小五岁,从小就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书没读成,

工作换了无数个,每个干不到半年就嫌累嫌钱少撂挑子,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在家啃老,

整天游手好闲,最大的本事就是变着花样从老太太手里抠钱。婆婆呢?对陈亮那是有求必应,

掏心掏肺。陈明前年升职加薪,想换辆好点的车方便接送客户,婆婆眼皮都没抬,

说钱要留着养老。结果转头陈亮一句“朋友都开好车”,

婆婆二话不说就给他“支援”了十万付首付。去年陈亮说要跟人合伙开什么奶茶店,

又是二十万打了水漂,连个水花都没见着。每次陈明稍微有点不满,婆婆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骂他没良心,不照顾弟弟。帮衬我们?陈明上次想给小宝报个重点幼儿园的学前班,

学费两万,我们手头紧,想找婆婆周转一下,哪怕算借的。婆婆当时怎么说的?“哎哟,

我哪有钱啊?棺材本就那么点,动不得!你们年轻人,自己想办法嘛!

” 那副生怕我们沾她一点光的样子,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寒。给小宝存钱?

更是天大的笑话!婆婆对小宝,不能说不好,但也仅限于偶尔买点不值钱的零食玩具,

或者口头夸两句“我大孙子真聪明”。涉及到真金白银,她捂得比谁都紧。小宝出生到现在,

婆婆给的红包加起来,恐怕都不够买陈亮那双***版球鞋!那八十万,

公公用命省下来、千叮万嘱留给她的保命钱,她真舍得拿去投什么高利息理财“帮衬我们”?

这谎撒得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她张桂兰精打细算了一辈子,买个菜都要货比三家砍半天价,

会轻易相信什么高回报理财?还一下子把棺材本全砸进去?一股冰冷的愤怒,

混杂着巨大的荒谬感,像毒藤一样缠上我的心脏,越收越紧。婆婆还在那干嚎,

声音倒是比刚才小了点,大概也嚎累了。陈明半跪在她旁边,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背,

嘴里不住地低声安慰:“妈,别哭了,

身体要紧…钱没了…人还在就好…我们…我们一起扛…”一起扛?

这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我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

不能乱。绝对不能乱。“妈,” 我的声音响起,出乎意料的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我自己都陌生的冷硬,在这充斥着哭声和安慰声的餐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婆婆的哭声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猛地一滞,从捂着脸的手指缝里抬起红肿的眼睛,

惊疑不定地看向我。陈明也停止了安抚的动作,愕然地抬头望过来。“您说钱是被骗了,

” 我盯着婆婆那双躲闪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那您投的是哪家理财公司?

叫什么名字?合同呢?转账记录呢?总该有吧?

” 我的目光扫过她放在桌上的那个破旧的人造革手提包,“或者,您手机上,

应该有银行短信提醒或者APP记录吧?能给我看看吗?”空气瞬间再次凝固。

连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都消失了。婆婆脸上的肌肉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

那丝刚刚褪去的慌乱又迅速爬满了她的眼底。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提包带子,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嘴唇哆嗦了几下,却没能立刻发出声音。“看…看那些干啥?

” 几秒钟的死寂后,婆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尖利,

“人都跑了!公司都封了!警察都立案了!看那些有啥用?!能看出钱来啊?!薇薇!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你妈我撒谎吗?!” 她像是找到了宣泄口,

刚刚平复一点的情绪再次激烈起来,指着我的手指都在颤抖,眼泪又开始往外涌,但这次,

怎么看都像是为了掩饰心虚而强行挤出来的。“妈!您别激动!薇薇不是那个意思!

” 陈明立刻站起来,试图挡在我和婆婆之间,急得满头大汗,他转向我,带着责备和恳求,

“薇薇!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妈都这样了!钱没了她比谁都难受!

你还问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这不是往妈伤口上撒盐吗?!”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语气带着一种被逼到墙角的急躁,“现在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办!这钱…这钱怎么还啊!

”看着他这副急于为母亲开脱、反过来指责我的样子,一股寒气从我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愤怒像岩浆一样在冰层下奔涌。没用的?往伤口上撒盐?陈明,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还是你心里其实也明白,只是不敢面对?“没用的?” 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声音冷得掉冰渣,“陈明,那是八十万!不是八百块!你一句‘想想办法’,

办法就能从天上掉下来?我们刚买的房子,贷款每个月压得喘不过气!小宝马上要上小学,

学区房的首付还没凑齐!我爸妈省吃俭用给我攒的那点嫁妆,是留着给小宝应急的!

” 我越说越快,压抑的怒火在字句间燃烧,“现在凭空砸下来八十万的债!你让我别问?

不问清楚这钱到底怎么没的,不问清楚这窟窿到底有多大,我们拿什么去填?

拿我们下半辈子去填?拿小宝的未来去填吗?!”我的声音在最后陡然拔高,

在狭小的餐厅里回荡,震得陈明脸色发青,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婆婆的哭声也诡异地停住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我,那眼神里,除了惊愕,

似乎还藏着一丝…恐惧?“妈,” 我再次把目光钉在婆婆那张失去血色的脸上,

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我不是怀疑您。但八十万不是小数目。报警立案,总得有凭证。

理财公司名字,合同,转账记录,这些是基本证据。您拿出来,我们才好去报警追查,

才好跟债主交涉,心里也才有底。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婆婆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胸脯剧烈起伏着。她避开我直视的目光,眼神飘忽,手指神经质地绞着衣角。

“…叫…叫啥来着…我…我这脑子…受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她支支吾吾,

语无伦次,“合同…合同好像…被他们收走了…说是什么…存档…对,存档!

…银行那个…短信…我…我手机…手机好像…没带…放…放家里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越来越没底气。这拙劣的借口,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连陈明的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

看向母亲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疑惑和不安。“哦,这样啊。” 我点了点头,

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那根弦却绷到了极致。漏洞百出。这钱,绝对有问题。

巨大的疑云像墨汁一样在我心底迅速洇开,遮天蔽日。公公临终前那忧心忡忡的眼神,

婆婆平日里对小儿子陈亮那毫无底线的纵容,

站在一辆崭新的、锃光瓦亮的黑色SUV旁、笑得一脸得意的照片…一个冰冷而可怕的念头,

像毒蛇一样,悄然缠绕上我的心脏。我缓缓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婆婆和丈夫都惊了一下,抬头看我。“妈,您先别着急上火,身体要紧。

” 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听不出情绪的安抚,“既然您一时想不起来,

那等您缓一缓,明天,或者后天,我们再说。东西…总会找到的。

” 我刻意在“东西”两个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婆婆眼神闪烁了一下,低下头,

没敢接话。“陈明,” 我转向一脸茫然和焦虑的丈夫,“你先照顾妈,让她回房休息。

我去收拾下厨房。”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转身走向厨房。脊背挺得笔直,

每一步都踩得很稳。关上厨房磨砂玻璃门,隔绝了外面那令人窒息的哭诉和低语。

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掩盖了我略微急促的呼吸。我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闭上眼睛,

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十万的欠条…棺材本…婆婆的语焉不详和心虚…陈亮的新车…碎片在脑海里疯狂旋转、碰撞。

我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如刀。伸手,从围裙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解锁,

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点开了微信,找到那个几乎被我屏蔽的名字——陈亮。

他的朋友圈最新动态,赫然还是那张新车的照片。拍摄时间,就在半个月前。照片里,

陈亮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靠在那辆黑色的、线条硬朗的SUV引擎盖上,笑容灿烂,

意气风发。车头那明晃晃的三叉星标志,在阳光下刺得我眼睛生疼。奔驰GLC。

我手指滑动,放大照片,死死盯着那个车标。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冰冷地撞击着。

婆婆那“没了”的八十万棺材本…陈亮这辆价值不菲的新车…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水流声还在哗哗作响。厨房的灯光惨白。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陈亮那张志得意满的笑脸,

嘴角缓缓地、缓缓地勾起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钱没了?好。要我们还?行。但前提是,

我得知道这钱,到底是怎么“没”的。到底进了谁的口袋。我孩子的未来,

凭什么填你儿子的无底洞?婆婆的钱,到底进了谁的口袋?

---2 真相浮出水面陈明搀扶着哭得快要虚脱的婆婆回了客房。那扇门关上,

隔绝了那令人心烦意乱的干嚎,但空气里残留的绝望和算计,却像冰冷的蛛网,

黏腻地缠在皮肤上。我站在客厅中央,手脚冰凉,心脏却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撞击,

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冰冷的愤怒和巨大的荒谬感。八十万。公公的棺材本。

婆婆张桂兰哭诉的被骗。真的只是被骗吗?我强迫自己冷静,像一台精密仪器开始运转。

第一步,验证她抛出来的烟雾弹。第二天一早,我借口单位有急事,提前出了门。

导航定位到婆婆昨晚含糊提到的那个“XX财富中心”。

车子停在市中心一栋外表光鲜的写字楼下,我抬头望了望那高耸的玻璃幕墙,深吸一口气,

走了进去。大堂前台空无一人,只有个保安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刷手机。

我报出“XX财富”的名字,保安头也没抬,用下巴指了指电梯方向:“18楼。

不过别抱希望了,早跑干净了,昨天还有几个老头老太太在门口哭呢。”心沉了沉。

电梯上行,18楼。电梯门打开,一股人去楼空的颓败气息扑面而来。

原本气派的玻璃大门紧锁,上面交叉贴着两张盖着红章的封条——XX区市场监督管理局。

透过玻璃门往里看,办公区域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废弃的文件纸片,

几个电脑显示器屏幕碎裂,像被遗弃的垃圾。墙上原本挂着的金光闪闪的公司招牌,歪斜着,

露出后面斑驳的墙体。一个穿着褪色夹克的老大爷蹲在门口角落,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

看到我走近,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沙哑地问:“姑娘,

你也是…找他们要钱的?”我点点头,喉咙有些发紧:“大爷,您知道…这公司怎么回事吗?

”“骗子!都是天杀的骗子啊!”大爷猛地激动起来,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大腿,

“说是什么高回报养老理财,保本保息!我…我把攒了半辈子的二十万都投进去了!全没了!

全没了啊!昨天警察来了,说老板早卷钱跑国外去了!抓不着了!

我的棺材本啊…” 老人说着说着,浑浊的眼泪顺着深刻的皱纹滚落下来。

看着老人绝望的脸,听着他语无伦次的哭诉,

我心里那点对婆婆“纯粹被骗”的微弱疑虑被证实了。这家公司确实是个坑,

卷走了不少老人的钱。婆婆那部分钱,很可能也折在了这里。但这远远不是全部真相!

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尖锐地嘶喊。婆婆张桂兰是什么人?

她跟眼前这位被花言巧语轻易蒙蔽的大爷截然不同!她抠门算计到了骨子里,

对钱有着近乎本能的警惕。她会因为别人几句“高回报”的承诺,就把自己保命的八十万,

一分不留地全砸进去?而且,她昨晚那副心虚躲闪、语焉不详的样子,

提到理财公司名字和证据时的慌乱,绝不是仅仅因为被骗而感到羞愧那么简单!

疑云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浓重,像墨汁滴入清水,迅速弥漫开,带着一股不祥的寒意。

回到家,婆婆正歪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睛红肿,看到我回来,

立刻又摆出一副哀戚柔弱的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拿起手帕按了按眼角。陈明坐在旁边,

小心翼翼地削着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递给她,眼神里满是担忧和讨好。“妈,

您好点了吗?” 我换上担忧的表情走过去,声音放得又轻又柔。

婆婆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瞥了我一眼:“还能怎样…死不了…”“您别老说丧气话,

” 我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放在茶几上的那个破旧人造革手提包,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钱没了还能再挣,人垮了就真什么都没了。” 我顿了顿,

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试探和关心,“对了妈,

您那个手机…昨天不是说银行短信什么的可能在里面?您带回来了吗?要不…我帮您看看?

或许能找出点线索,比如对方公司的收款账户什么的,我们也好去银行问问,

或者提供给警察?”婆婆削瘦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她飞快地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掠过一丝警惕,随即又垂下眼皮,

看那些有啥用…警察不都说了…钱追不回来了…看了也是添堵…” 她把手帕攥得更紧了些,

“手机…手机我放床头柜充电呢…懒得拿了…头晕…”“妈,薇薇也是想帮忙弄清楚,

万一能追回一点是一点呢?” 陈明在一旁帮腔,把苹果盘子又往婆婆面前推了推。

婆婆没接苹果,反而像是被陈明的话***到了,猛地拔高了一点声音,

带着哭腔:“弄清楚弄清楚!你们非要往我心口捅刀子是不是?!嫌我还不够难受啊?!

钱没了!就是没了!看那些东西就能变出来啊?!” 她情绪激动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脸也涨红了。“妈!妈您别激动!不看就不看!我们不看了!” 陈明立刻慌了神,

赶紧安抚,同时略带责备地看了我一眼,“薇薇,妈不想看就别勉强了,让妈静一静。

”看着婆婆这过激的反应,我心底的冷笑几乎要溢出来。这不是伤心,这是心虚!是恐惧!

她在害怕我看到她手机里的东西!机会稍纵即逝。我立刻换上歉疚的表情:“妈,对不起,

是我考虑不周,光想着怎么挽回损失,忘了您心里难受了。您别生气,我不提了。

” 我站起身,“您好好休息,我去给您倒杯温水。”我走向厨房,

眼角余光却死死锁定了那个放在茶几上的手提包。婆婆的注意力被陈明吸引着,

还在那低声抽噎抱怨。我脚步没停,但在经过茶几时,身体似乎“不经意”地歪了一下,

膝盖轻轻撞在了茶几边缘。“哎哟!” 我低呼一声,重心不稳,

一只手“慌乱”地按在茶几上支撑身体,另一只手却借着身体的遮挡,

快如闪电般探向那个手提包的开口!指尖碰到了冰凉的硬壳!是手机!就在那一瞬间,

婆婆的哭诉声戛然而止!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视线锐利如鹰隼般射向我的手!

我心脏狂跳,肾上腺素飙升,但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在那零点几秒的生死时速里,

我手指灵巧地一勾,用力一抽!

一个黑色的、屏幕带着裂痕的旧款智能机被我紧紧攥在了手里!同时,

我的身体也顺势“站稳”了。“没事没事,绊了一下。” 我若无其事地直起身,

扬了扬手里的手机,脸上带着一丝“惊讶”和恰到好处的“歉意”,“妈,您手机掉出来了,

我帮您捡起来了。您看,这屏都裂了,要不…我给您换个新的?”婆婆的脸,

在那一瞬间褪尽了所有血色,惨白得像一张揉皱的纸。她张着嘴,眼睛瞪得滚圆,

死死盯着我手里的手机,那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