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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林澈是娱乐圈的模范夫妻,主打一个“双洁”人设。结婚纪念日直播,

弹幕突然刷爆我的“出轨照”。我甩出他搂嫩模的酒店照反击,他冷笑:“图是P的,

但你当年为资源爬床是真的?”全网瘫痪时,

我们同时收到神秘私信:“三年前片场替身演员怎么死的?”经纪人紧急公关,

却在办公室暴毙身亡。警方介入,查出经纪人伪造了所有黑料照片。

可死亡替身演员的妹妹举着染血工作证控诉:“那晚我姐姐坠楼前,最后见的是你们夫妻!

”林澈突然攥紧我的手:“老婆,这次得玩命洗白了。”我们决定联手,

追查中竟发现经纪人才是幕后真凶。他狞笑着承认:“替身演员撞破我挪用公款,只好灭口。

”“至于你们?挡路石罢了。”第1章:直播塌房,弹幕暴雷指尖划过冰凉的手机屏幕。

直播镜头里,我,苏晚,正对着千万观众露出招牌的“林太太”式甜笑。完美,无懈可击。

身边,我的丈夫,顶流影帝林澈,微微侧首,目光温柔地落在我身上。

无名指上的铂金对戒在顶灯下折射出细碎冷光。像我们精心打造的“双洁”人设一样耀眼。

“感谢大家见证我和晚晚的第三个结婚纪念日。”林澈的嗓音低沉悦耳,

带着恰到好处的深情,“都说娱乐圈浮躁,但我们……”他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直播间原本滚动的祝福和爱心,骤然被一片刺目的腥红覆盖!不是特效。

是无数账号疯狂刷屏的图片!高清,**,冲击力炸裂。照片上,

一个穿着性感吊带裙、背影与我九成相似的女人,

正亲密地依偎在一个秃顶啤酒肚的老男人怀里。背景是某家私密性极强的高级会所包厢。

配文恶毒如淬毒的针:“苏婊实锤!为抢《凤鸣》女主爬王导的床!林澈头顶青青草原!

”我的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血液“嗡”的一声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彻骨的寒意。手指无意识地抠紧了沙发边缘,指甲几乎要嵌进昂贵的真皮里。

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塌房?还是针对我们夫妻的精准爆破?

林澈的反应比我更快零点一秒。他脸上那足以融化冰川的温柔笑意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的沉冷。眼神锐利如刀,扫过疯狂刷屏的弹幕。

他身体不着痕迹地朝我这边倾了倾,手臂似乎想揽住我的肩。一个下意识的保护姿态。

但直播导演惊恐的尖叫声已经穿透了耳麦:“切断!快切断信号!”然而,太迟了。

直播画面在卡顿了一秒后,彻底黑屏。最后的定格,是我煞白的脸和林澈骤然阴沉的侧颜。

以及满屏狂欢般飞舞的“苏婊滚出娱乐圈!”“心疼林影帝!”“双洁人设崩得稀碎!

”演播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工作人员都像被施了定身咒,惊恐地看着我们。

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我猛地站起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又慌乱的声响。

我需要空间。需要立刻弄清楚这从天而降的污水来源!林澈几乎同时站起。他没看我,

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周身气压低得吓人。经纪人陈锋像一颗被点燃的炮仗,

从控制室那边冲了过来,额头上全是汗。“晚晚!澈哥!这他妈绝对是有人搞事!恶意P图!

我马上让公关部……”林澈抬手,打断了他声嘶力竭的表忠心。他的目光,终于转向了我。

那里面没有直播时的温柔,也没有面对突发状况的沉冷。

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审视的寒光。像手术刀,要一层层剥开我的皮肉,

看清内里是红是黑。我的心,猛地一沉。他……在怀疑我?怀疑那张恶心的照片,

有一丝一毫的真实性?一股混杂着荒谬、愤怒和巨大委屈的邪火,“腾”地窜了上来。

烧得我理智的弦“啪”地断了。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承受这种莫须有的污蔑?

还要承受自己丈夫这种看脏东西一样的眼神?就在陈锋掏出手机,手指哆嗦着要拨号时,

我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我狠狠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

一把抢过旁边助理小杨还亮着的平板电脑。屏幕还停留在林澈的某个粉丝论坛。

指尖因为愤怒和某种破罐破摔的冲动,在冰冷的屏幕上飞速划动、点击。几秒钟后,

我找到了目标。一张同样高清、同样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照片。主角,

正是我身边这位“深情影帝”。背景是某家六星级酒店灯光暧昧的走廊。

时间戳清晰得刺眼——正是半年前,他声称在国外封闭拍戏的某个夜晚。照片里,

林澈半敞着浴袍,结实的手臂正亲密地搂着一个身材***、仅着清凉吊带短裙的年轻女孩。

女孩的脸贴在他颈侧,笑容妩媚。林澈的侧脸,带着一丝放纵的慵懒。

与此刻他脸上那副高岭之花的禁欲模样,判若两人!我举起了平板。屏幕,

正对着林澈那张骤然变得铁青的脸。也对着旁边经纪人陈峰瞬间惊恐放大的瞳孔。

我的声音不大,却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某种孤注一掷的尖锐,

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演播厅里:“P图?”“林澈,那你告诉我,

这张你搂着嫩模在酒店共度良宵的照片,也是P的吗?”空气,彻底凝固了。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死死钉在我举着的平板屏幕上,

又猛地转向林澈。震惊、错愕、吃瓜的兴奋……种种情绪在那些凝固的面孔上无声炸开。

林澈脸上的沉冷和审视,在我举起平板的瞬间,裂开了一道缝隙。

当他看清屏幕上那张属于他自己的“罪证”时,那道缝隙骤然扩大,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愕然。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像被毒蜂狠狠蜇了一口。随即,

那愕然被一种更深的、几乎能吞噬一切的阴鸷所覆盖。他盯着那张照片,

眼神锐利得能穿透屏幕。下颌线绷得死紧,腮帮微微抽动。几秒的死寂。

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然后,林澈缓缓地、缓缓地抬起了眼。目光不再是审视。

而是变成了某种带着血腥味的、***裸的嘲弄和冰冷。他扯了扯嘴角,

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低沉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

狠狠砸在演播厅的寂静里:“呵。”“苏晚,你准备的‘反击’,就这?”他向前逼近一步,

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目光死死锁住我,带着洞穿一切的残忍:“这张垃圾,

P得不错。”“但是……”他刻意停顿了一下,

欣赏着我因愤怒和未知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然后,薄唇轻启,

吐出淬毒的利刃:“半年前,星海酒店顶层套房,

被你经纪人陈峰亲自送到王导床上的晚上……”“那笔资源置换的肮脏交易……”“你敢说,

也是P的吗?”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星海酒店…顶层套房…王导……陈峰?!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像一道裹挟着冰碴的惊雷,狠狠劈在我的天灵盖上!

四肢百骸瞬间冻僵。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我下意识地、惊恐万分地看向站在一旁,

同样被林澈这突如其来爆料惊呆了的经纪人陈峰。陈峰那张总是运筹帷幄的脸上,

此刻只剩下见了鬼般的惨白和慌乱!豆大的汗珠,正争先恐后地从他额角滚落。

他的眼神在和我惊恐的目光接触的刹那,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闪躲开!心虚!

***裸的心虚!林澈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隐秘到连我自己都几乎要强迫自己遗忘!

那次是陈峰苦苦哀求,说王导手里握着决定我能否拿下顶级代言的关键一票,

对方只是“仰慕”我,想一起吃个饭“聊聊剧本”。我信了。结果在套房里,

那个脑满肠肥的王导露出了狰狞面目。是我拼死挣扎,用酒瓶砸破了他的头,

才衣衫不整地逃了出来!事后,陈峰跪在我面前指天发誓,说绝无下次,消息也绝对捂死了,

对方顾及颜面也不敢声张。这成了埋在我心底最深、最不愿触碰的腐烂伤疤。

林澈他……他竟然知道?!还选择在这种时刻,用最恶毒的方式,当众撕开?!

巨大的背叛感和灭顶的羞耻感,像海啸般将我淹没。眼前阵阵发黑,我几乎站立不稳。

演播厅里,死寂已经被一种极度压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窃窃私语所取代。无数道目光,

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探究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林澈看着我摇摇欲坠的样子,

嘴角那抹冰冷的嘲讽更浓了。他像是在欣赏自己亲手制造的杰作。就在我羞愤欲死,

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地狱时——叮咚。叮咚。两声清脆又突兀的手机提示音,

几乎是同时响起。在这个落针可闻的、充满硝烟味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我僵硬地低头。

是我的私人手机。屏幕亮着,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张图片。

一张……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的图片!旁边的林澈,动作几乎与我同步。他掏出手机,

屏幕解锁的微光映亮了他同样骤变的脸色。他显然也收到了!

我们下意识地、带着一种诡异的默契,抬头看向彼此。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此刻惊骇欲绝的倒影。手机屏幕上,那张被发送过来的图片,

像一只从地狱深处伸出的鬼爪,死死扼住了我们的咽喉。

那不是什么新的“出轨”或“爬床”证据。而是一张……现场照片!

背景是灰暗粗糙的水泥地,带着大片大片喷溅状、早已干涸发黑的污迹。污迹中央,

静静地躺着一块沾满灰尘和暗红血渍的塑料工作证。证件上的照片已经磨损模糊。

但下面印着的名字和职务,却像烧红的烙铁,

*职务:《暗夜追光》剧组 武替演员****日期:三年前·11月17日**照片下方,

还有一行用鲜红色、仿佛还在滴血的字体打出的问句:**“还记得她是怎么死的吗?

”**三年前…《暗夜追光》…沈小雨…武替…死亡……这几个词串联起来,

瞬间引爆了记忆深处最恐怖的炸弹!

锐的、划破夜空的凄厉惨叫……然后是重物沉闷的、令人牙酸的坠落声……以及第二天清晨,

在冰冷水泥地上被发现的那具血肉模糊、年轻的身体……官方结论是:意外失足坠亡。

一个微不足道的替身演员的悲剧。很快就被汹涌的娱乐圈新闻所淹没。我和林澈,

作为那部戏的男女主角,还曾象征性地表示过“惋惜”和“哀悼”。

可现在……这张染血的工作证照片,这行滴血般的质问……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心脏!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得我牙齿都在打颤。我猛地抬头看向林澈。

他脸上的嘲弄和阴沉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和我一样的、无法掩饰的巨大惊骇!他的脸色,

在演播厅惨白的灯光下,白得像一张新糊的纸。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

指关节泛出骇人的青白色。手机屏幕在他手中微微颤抖。那行血红的字,像恶鬼的眼睛,

死死地盯着我们。三年前那个雨夜冰冷的雨水气息,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

仿佛再次弥漫在鼻尖。沈小雨……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眼神怯生生的小姑娘……她的死,

难道不是意外?这个发来照片的人……是谁?!他想干什么?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在我们夫妻互相捅刀、人设崩塌的至暗时刻?无数可怕的念头在脑中疯狂冲撞,

几乎要将我的头颅撑裂!经纪人陈峰最先从这诡异的双重打击中回过神来。

他脸上的心虚和慌乱,在看到我和林澈手机屏幕的刹那,变成了更加深重的恐惧!那恐惧,

甚至盖过了刚才被林澈揭穿“送床”丑闻时的惊慌!他一个箭步冲上前,

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尖锐变调,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澈哥!晚晚!手机!

快把手机给我!”他肥胖的身体爆发出不相称的敏捷,伸手就要抢夺我们手中的“罪证”。

眼神里充满了急切的、近乎疯狂的毁灭欲。“肯定是哪个下作狗仔P图造谣!恶意勒索!

交给我!公司公关部会处理干净!你们现在什么也别看!什么也别回应!”他一边嘶吼着,

一边试图用身体隔开我和林澈探究的目光。那姿态,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灭迹!

林澈的反应比我更快。在陈峰肥厚的手掌即将碰到他手机的瞬间,他猛地将手背到身后。

动作快如闪电。他盯着陈峰那张因急切而扭曲的脸,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

试图剖开对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陈峰。”“三年前,

《暗夜追光》,沈小雨坠楼那晚……”“你,在哪里?”陈峰抢夺的动作,

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他肥胖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那急切的表情瞬间凝固,

像一张拙劣的面具出现了裂痕。一丝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惊愕和更深层次恐惧的神色,

飞快地掠过他细小的眼睛。虽然只有短短一瞬,却清晰地落入了我和林澈的眼中。

他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吞咽着什么。再开口时,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带着一种刻意的、拔高的愤怒:“林澈!你疯了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三年前那个小替身的意外,警察早就有定论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是什么时候?火烧眉毛了!你们俩的人设全崩了!外面铺天盖地都是你们的丑闻!

当务之急是保住你们的饭碗!保住公司的股价!”他挥舞着双手,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澈脸上,试图用更大的音量掩盖那一闪而过的心虚。

“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我去处理!你们立刻!马上!跟我回公司!开紧急公关会议!

”他再次伸手,目标明确地抓向林澈背在身后的手机。动作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蛮横。

就在这时——嗡…嗡…嗡…林澈背在身后的手机,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屏幕的亮光,

透过他手指的缝隙,幽幽地映亮了他紧绷的下颌线。也映亮了陈峰骤然收缩的瞳孔。

林澈皱着眉,迅速将手机拿到眼前瞥了一眼。屏幕上跳跃的名字,

让他本就冰冷的脸色瞬间又沉下去几分。他抬眼,目光如利箭般射向还在试图抢夺的陈峰,

声音里淬着冰:“张导的电话。”“你猜,他是不是也收到了同样的‘问候’?”张导?!

我和陈峰同时一震!张导,正是三年前《暗夜追光》的总导演!

沈小雨坠楼案的第一现场负责人!

如果他也收到了这张染血工作证的照片和那句滴血的质问……陈峰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像一截腐朽的枯木。眼底最后一丝强装的镇定,

被汹涌而至的恐惧彻底淹没。他的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强硬的指令。

只有粗重而紊乱的喘息声,在死寂的演播厅里格外刺耳。林澈不再看他,拇指划过屏幕,

接起了电话。他刻意按下了免提键。

张导那标志性的、此刻却充满了惊惶和难以置信的粗哑嗓音,瞬间炸响在压抑的空气里,

带着电流的滋滋声,清晰无比:“喂?!林澈?!苏晚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他妈的!

邪门了!邪门到家了!”“刚有个陌生号码给我发了张图!

是……是当年那个死了的小武替沈小雨的工作证!上面全是血!

”“还他妈问我记不记得她怎么死的?!”“这他妈都过去三年了!谁在搞鬼?!

是不是你们得罪了什么人,现在翻旧账搞到我头上了?!”“我警告你们!

这事儿要是再被翻出来,老子跟你们没完!

当年压下去费了老子多大劲……”张导后面气急败坏的咆哮和威胁,

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模糊不清。我的全部注意力,

都被陈峰此刻的样子死死攫住了。在张导声音响起的刹那,

陈峰就像被一道无形的、高压的闪电劈中!他整个人剧烈地一颤!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呈现出一种死人般的灰败。豆大的冷汗,如同打开了闸门,

瞬间布满了他油光光的额头和肥腻的脸颊,汇成小溪往下淌。

他瞪圆了那双被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的小眼睛。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涣散放大。

里面倒映着的,仿佛不是演播厅惨白的灯光。而是三年前那个雨夜,烂尾楼布景下,

冰冷水泥地上蔓延开的暗红色……以及那双年轻却死不瞑目的眼睛!

“不…不可能……” 他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发出梦呓般的、破碎的音节。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筛糠般颤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陈峰那肥胖沉重的身体,

竟然直接瘫软下去,重重地跪倒在大理石地面上!膝盖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双手死死抱住自己的头,手指深深***稀疏的头发里,用力抓挠着。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艰难抽气的声音。

那是一种濒临崩溃、被巨大恐惧彻底吞噬的姿态。远比刚才被林澈揭穿“送床”丑闻时,

要惊惶绝望一百倍!

“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自己…掉下去的……”他蜷缩在地上,

像一滩烂泥,语无伦次地重复着破碎的词语。声音含混不清,却像重锤,

狠狠砸在我和林澈的心上!**“推她”?****“掉下去”?**林澈握着手机的手指,

骨节捏得死白。他死死盯着地上崩溃的陈峰,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要穿透那层肥厚的皮肉,

看清里面肮脏的真相。电话那头,张导还在咆哮着什么,但林澈已经无暇顾及。演播厅里,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吓傻了。惊恐地看着这如同恐怖片现场的一幕。刚才的“双洁”塌房丑闻,

在这突如其来的、指向三年前命案的诡异事件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空气里弥漫着恐惧和阴谋的腥味。我捂着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沈小雨的死……真的不是意外?和陈峰有关?!那我和林澈呢?我们在这个肮脏的秘密里,

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神秘人会把照片同时发给我们三人?!

无数疑问像毒蛇般缠绕上来。林澈猛地挂断了张导还在咆哮的电话。刺耳的忙音戛然而止。

死寂重新笼罩。只剩下陈峰蜷缩在地上,发出压抑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

林澈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带着冰渣,刺得他胸腔生疼。他迈开长腿,一步,一步,

沉重地走向地上那滩烂泥般的陈峰。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叩击声。每一步,

都像踩在人心尖上。他蹲下身,目光与陈峰惊恐涣散的视线平齐。声音压得极低,

却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寒意,一字一顿,清晰地问道:“陈峰。”“看着我的眼睛。

”“三年前,十一月十七号,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你到底,在片场烂尾楼,

做了什么?”陈峰被林澈近在咫尺的、冰冷锐利的目光刺得一哆嗦。

涣散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他像是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布满汗水和油光的肥脸上,恐惧与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交织变幻。他猛地摇头,

幅度大得几乎要把脖子摇断,稀疏的头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狼狈不堪。“没有!

我什么都没做!林澈!***血口喷人!”他嘶吼着,声音尖利得破了音,

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肥胖的身体在地上徒劳地扭动。“是她自己蠢!

自己脚滑!关我屁事!”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眼神却像受惊的老鼠,根本不敢与林澈对视。

“你们……你们现在自身难保!丑闻满天飞!还想拉我下水?!做梦!”他猛地抬起头,

细小的眼睛里射出怨毒的光,扫过林澈,最后死死钉在我身上。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针。

“苏晚!别忘了!王导那事儿,***也脱不了干系!老子手里有的是你的‘好东西’!

”“逼急了……大家一起死!”这***裸的威胁和反咬,让我浑身冰凉。然而,

林澈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只是盯着陈峰,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其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那笑容,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和残酷。

他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色厉内荏的经纪人,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是吗?”“那你最好祈祷,

警察找到你之前……”“那个发照片的‘神秘人’,对你手里的‘好东西’也感兴趣。

”这句话,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勒紧了陈峰的咽喉。他张着嘴,

所有的嘶吼和威胁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粗重而绝望的喘息。林澈不再看他,

仿佛地上只是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他转过身,目光穿过惊魂未定的人群,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极其复杂。有残留的冰冷,有审视,有风暴过后的疲惫。但深处,

似乎还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和决断?他朝我伸出了手。

那只骨节分明、曾签下天价代言合同的手,此刻沾着无形的血腥和阴谋的尘埃。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沙哑:“苏晚。

”“不想被这滩浑水彻底淹死的话……”“跟我走。”演播厅里死寂一片。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只伸出的手上。那只手,

刚刚还和我隔着屏幕互相投掷着淬毒的匕首。此刻,却成了这片混乱和恐怖中,

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我看着林澈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温情,没有信任。

只有一种被逼到悬崖边、困兽犹斗的狠厉,以及对未知危险的极度警惕。他向我伸手,

不是和解。是结盟。是在这场针对我们夫妻、且显然已经牵扯出人命的巨大阴谋漩涡中,

一种迫不得已的自保。我胃里还在翻搅,手脚冰凉。陈峰怨毒的威胁言犹在耳。

张导的咆哮仿佛还在电话那头回荡。沈小雨那张染血的工作证照片,像烙印一样刻在脑海里。

环顾四周。工作人员惊惧的眼神。陈峰瘫在地上,如同烂泥,眼神怨毒又绝望。

空气里弥漫着阴谋和死亡的气息。孤立无援。四面楚歌。我深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刺痛了肺叶,却带来一丝病态的清醒。然后,

我抬起自己同样冰冷、甚至有些颤抖的手。没有犹豫。重重地,放进了林澈等待的掌心。

他的手指瞬间收拢。力道很大。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铁箍般的冰冷和决绝。没有一丝温情。

只有同陷深渊的捆绑。他不再看我,拉着我,转身就走。步伐又快又急,

带着一种逃离地狱般的迫切。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凌乱地追随着他沉稳的皮鞋声。

我们穿过人群自动分开的狭窄通道。背后,

是陈峰如同受伤野兽般绝望又怨毒的嘶吼:“林澈!苏晚!你们跑不了!

”“你们也干净不了!等着!都给我等着——!”那声音,如同跗骨之蛆。

紧紧追随着我们冲出演播厅,冲进外面铺天盖地的闪光灯和记者疯狂的叫喊声中。

林澈的私人助理和保镖像一堵墙,艰难地挡住汹涌的人潮。

推搡、尖叫、无数伸过来的话筒和镜头……“林影帝!请问直播事故是真的吗?

”“苏晚女士!那张和王导的照片您作何解释?”“双洁人设彻底崩塌,你们是否考虑离婚?

”“关于三年前片场替身演员沈小雨的意外死亡,是否另有隐情?

有神秘人爆料……”最后那个问题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来!林澈攥着我的手猛地一紧!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他脚步丝毫未停,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用尽全身力气,

粗暴地拨开挡在面前最后几个记者,

将我几乎是“塞”进了他那辆全黑的、如同钢铁堡垒般的库里南后座。

车门“砰”地一声巨响,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疯狂和窥探。世界瞬间被厚重的隔音层包裹。

只剩下我们两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车厢里弥漫着他惯用的冷冽木质香,

此刻却压不住那股从灵魂深处透出的、阴谋和血腥的寒意。林澈没有立刻发动车子。

他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微微颤抖。

仿佛在竭力压制着什么。他猛地转过头,那双曾让万千粉丝沉溺的深邃眼眸,

此刻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死死地盯着我。那目光,不再是演播厅里的审视或冰冷。

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的火焰!他松开方向盘,猛地倾身过来!

巨大的压迫感瞬间将我笼罩。我下意识地绷紧身体,后背紧紧抵住冰凉的真皮座椅。

他的脸离我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温热的、带着怒意和恐惧的气息喷在我脸上。

他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苏晚,听着。”“现在,

我们他妈的在一条要沉的破船上!”“想活命,就把你那点该死的自尊和怀疑给我收起来!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我的大脑。“三年前,十一月十七号晚上,片场。

”“沈小雨坠楼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喉结剧烈地滚动,

似乎在强迫自己说出那个萦绕在两人心头的恐怖名字。“你到底……看没看见陈峰?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我猛地睁大了眼睛。那个被刻意尘封的雨夜记忆碎片,

如同挣脱牢笼的恶鬼,带着阴冷潮湿的气息,疯狂地涌入脑海!瓢泼的大雨,

砸在尚未完工的烂尾楼水泥框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冷得刺骨的风,裹挟着雨水,

从四面八方灌进来。收工了。大部分人都走了。我因为一个重要的私人电话耽搁了,

独自留在相对避风的三楼道具间附近。就在我挂断电话,准备离开时——眼角的余光,

似乎瞥见了什么!我惊恐地捂住了嘴。身体因为回忆而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林澈死死盯着我的反应,眼神一瞬不瞬,捕捉着我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他的呼吸也屏住了。车厢里的空气凝固得如同铁块。我艰难地点了点头。

声音因为恐惧而干涩嘶哑:“看…看见了……”“不止…不止陈峰…”林澈的瞳孔骤然收缩!

像被强光刺到!他抓着我手臂的手指猛地收紧!力道大得让我痛呼出声。但他浑然不觉。

只是急切地、带着一种近乎狰狞的凶狠逼问:“还有谁?!说!

”我被他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疯狂吓到了。牙齿都在打颤。

那个模糊的、被雨水和黑暗扭曲的侧影,在混乱的记忆碎片中沉浮。我努力地想要抓住它,

看清楚。就在这时——林澈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再次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刺眼地亮着!

来电显示的名字,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劈开了车厢里令人窒息的紧张!

**张导**又是他!林澈眼神一厉,没有丝毫犹豫,猛地按下了免提键!

张导那标志性的、此刻却充满了极致惊惶和崩溃的粗哑嗓音,瞬间炸响在密闭的车厢里,

带着刺耳的电流噪音和背景里尖锐的警笛声!那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非人的恐惧:“林澈!

!!苏晚!!!你们他妈的在哪儿?!!”“出事了!出大事了!!!

”“陈峰……陈峰他……他死了!!!”“就在刚才!在他自己办公室!!!”轰——!!!

大脑一片空白!我所有的思维,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的消息炸得粉碎!死了?

陈峰……死了?!就在我们离开演播厅,冲进记者包围圈的这短短十几分钟里?

张导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调,语速快得像失控的机枪:“我…我他妈刚挂了你们电话,

越想越不对!打陈峰手机怎么也打不通!心慌得厉害,

就直接开车冲到他公司去了……”“他办公室的门反锁着!怎么敲都没人应!

面有股怪味……”“我叫保安撞开门……他…他就趴在办公桌上……”张导的声音猛地哽住,

像是回忆起了极其恐怖的画面,发出剧烈的干呕声。几秒钟后,他才带着哭腔,

断断续续地嘶喊出来:“……七窍流血!林澈!苏晚!他妈的七窍流血啊!!!

”“桌子上…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上面……”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破了音,

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恐惧:“……是沈小雨那张染血的工作证照片!满屏都是!!!

”“血红的字……‘下一个是谁?’……”“警察…警察已经来了!封锁了现场!

他们…他们在查通话记录!查短信!下一个肯定就是……”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像是张导已经彻底崩溃,或者……被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打断了。

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和林澈粗重到极点的喘息声,以及彼此疯狂擂鼓般的心跳。

七窍流血……电脑屏幕上放大的染血工作证……“下一个是谁?

”……陈峰办公室……死亡……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诡异!太恐怖了!一股冰冷的寒意,

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冻僵了四肢百骸。陈峰死了。就在我们离开后不久。

以一种极其惨烈、明显非正常的方式。

毒诅咒我们的经纪人……那个可能掌握着沈小雨死亡真相关键证据的人……就这么……没了?

被灭口了?!谁干的?!那个发来照片的“神秘人”?还是……藏在更深处、更恐怖的黑手?

那句“下一个是谁?”的血红问句,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我们的神经。

下一个……会是张导?还是……我和林澈?!巨大的、灭顶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整个车厢。我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林澈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哔——!”刺耳的喇叭长鸣划破了死寂,也像一记重锤,砸在我混沌的神经上!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刚才的疯狂和凶狠,

此刻被一种更深沉、更决绝的、近乎野兽般的凶光所取代!他不再问我任何问题。

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锐利得能穿透灵魂。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我始料未及的动作。

他一把抓住了我冰冷颤抖的手!不再是演播厅里那种冰冷的、捆绑式的紧握。这一次,

力道依旧大得惊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但掌心滚烫的温度,却透过我冰冷的皮肤传来。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同盟的烙印?他的声音沙哑至极,却异常清晰,

带着一种斩断所有退路的决绝:“苏晚!”“陈峰死了。”“这浑水,已经淹到脖子了!

”他停顿了一瞬,眼中的凶光暴涨,一字一句,如同宣誓:**“想活命,就跟我联手。

”****“把这藏在背后装神弄鬼的杂碎……”****“揪出来!”**他的目光,

如同实质的火焰,灼烧着我的恐惧。**“敢不敢?”**第2章:死讯炸裂,

亡者索命林澈的手像烧红的烙铁,死死钳着我的手腕。滚烫,又带着濒死的力道。

他眼中那孤注一掷的凶光,像荒野里被逼到绝境的狼。没有退路了。陈峰七窍流血的惨状,

张导电话里歇斯底里的崩溃,还有那句阴魂不散的“下一个是谁?”,像冰冷的毒蛇,

缠绕着脖颈,越收越紧。窒息感扑面而来。我看着他猩红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爱,没有信任,

只有被死亡逼出来的、最原始的求生本能。以及,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联手?

和这个几分钟前还在直播中当众撕开我最深伤疤的男人?荒谬感夹杂着冰冷的恐惧,

在胃里翻搅。但陈峰办公室电脑屏幕上那张放大的、染血的沈小雨工作证,

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下一个……会是我吗?还是他?或者,一起?我猛地打了个寒颤。

所有的犹豫、怨怼、屈辱,在死亡的阴影下,脆弱得像一张纸。

我用力地、狠狠地点了一下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只能用眼神传递那份同样被逼出来的狠绝。林澈看到了。他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松动了一毫秒。

随即,更深的凝重覆盖上来。他不再废话,猛地松开我的手,动作快得带风。

一把扯过车后座一个不起眼的黑色背包。那是他助理小刘的,平时装些零碎杂物。

拉链被粗暴地拉开。林澈的手在里面快速翻找。几秒钟后,他掏出了两样东西。不是手机,

不是钱包。而是——两张全新的、未拆封的手机SIM卡,

和一部通体漆黑、没有任何品牌标识的厚重手机。他动作熟练地拆开自己手机的卡槽,

将里面那张绑定了他所有公开联系方式的SIM卡抠了出来。看都没看,

随手扔进了车载垃圾桶。然后,拿起一张新的SIM卡,推入卡槽。开机。屏幕亮起,

幽蓝的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做完这一切,他把另一张新SIM卡和那部黑手机,

塞到我手里。触手冰凉,沉甸甸的。像一块墓碑。“换上。”他的声音不容置疑,

带着战场指挥官般的冷酷,“从现在起,我们只用这个联系。”“原来所有的号码,

全部作废。”我捏着那张小小的卡片,指尖冰凉。这是要彻底切断和过去世界的联系?

包括……可能存在的警方追踪?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但我没有犹豫。学着他的样子,

快速更换了自己的手机卡。旧卡被我紧紧攥在手心,锋利的边缘几乎要嵌进肉里。那上面,

还残留着陈峰临死前发来的最后威胁,

和张导那通宣告死亡的恐怖电话……林澈瞥了我紧握的拳头一眼,没说什么。他启动了车子。

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库里南如同黑色的幽灵,猛地窜出临时停车点,

一头扎进浓稠的夜色和依旧锲而不舍追来的零星闪光灯中。车速极快。

窗外的霓虹流光被拉成模糊的彩色线条。车厢内,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我们压抑的呼吸。

林澈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黑色手机上飞快地操作着。屏幕幽光闪烁,

映着他紧锁的眉头。“陈峰死了,张导吓破了胆。”他声音低沉,像在分析战局,

“那个发照片的神秘人,或者说……凶手,目标很明确。”“三年前沈小雨的死,是关键。

”他猛地转过一个急弯,强大的离心力将我甩在车门上。冰冷的真皮触感让我一个激灵。

“苏晚,”他目视前方,声音带着一种穿透迷雾的冰冷锐利,“现在,没时间互相猜忌,

也没时间装傻充愣。”“想活命,就把你知道的,关于沈小雨,

关于三年前那个雨夜……”“所有的一切,哪怕是你觉得无关紧要的细节。”“一个字,

都别漏!”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审讯般的压迫感。我知道,这是最后通牒。

也是我们这艘破船,唯一可能找到的求生浮板。我闭上眼。

强迫自己沉入那个被刻意遗忘的、冰冷的雨夜。瓢泼大雨砸在未完工的水泥结构上,

噼啪作响,如同鬼神的鼓点。空气里弥漫着灰尘、雨水和劣质油漆混合的刺鼻气味。

大部分人都走了,片场空旷得像个巨大的、冰冷的坟墓。我躲在相对避风的三楼道具间拐角,

压低声音讲着那个不能让别人听到的私人电话。电话挂断。世界只剩下震耳欲聋的雨声。

我裹紧了单薄的外套,冷得牙齿打颤,准备离开。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

猛地瞥见了斜上方!在更高一层、尚未封顶的、被脚手架和安全网半遮半掩的平台上。

有人影!不止一个!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身体瞬间僵住,下意识地缩回道具箱的阴影里。

雨幕太大,光线昏暗。只能勉强看到模糊的轮廓在激烈地动作!推搡!争吵!

其中一个人影……那矮胖的体型,油腻反光的脑门……是陈峰!绝对是他!

他对面那个人……个子似乎更高一些,身形在雨幕中显得模糊不清。

只能看到那人穿着深色的、类似工装的衣服,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完全看不清脸!

他们似乎在激烈地争夺着什么!陈峰的情绪异常激动,手舞足蹈,

肥硕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他似乎在咆哮着什么,但声音被狂暴的雨声彻底吞没。

只能看到他扭曲的嘴型。而那个戴鸭舌帽的人,动作则显得更加……凶狠?

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两人在湿滑的、没有任何防护的边缘地带撕扯!

每一次动作都看得我心惊肉跳!就在我屏住呼吸,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时候——异变陡生!

那个戴鸭舌帽的人猛地一个发力!不是推搡,更像是……抢夺?陈峰猝不及防,

肥胖的身体一个趔趄,向后倒去!但他身后,不是平地!

而是……空洞洞的、尚未安装护栏的楼板边缘!冰冷的雨水混杂着水泥灰,

溅在他惊恐扭曲的脸上!“啊——!!!”一声短促凄厉到极致的尖叫,穿透了厚重的雨幕!

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锯开了我的耳膜!那不是陈峰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尖锐,

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绝望!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那声尖叫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雨,还在疯狂地下。

几秒钟后。砰!!!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从楼下传来!

像一袋浸透了水的沉重沙包,狠狠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血液瞬间冻结!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我!我死死地捂住嘴,牙齿深深陷进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不敢看。

不敢呼吸。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像一个世纪。我才鼓起全身的力气,

如同生锈的机器,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地,从藏身的道具箱后,探出一点点视线。

望向刚才撕扯的楼板边缘。那里……空了。只剩下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粗糙的水泥地。

陈峰不见了。那个戴鸭舌帽的人……也不见了。

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推搡、抢夺、尖叫和坠落的闷响……都只是我恐惧过度产生的幻觉。

但空气中,似乎隐隐约约,开始弥漫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腥甜气息。

混合着冰冷的雨水味道,钻进鼻腔。令人作呕。我猛地缩回头,背靠着冰冷的道具箱,

身体不受控制地滑坐在地。冰冷的湿气瞬间浸透了薄薄的戏服。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虫子,

顺着脊椎爬满全身。我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死人了……有人……掉下去了……是谁?那个尖叫的女人?

还是……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让我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不知过了多久,

我才听到楼下传来混乱的脚步声、惊恐的呼喊声和……压抑的哭声。天,快亮了。雨,

也渐渐小了。当警察和剧组负责人赶到,

宣布那个叫沈小雨的年轻武替演员“意外失足坠亡”时,我像个游魂一样,混在人群中。

远远地,看到了陈峰。他站在人群外围,背对着现场,正拿着手机,似乎在跟谁打电话。

肥腻的脸上,没有任何悲伤或惊恐。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

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沉?他的西装外套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显得有些狼狈。

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似乎在无意识地摩挲着什么。那一刻,我无比确信。昨晚,他就在那里!

就在那片夺命的边缘!和那个看不清脸的鸭舌帽一起!沈小雨的死……绝不是意外!

回忆如同开闸的洪水,带着冰冷的窒息感将我淹没。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

仿佛刚从水底挣扎出来。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林澈的车速不知何时慢了下来。

他正死死地盯着我,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震惊、了然、更深的寒意……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你看到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被真相击中的沉重,“你真的看到了陈峰!

”我用力地点点头,心脏还在狂跳。喉咙干涩得发痛:“不止他……还有一个人!

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他们在抢东西!然后……然后沈小雨就……”我无法再说下去。

那个沉闷的坠地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林澈的脸色在昏暗的车厢灯光下,变得极其难看。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捏得死白。沉默了足有十几秒。空气沉重得能滴出水来。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然后,他开口了。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同样被尘封已久的、不愿触及的冰冷。“我也看见了。”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也看见了?!林澈的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夜景,眼神变得有些空洞,

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那个同样冰冷的雨夜。“我那天……心情很差。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拍最后一场戏,NG了很多次,

导演发了火。”“收工后,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一个人去了片场后面那座废弃的水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