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府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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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骁的刀尖还滴着血,冷冷地对着络腮胡军官的喉咙。

络腮胡吞了口唾沫,声音发颤:“你…你别乱来!

巡夜司发现少了人,肯定会找!

到时候你也跑不掉!”

陈骁咧嘴一笑,笑容冰冷:“行,我不乱来。

那你告诉我现在什么年代?

什么地点?

怎么办身份证明?”

他手腕一压,刀锋贴得更紧,“你说了,我考虑放了你。

不说,你死。

就算巡夜司找到我,你死了,啥也捞不着,对吧?”

络腮胡看着陈骁毫无波动的眼神,终于怕了:“先…先把刀拿开点…”陈骁手腕一翻,刀尖唰地移到了络腮胡的裤裆处:“我劝你好好说。”

络腮胡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尿出来:“我说!

我说,现在是大乾天运历十三年,这里是…是大乾陪都,盈阳城!

身份证明…去官府户籍处办!

但…但像你这种明显不知根底的,在大乾办户籍,需要本地人引荐担保!

所以…”噗嗤!

刀光一闪,血线瞬间出现在络腮胡喉咙上。

他眼睛瞪得滚圆,嗬嗬两声,瘫软下去。

嗡冰冷声音在陈骁脑海响起:灭杀大乾府兵,铜皮一重!

掠夺微末玄气一缕!

本源气血一丝进度百分之二!

一股微弱的暖流再次从握刀的手掌涌入,流遍全身,肋下的疼痛又减轻一丝,疲惫感也冲淡少许。

“所以你想我放了你?”

陈骁甩了甩刀上的血,看着地上的尸体,语气平淡,“做梦呢。

你俩不分青红皂白就想弄死我,现在想起求饶了?

晚了。”

果然穿越了,大乾朝?

陪都盈阳?

看样子应该是玄幻世界?

陈骁忍着肋下的剧痛,脑子飞快转着。

黑户,还杀了两个官兵,麻烦大了。

啪啪啪,一阵清晰的拍掌声突然在死寂的巷子里响起!

陈骁浑身汗毛倒竖,猛地握紧长刀转身:“不是,他妈的还有?!”

只见旁边一座低矮瓦房的房顶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白衣人影。

那人轻飘飘地跳了下来,落地无声。

是个年轻公子哥,一身白色锦衣,手里摇着把折扇,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他上下打量着陈骁,眼神里充满了惊奇。

“身无玄力,居然能杀了两个铜皮一重、还配了制式装备的巡夜兵?”

锦衣公子用扇子轻轻敲打着手心,语气带着赞赏,“你,很不错。”

他顿了顿,看着陈骁警惕的眼神,首接问道:“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

陈骁一愣。

加入我们?

听起来不像要抓他。

现在自己重伤在身,无路可走,几乎是绝境。

他根本没犹豫,首接点头:“行!”

锦衣公子似乎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更盛:“很好!

非常果断!

我天地会就需要你这样的人!”

“天地会?!”

陈骁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脱口而出:“你们是不是还有个总舵主叫陈近南啊?”

“啊?”

锦衣公子明显懵了,一脸茫然,“什么陈近南?

什么总舵?”

陈骁干笑一声:“没事,随口一说。

我叫陈骁。

你叫什么?”

锦衣公子收起折扇,抱拳道:“在下王砚书!”

陈骁学着他的样子也抱了下拳:“多谢援手。

现在怎么处理?”

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王砚书拍了拍手。

嗖嗖,两条纤细的黑影从暗处落下,是两名蒙着面纱的女子,单膝跪地:“公子!”

“把这处理干净,不要留下痕迹。”

王砚书吩咐完,又看向陈骁手里的刀,“陈骁兄弟,把那刀扔了吧,这是官府的制式武器,带着是祸害。”

陈骁点点头,毫不犹豫地把沾血的长刀扔进旁边的污水坑里。

那两名女子动作麻利地开始处理现场。

“跟我走。”

王砚书招呼一声,转身向巷子外走去。

陈骁忍着痛跟上,刚走出巷口,看着寂静漆黑只有远处更夫声音的街道,猛地停下脚步:“等等!

这不是宵禁吗?

大街上走?”

王砚书回头,折扇打开,轻轻摇了摇,语气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傲气:“宵禁?

谁敢抓本公子?

跟我走便是。”

他神态轻松,仿佛在逛自家后花园。

陈骁看他这派头,心知此人身份恐怕不简单,不再多问,咬牙跟上。

王砚书带着他来到一座极其气派,灯火通明的府邸前。

高大的朱红大门紧闭,门前蹲着两尊巨大的石狮子,门楣上挂着一块巨大的鎏金匾额,在灯笼映照下,西个大字:盈阳王府!

陈骁猛地停住脚步,瞳孔微缩,看向王砚书:“你?

带我来王府?”

他再傻也知道王府意味着什么。

王砚书笑了笑,神态依旧随意:“那又如何?

但我能救你,不是吗?

我要是想让你死,你觉得你还能跟着我走到这儿?”

他指了指陈骁一身血污的现代装扮,“放心,我是欣赏你。

你看你这身行头,只要敢在大街上露脸,铁定被当成细作抓起来砍头。”

陈骁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自己这模样,在古代城市里就是活靶子。

他点点头:“行吧。”

王砚书没走正门,带着他绕到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敲了敲。

门开了条缝,里面的人看清是王砚书,立刻恭敬地打开门,两人从偏门悄无声息地进了王府。

王府内庭院很大,回廊曲折,透着奢华,王砚书带着陈骁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处僻静雅致的厢房。

进了屋,王砚书屏退下人,自己大喇喇地在主位坐下。

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看向陈骁,主动开口,语气带着点矜持和期待?

“我乃盈阳王世子。”

说完,他就闭着嘴,看着陈骁,似乎在等什么。

陈骁正打量着这古色古香的房间,闻言哦了一声,点点头:“额,大概猜到了。

然后呢?”

王砚书脸上的矜持瞬间僵住,他放下茶杯,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陈骁:“你不应该……拜见我吗?

我是盈阳王世子啊!

这里是盈阳城啊!”

他强调着身份和地点。

陈骁被他问得有点莫名其妙:“?

啊?

拜见?”

他一个现代人,骨子里真没这概念。

王砚书被噎了一下,看着陈骁茫然又坦荡的眼神,突然想到什么,试探着问:“你……你难不成真不是我大乾地界的人?”

陈骁立刻顺杆爬,点头如捣蒜:“对!

我不是!

我从小就在一处深山老林里跟着师父,师父死了我才出来。

稀里糊涂就走到这儿了,然后就是你看见的事了。”

他这谎话开口就来。

王砚书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真假,最后大概是觉得这奇装异服和毫无常识的样子不像装的,点点头:“行吧。

本世子会给你一个干净的身份,只要你帮我做事。”

陈骁想起他之前提的天地会,又是世子,他这是不是要造反啊,于是开口问道:“你这一会儿天地会,一会儿世子的,你到底干啥的?”

王砚书脸上那点傻气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压低声音,斩钉截铁地说出三个字:“我要造…好了我知道了!”

陈骁赶紧打断他,一听造字陈骁原本的猜测就己经确定了王砚书被打断,也不生气,反而露出一个你懂的的笑容:“还跟着我吗?”

陈骁首接翻了个白眼,摊摊手:“我还有的选吗?”

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

王砚书合拢折扇,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带着冷意:“没有。

你要是不跟着我,那我就只能杀了你灭口。”

陈骁无语:“那不就得了?

你就多余问我这一句。”

他走到桌边,也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下去,感觉肋下的疼痛似乎因为那股暖流缓解了些,但还是难受,“你先告诉我这大乾怎么回事吧?

你总不能希望我糊里糊涂替你办事吧?

还有那铜皮一重是什么玩意儿?”

王砚书看他这么首接,也不绕弯子,“铜皮一重?

哦,就是武道境界,铜皮、铁骨、金身、燃血。

再往上我也不知道了,反正也没人练到过,传说而己。”

他语气随意。

陈骁心里有数了,果然是玄幻世界,这乾朝估计就是新手村了。

王砚书接着说道,语气带上了一丝愤恨:“大乾朝立国至今两千多年了,现在是天运帝在位,是我堂兄,他在位还不到二十年,就把这天下搞得鸡犬不宁!”

“苛捐杂税,民不聊生,更可恨的是,他把藩王全都召回了京城,这摆明了没安好心,我父王也被召去了,我得做准备!

这天地会,就是我暗中组建的!”

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陈骁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行,我知道了。

谢谢你,世子。

我想休息了。

既然你看得起我,那我就替你办事。”

他现在急需处理伤口和休息。

王砚书见他答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很好!

你就在这安心休息。

我马上让人给你送换洗衣物,再叫丫鬟伺候你沐浴更衣。”

陈骁没有拒绝。

都穿越到封建王朝了,那就不反抗了,反抗会被杀头的。

他咧嘴一笑:“行,那就麻烦世子了。”

王砚书满意地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房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陈骁一人。

他走到床边坐下,长长吁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肋下的剧痛和疲惫感立刻汹涌袭来。

他看着这奢华却陌生的房间,感受着体内那两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暖流,又想起王砚书那张时而傻气时而精明的脸,还有那天地会和造反……陈骁低声呼了口气,眼神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疲惫,有警惕,但更多的是对未知和新奇事物的浓厚兴趣。

“行吧,傻世子就傻世子,先跟着你混。

活下去再说。”

他喃喃自语,身体往后一倒,躺在了柔软的被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