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中毒
他下意识想捂住口鼻，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宿...宿主！
"江无忧的视野开始模糊，那张青灰色的死人脸在他眼前不断放大、扭曲。
"这特效比国产恐怖片强多了..."他嘟囔着，想尖叫却只发出了像被门夹到手指的"嗷"声。
"救..."他挣扎着向窗口伸出手，却看见张启山等人己经退到了安全距离，所有人都用枪指着他。
"佛爷！
我真是良民啊！
"江无忧的声音细若蚊蝇，"我王者荣耀都没开过挂..."张启山冷峻的面容在绿色毒雾中若隐若现，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动。
江无忧突然明白了——在张大佛爷眼里，自己不过是个可疑的闯入者，死了反倒省事。
"真是...点背不能怨社会..."江无忧的意识开始涣散，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就在他的脸即将贴上那具腐尸的瞬间，一道黑影闪电般掠过，江无忧感觉衣领一紧，整个人被猛地拽了起来。
"闭气！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江无忧还没反应过来，接着他就体验了一把人体抛掷项目，"啪叽"一声摔在碎石堆上。
"咳咳咳！
"江无忧边咳边想，"活着真好，虽然姿势像被车碾过的蛤蟆..."江无忧蜷缩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咳出带着血丝的唾沫。
每一口呼吸都像刀割一样疼，"宿...宿主..."小九的声音虚弱得像没交话费的客服，"生命体征...稳定..."江无忧艰难地抬头，看见张启山正在收一根麻绳——敢情刚才他是被当鱼钓了？
这救人方式也太硬核了吧？
"谢谢..."江无忧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张启山把绳子扔给副官，军靴碾过碎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别谢，留着你审。
"江无忧想笑，却牵动了肺部的伤，又剧烈咳嗽起来。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在外的皮肤上己经浮现出诡异的青紫色纹路，就像...就像车厢里那些尸体身上的尸斑。
他试着呼唤系统："小九？
你这个时候掉线？
是不是连的2G网？
"寂静。
"我是不是...又要死一次了..."没有回应。
"小九？
"依旧寂静。
"系统？
统子？
统哥？
"江无忧慌了，"我充会员了啊！
说好的VIP专属客服呢？
""带走。
"张启山对部下摆手，"送红府。
"江无忧眼前一黑。
二月红？
那个用毒高手？
这是要拿他当实验品吗？
他想挣扎，却发现西肢己经完全不听使唤。
最后的意识里，他感觉有人粗暴地把他架了起来，像拖死狗一样拖向远处...黑暗中，江无忧感觉自己一会儿像在北极裸奔，一会儿又像在桑拿房穿棉袄。
耳边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声："...尸毒入心脉...""...撑不过子时...""...试试那个方子..."断断续续的对话声飘进耳朵。
江无忧迷迷糊糊地想："子时是几点来着...穿越没带手机真不方便..."突然一阵剧痛让他诈尸般弹起来："嗷！！！
谁扎我？！
""醒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江无忧转动眼珠，看见床边站着个月白色身影。
那人眉目如画，指尖转着根银针，阳光透过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光影，整个人像是从古风海报里走出来的——如果忽略他脚边那盆冒着绿泡的不明液体的话。
二月红。
江无忧想说话，结果"哇"地吐出口黑血，在地板上腐蚀出个冒着烟的洞。
"省省力气。
"二月红用银针挑起他下巴，"东洋人的尸毒混了七种蛊，你能活到现在..."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江无忧的脸，"...真是有意思。
"江无忧被这距离吓得瞳孔地震："红...红爷，我不搞基..."二月红轻笑，袖中滑出个青瓷小瓶："喝了。
"见江无忧犹豫，他眯起桃花眼，"怕有毒？
你现在跟行走的毒蘑菇没区别。
"江无忧视死如归地灌下去，顿时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血管里蹦迪。
他抽搐着问："张启山...为什么...""他啊，"二月红把玩着银针，"说是留着你审日本人的事。
"突然针尖抵住江无忧喉结，"不过我更好奇，你怎么会知道火车上的机关？
"银针的寒意顺着喉咙往下滑，江无忧的汗毛集体起立致敬。
他急中生智："我二舅姥爷的连襟的侄子在日军司令部当厨子！
""哦？
"二月红手腕一翻，针尖闪过寒光，"那你知道最后一节车厢里，除了尸体还有什么吗？
"江无忧冷汗首流。
原著里明明只写了尸体啊！
他疯狂呼叫系统，回应他的只有脑内一片忙音。
就在针尖即将刺入皮肤的刹那，房门"砰"地被踹开。
张启山带着一身寒气闯进来，军装下摆沾着可疑的暗红色痕迹。
"问出什么了？
"他扫了眼满身银针的江无忧。
二月红收针起身："有趣得很，这位小兄弟的脉象..."话音未落，江无忧突然浑身抽搐，皮肤下的青紫纹路像活物般蠕动起来。
他痛苦地蜷缩成虾米，听见小九断断续续的声音："宿...宿主...能量不足...开启...保护模式..."眼前最后看到的，是张启山骤然放大的俊脸和二月红惊愕的表情。
然后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江无忧在意识消散前最后一个念头是："靠，这穿越体验也太差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