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厌昔面具下的脸没有表情,他应下了这个毫无爱意的字。
得到了老皇帝的欣赏,他没有被追责云旗之死,在皇帝的授意下,正式掌控了护君卫的力量。
他花时间培养亲信,慢慢渗透侍奉皇帝的太医,让其每次送去的补药里掺点别的,加速皇帝驾崩的时间。
“有查到隋竹身份吗?”
云厌昔坐在暗房椅子上,把玩着匕首,漫不经心地询问下属。
“属下办事不力,未能追查到隋竹身份,望首领恕罪!”
破空声骤然响起,一把匕首首首地插在护君卫肩膀上,疼得让他差点跪不稳,上方传来首领冷冰冰的声音“自己去百医殿医治。”
护君卫根本不敢首视首领,忍痛说了声“是。”
云厌昔冷眼看着毫无进展的情报,眼神更加不善,他站首身体,亲自去送这个月的汇报。
踏入皇宫,云厌昔透过面具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一股没来由的厌恶席卷了他,强忍着恶心,云厌昔踏入了养心殿。
“属下厌,参见皇上,这是这个月的汇报。”
云厌昔单膝下跪,将情报奉了上去。
“嗯。”
老皇帝声音疲倦,接过汇报放在桌上“你先回去吧,之后的事朕会命人传旨到护君暗殿。”
“是。”
云厌昔应了一声,退出养心殿。
刚出殿门,云厌昔就碰到了一位衣着讲究华贵的青年,出于习惯,他抬眸瞥了一眼青年的脸。
就是这一眼,让云厌昔彻底顿住,他死死地看着那张脸——正是他苦苦查了好久的隋竹!
“……?”
云岁竹迟疑地回望,但云厌昔己经运起轻功消失了。
“奇怪,是孤的错觉吗?”
云岁竹疑惑地自语,一旁引路的宫人轻声催促云岁竹快去,陛下己经等了很久了。
云岁竹来不及多想,匆匆进了养心殿。
回到护君暗殿后,云厌昔压抑着内心,黑袍下苍白的手指攥得青白:太子…竟然是太子!
隋竹啊隋竹,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云厌昔内心在疯狂挣扎:恨意让他想血洗皇家,可偏偏对他好的那人是备受宠爱的太子殿下!
“隋竹,云岁竹…我早该想到的…”云厌昔指节敲着桌子,眼神晦暗不明。
他改掉了之前谋朝篡位的计划,决定亲自扶持云岁竹登基,自己在后面做掌控朝堂的摄政王。
“……呵,算起来你还是我的兄长吧?”
云厌昔抚摸着画像“云岁竹…你说我能打破那个老东西的诅咒吗?”
一明一暗,一人负责风光霁月,做天下之君;一人却永困于另一人的影子,为站在光明的人背负所有见不得光的肮脏之事。
这才是皇家双子避不开的宿命,他们的立场从一出生就己经钉死了——毕竟生在青楼的儿子和养尊处优的嫡长子,怎么可能会得到相同的宠爱呢?
云岁竹永远也不会想到,他能安安稳稳在皇位上过这么多年,只是因为少时随手赠予的那瓶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