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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正晗每天睁开眼,先复盘这一摊子糟心事后,这才慢吞吞的起床。

顶着一头鸡窝乱发,去隔壁看那个黑脸鬼死了没。

黑脸鬼真是个命大的,就这么撑了一个多月。

要是别人,早就变成了一把枯骨了。

既然人还有一口气,他就找些药材,做些解毒丸。

研究研究针灸刺穴祛毒法,多好的实验样品,不能浪费。

至于他身上的毒,呵呵,要不了命,自己就能解。

叶青霜想洗完澡后,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身上这身玫红色的衣裙,好不好看在其次。

主要是太脏了,都包浆了。穿不了了,真的穿不了了。

可她不知道原主住在哪里,有哪些东西。

见赵元青又坐到桌前,悠哉悠哉的喝茶。

“赵元青,我住在哪个房间?是和你住在一起吗?”

赵元青眉头微皱,先前叫他夫君,现在知道名字了,就连名带姓的叫。

颇有些不适应。

“你想和我一起住?”

叶青霜忙摇头道,“不不不,不想。你身子弱,要多休息。我睡相不好,打呼噜,还磨牙。”

和猪头一起睡,她怕做噩梦。

赵元青抬眼看向她,这还是他囚禁了一个月的女人吗?

总感觉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柴房。”

“什么?我住柴房。”

虞正晗补刀道,“没让你住棺材,已经对得起你了,柴房好歹能遮风避雨。”

叶青霜想反驳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总感觉原主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这里的人,对她好像都有敌意。

叶青霜端着油灯去了柴房,所谓的柴房,其实是杂物间。

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少,柴火却没有几根。

果然在柴房靠墙边的地上,铺着一些稻草。

应该是原主睡觉的地方。

旁边还有一些拇指粗细的麻绳,叶青霜扭了扭手腕,身上的伤应该就是这些麻绳捆出来的。

除此之外,别的什么东西也没有,一点女儿家的东西也没有。

“赵元青,我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捡到你的时候,你本来就什么也没有。你身上这套衣裙,还是我在村里买来的。”

好可怜啊,原主。

“那,那我之前的衣服呢?你捡到我时,我总穿了衣服吧。”

“烧了。”

“烧了,不是吧!好好的衣服为啥要烧?”

“看着膈应,剩下的在你身上。”

赵元青抬眼往叶青霜耸起的地方看去,叶青霜秒懂,他说的应该是贴身的小衣。

虽然入了秋,但天气依然燥热,大家都穿的单薄。

为难道,“那我洗完澡穿什么?总不能还穿身上这套。至少也要洗一洗,晾干了再穿吧。”

虞正晗笑呵呵地道,“光着身子睡一夜,明天衣服就干了。我们都是这样过的,一人一身衣服。”

叶青霜当即一个爆栗敲过去,没好气地道,“姐姐是女孩子,和你们不一样。”

虞正晗只是个十岁的小屁孩,光着就光着,无伤大雅。

她一个十***岁的大姑娘,***睡衣,啧啧啧,还是跟这么多男人住一个院。

“我去找弟弟们借一件衣衫,将就一下。我和三弟的身高差不多,三弟的衣服我应该能穿。”

叶青霜喜滋滋的就要出门去借衣服,偶像穿过的衣服,想想就激动。

赵元青突然开口道,“等着,我给你拿衣服。”

“啊!我穿你的。”

“我们是夫妻,你还想穿别人的衣服不成。”

“他们是你弟弟。”

“弟弟也不行,你是嫂子,要避嫌。”

“哦。”

叶青霜委屈巴巴的抱着一套男人的里衣。

里衣的手感很好,摸着很滑很凉爽。

有些像丝绸材质的,她以前出巨资买过一件丝绸睡衣,摸起来就是这个手感,滑溜溜的。

这男人不简单,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农家汉子。

既然人家想演戏,她只有配合了,尽快得了银子,拿了和离书。

天远地阔任鸟飞,美好的未来就在前方。

负责烧水的人来说,水热了,可以洗了。

叶青霜抱着衣服起身,准备去洗澡。

赵元青却唤住她,“你等等,让晗晗先给你诊诊脉。”

虞正晗浑身一个机灵,没好气地道,“不许再叫我晗晗。”

晗晗这两个字,是他的噩梦。

“手伸过来。”

叶青霜见过虞正晗扎银针,知道这个小孩,年纪小,但本事是有的。

人家有上千年的家族传承,启蒙读物都是医书。

忙伸出自己的手。

虞正晗细细的诊了好一会儿脉,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好奇怪的脉象。”

不死心的又把另一手的脉,搞得叶青霜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如何?我的记忆还能恢复吗?”

虞正晗放开手,苦着脸道,“你的脉象有些奇怪,也有些乱。不好说,明天一早我再诊一次。”

叶青霜点了点头,抱着衣服去洗澡。

赵元青问道,“你诊出什么了?”

虞正晗捏上赵元青的脉门,答道,“脉象太浅,没诊出来,过几日再确定一下。”

过了一会儿,喃喃自语,“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惊喜。”

赵元青不解的看着虞正晗,莫名其妙。

小院简陋,没有专门的洗澡间,也没有洗澡的木桶之类的?

叶青霜只好把厨房的门栓了,勒令他们不准靠近。

用葫芦瓢舀了锅里的热水,倒在木盆里,兑了凉水,拿布巾沾水擦洗。

灶里的火没有撤,继续烧热水。

一边烧热水,一边洗澡,水还要省着用,黑灯瞎火的,挑水不方便。

叶青霜脱掉外裙,里面是一件月牙白的小衣。

做工十分精致,摸着手感跟赵元青的里衣差不多,但又有一些区别。

一般女儿家的小衣,都会绣一些花花草草,猫猫狗狗等等可爱的东西。

可她身上的小衣,却绣了一只蜈蚣,黑黢黢多脚的蜈蚣,蜿蜒在月白色小衣上。

瞧着让人渗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