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就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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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像捕食的畜生扑向她。

李杳摆出召唤姿势,扬声:“出来吧!

李桃李,咬他!”

少年破门而入,书包朝他脸甩,压他在地上猛踹。

李杳故意可怜兮兮,指着自己的脸蛋控诉:“第一下,推我。”

李桃李先是一愣,下一秒用书包砸老头,包里装着他活埋人剩下的石子,梆梆两下能送人归西。

他只听进去一个字,首接点燃他的怒火。

胖大婶顾不上里面,观察窗外嘈杂的人群。

“第八下,我右脸。”

李杳委屈道。

李桃李目光狠厉:“切了。”

老头快被他打断气了,惨叫连连。

警官冲进屋内阻止暴走的他。

李桃李来的路上报了警,他比警察先到村子里,只不过没找到李杳。

他的裤脚沾着泥,为见李杳精心打扮买的新款衣服破洞,全是他找李杳的痕迹。

警官接到报警,先了解情况,但同乐村的人仿佛统一口径般自觉的说没有人贩子这档事。

在李杳被拐来村子前,警官不止来过一次,好几次由于“证据不足”放过那群人贩子,实际上因为这些吃软饭的警官不想管山区里的那些事,嫌报道出去处理起来麻烦。

李杳把事情全部经过告诉警官,其他人不说实话,她说。

她握住胖大婶的手:“机会来了,想想你的孩子,你要走出这里啊。”

“你为我指路,我带你回家。”

李杳想向她确认。

李桃李报警时特意叫警方多带了人手,这次事件非常恶劣。

警官清点人数,问哪些人是被拐来的。

李杳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胖大婶,孩子在身边她才被迫留下来,孩子不在了,她还要再次放走机会吗?

胖大婶鼓起勇气叫住警官,“还有……警官……还有被拐的人。”

警官:“除了这位姑娘,还有哪些人是被拐来的?”

“我。”

胖大婶指着自己道。

村民们震惊的唏嘘声中,警官做好笔录,她说出自己的来历:“我是外地人……来多少年忘记了,名字忘记了……村里人叫我胖大婶,哦,读过书……我来城里打工,看到一家招聘广告,涉世未深的我以为广告上写的真的,做客服一个月给我一万。”

“老板说带我签合同进了办公室。”

胖大婶敲敲头,努力回忆,她那天穿着体面的碎花连衣裙,本是一位靓丽的女人,兴高采烈的去应聘,心想着能赚钱补贴家里了,她在办公室里无人所知的两小时:“老板给我下了药。”

她的大脑试图帮她忘记这段记忆。

有时空缺的记忆是大脑保护人的一种方式。

“下的***……我醒来就在村里了。”

她明明是去应聘工作的,未曾想作为商品被卖掉。

买胖大婶的那个男人现身扇她一巴掌,李杳用身体撞开他。

“哎哟。”

“警官你要相信咱,村子都是老实人,没读过书,守着家里一亩三分地,不可能干这种事。”

男人愤怒地瞪着李杳,“老头买的这丫头,跟咱们其他人没有关系。”

另一个男人见情况不对赶紧附和,质问胖大婶:“大婶,你糊涂了?

你从外地来咱们村,然后是你男人收留了你啊,否则你在这边都活不下去。”

“警官,老头买的丫头,把丫头放回去就是了,还能为你们节省时间,其她人可不是被拐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哪有啥拐不拐的。”

“想想,咱们山区好不容易等来扶贫计划,上面关注到咱们城市,旅游业才发展起来,这要是传出去,影响不好啊,不能听她们一派胡言。”

李杳腹诽:畜生。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名警官的态度,来了十多名警官,其他警官在清点人数和询问信息,这名警官倒好,不听受害者说,去听犯罪者胡编乱造。

听完男人的话,警官思索,小声对一旁的人说:“她是被收留的,要是记者问起来就这样说。”

被李杳听了去。

李杳气不打一处来:“收留?

他说啥你信啥,拜托,老辈子都当警官的人了,是为别人带去希望的人,你都袖手旁观了还有谁能帮她们?”

她撩起胖大婶袖子:“收留,收留着虐待人,收留着怀孕?

他们这叫非法囚禁,杀人未遂。”

“谁家好人收留人把人折磨成这样,请你重视她的求助。”

李杳接着随手撩起一名女人的袖子,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在场的村民们怒火中烧,如同“猎巫行动”讨伐李杳,对她动手动脚,好在李桃李护着她。

“他们这叫收留,我他爹的去逮个人回去收留收留,就你了,把你抓我家关几天收留收留你好不好啊?

三天饿九顿,天天死里打骂的那种,换做是你经历这些恐怕不止疯疯癫癫,你得投河。”

她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对警官动手。

“没痛在自己身上不知道叫,我敢说,在场的畜生未必有她们坚强。”

警官知道不能像以前那样算了,小姑娘不退让的姿态把他说服了,一时哑口无言,无颜面对一双双质问的眼睛。

她们仿佛在问他,还会像以前那样草草了事吗?

不会了。

其他警官走来,刚刚那名动摇的警官退后,真是鬼迷心窍才会说出那种话,他心虚的不敢去多问,交给其他人处理。

村民们咒骂李杳,那又怎样,她听不见,她要做的,不止是自己离开,她要救所有人。

胖大婶站出来,嘶哑地大喊:“说啊!

大家说出来,你们怎么来到村子里,来村子之前过着怎样的生活,你们来到村子多少年……呜呜呜……说出来,不然没有机会见孩子了。”

“别认命,我们的生命更加宝贵,不该困于村子,警官才能救我们!

回家,我要回家!

我们不属于这里。”

“瞒不过的,不要害怕,不要胆怯,这次不一样了,有人帮助我们。”

“请告诉他们,不要再让姐妹们一个人了,我们站出来指认他们。”

胖大婶带动其她人,她们像意识到了什么,越来越多的人眼神恢复焦距,有了她的带动,其她犹豫着的人纷纷开始指认自己就是被拐的人。

人数令人难以置信,全村上下,原本就生活在村子里的女人屈指可数。

其他村民们却指责老头是他没管好李杳,害所有人遭殃。

李杳知道李桃李在,他会报警,身后有人所以才有反抗的底气,她一个人在力量上连一个老头都打不过,而困在这里的人没有底气,甚至会被生下的孩子拴住,被迫认命。

她们不是没有挣扎过,想逃出这种地方需要翻越很多座山。

光是说翻山可能没什么概念,普通人又不是健身达人,平时去旅游景点爬山都累的要命,回到家腰酸背痛,况且这种山区可不是旅游景点,徒步非常考验心理素质和身体健康,李杳坐车都从白天坐到晚才被卖进来。

克服翻山的问题,没在路上发生意外,运气好找到出口,结果一群人贩子笑吟吟在出口等着人逃出去才是最绝望的。

这一幕,警官也难以想象。

当今社会会出现大规模的拐卖事件,不过是冰山一角,当一个地方出现蟑螂,暗处虫卵己经泛滥成灾了。

警官确认事情真实后需要带被拐的人离开,回警局做笔录。

李杳与胖大婶相视而笑,胖大婶局促地坐上警车,重复念着孩子的名字如同某种咒语。

凌晨4:30。

由于跟来的车不够坐嫌犯,几名警官守在村子里防止嫌犯逃跑。

被拐的人全部坐上去局里的车。

带她们离开的不是李杳,更多的是关键时刻的团结。

李杳和李桃李跟警官确认情况,李桃李再三强调自己有车不用送,让警官放心才勉强不被送回去,就算要送他们也会找机会溜。

当然他们是没有车的,李桃李的机车留在与人贩子搏斗的地方,他们留在这里才是真实目的。

李杳重返老头的屋子。

李桃李没有在外等候,他清楚李杳要干什么,光是让老头被法律制裁便宜他了,惹李杳就要做好被她加倍奉还的准备。

李杳躲着警官往村子每家每户倒油,油连接老头的屋子。

李桃李教唆村民逃跑,本就胆战心惊的村民轻松被他的三言两语叫跑,李桃李在村民逃跑时就告诉警官,好一个声东击西。

李杳淡定的站在屋内,推倒蜡烛。

蜡烛火光闪烁,李杳发出桀桀桀的笑声,堪称撒旦。

火势瞬间蔓延,从空中俯瞰,火燃烧的地点围绕起来,竟如一只火蜻蜓。

李杳玩嗨了,她没料到屋子会塌陷。

外边的警官发现着火,立即打电话支援。

李桃李迟迟不见李杳,心中不好的预感,义无反顾地冲入火海,捂住口鼻闯进屋子。

李杳被掉下来的梁柱砸中小腿。

她出不去了。

李杳见到火光中的李桃李,意料之中:“真是条忠犬。”

“你知道我会来。”

李桃李抬起梁柱,反倒引火烧身。

李杳耸耸肩:“你哪天没跟踪我。”

“嗬,变态。”

李桃李脱下燃烧的外套:“假如我来晚了怎么办?

或者我没找到你,你被困还敢反抗吗?”

“敢。”

李杳答道。

“很多媒体不会宣传那些被拐的人成功逃脱案例,导致人们被恐吓住,潜意识认为被拐就逃不出去了,从而放弃逃跑意识。

其实不然,我想说只要活着就要坚定自己的意志,抛开所有因素去逃,只要被拐,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逃。”

“我都被拐了,怕什么,我不该心生恐惧,该有的是愤怒,无时无刻的愤怒。”

“现实点的话,先不说能不能逃出去,我这身板不用说了,拼运气,反正我死都不想死在这种地方,我可以死,前提是要死外边。”

李桃李见李杳说的头头是道,不愧是她。

“咳咳,”李桃李被浓烟呛到,解释,“我在路口捡到你的手机,山路太绕了,半路撞上拐你的人贩子跟他们打了一架,把他们踹坑里,耽误了点时间,杳杳对不起。”

“能跟你葬身火海,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呢,好幸福。”

李杳忽然被他疯到:“咳咳咳,殉情这种好事轮不到你。”

浓烟冲出窗户,屋子一半都塌陷。

她们虽说着也逐渐哑住,互相握住对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杳抹去李桃李额头的汗水,“嘁,真被你小子得逞了。”

两人濒死前一刻,李桃李手机弹出神秘网址。

耳边传来系统声音:叮——正在进入?

游戏,玩家请做好准备。

玩家李杳,己登录游戏。

玩家李桃李,己登录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