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科考队进山,首夜便见石像落血泪。
村民抬来新娘冲喜,她却在红烛下含泪悬梁。
枯井深处,我摸到百年前活葬新娘的枯骨。
枯骨突然开口:“快跑,它们饿了一百年——”背后传来石像移动的声响,和翅膀摩擦的沙沙声……---2 残页之谜县衙尘封库房深处,空气里弥漫着纸张霉变与陈年灰尘混合的滞重气味。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拂开压在几卷散乱文书上的半块青砖。
指尖触到一种异常柔韧的材质,与周围脆弱的普通麻纸截然不同。
抽出来,是半张残破的皮纸。
纸页边缘被虫蛀得如同破碎的蕾丝,墨痕却顽固地沉淀在皮质的纹理深处,透着一股阴冷的韧劲。
借着库房高处小窗漏下的昏蒙光线,我辨认着上面凌乱潦草的几行墨字:*《黑水镇志·异闻卷》(残)**……县西百里,山深林密,有村曰“黑石”。
村口立无名石翁仲一,高逾丈,雕工朴拙,年代莫考。
相传为守墓之像。
**……其异处,每岁必于夏末秋初夜半,石人双目泣血。
血泪蜿蜒下颊,腥气弥散。
是夜,村中必有新嫁妇自缢于新房梁间,红妆未解,死状凄厉……**……道光七年,村中十七户绝嗣,余者惶惶迁离,黑石遂成空村……*指尖下的皮纸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凉触感,仿佛浸透了百年前绝望的寒意,直透骨髓。
那“石人泣血”、“新妇自缢”的字眼,像冰冷的蠕虫,沿着指尖向上爬,钻进我的脑海深处,啮咬着某种隐秘的好奇与不安。
库房外的蝉鸣嘶哑,更衬得这狭小空间死寂一片。
“柳砚舟!”
一声略带沙哑的呼喊穿透库房凝滞的空气,惊得我手一抖,那张残页险些脱手掉落在地。
我猛地回头,只见队长周秉坤高大的身影堵在光线昏暗的门口。
他四十上下,脸上带着常年野外奔波的风霜刻痕,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此刻正紧紧盯着我手中的残页,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又翻腾这些故纸堆里的鬼话?”
周秉坤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们是去做正经的地质勘查,不是去猎奇听故事的!
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