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笔现实投资

>>> 戳我直接看全本<<<<
陈墨盯着掌心那枚蜜色石头,指腹刚触到石面,系统提示便在耳畔响起:“耐久修复石(稀有):可修复一件物品至最佳状态,仅限使用一次。

使用方法:将石头贴于目标物品,默念‘修复’。”

他喉结动了动,转身走向墙角那口掉漆的老木柜。

空气中浮着一层淡淡的灰尘,混合着木质霉变的气味,指尖拂过木纹时传来粗糙又温热的触感。

父亲总说这柜子里锁着“陈家最后的体面”,可三年前母亲葬礼时他翻遍所有抽屉,只找到半块缺角的玉佩和这尊锈得看不出原样的铜鼎——当时收古董的贩子扫了一眼就嗤笑:“破铜烂铁,顶多卖废金属。”

那声音像一根细针扎进记忆里,至今还带着几分讥讽的余音。

铜鼎被抱出来时,陈墨指节抵到内壁一道凹痕——那是他十岁那年摔的,父亲蹲在地上擦了整夜锈,最后红着眼说:“等小墨考上大学,咱们找专家修。”

此刻,他轻轻摩挲那道凹痕,仿佛还能摸出当年父亲指尖的温度。

此刻他将修复石按在鼎身,锈迹最厚的腹部。

“修复。”

他声音轻得像叹息,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沉睡的东西。

蜜色光芒突然从石缝里渗出来,像融化的蜂蜜顺着铜纹流淌。

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味道,像是庙宇焚香后残留的灰烬混杂着阳光晒过的铜器气息。

陈墨瞳孔骤缩——那些覆盖了几十年的深褐色锈块正簌簌剥落,露出底下青中泛金的铜胎;原本模糊的兽首耳纹逐渐清晰,连鼎足上细如发丝的云雷纹都根根分明。

光线下,铜器表面反射出柔和的光泽,仿佛时光倒流,把尘封的记忆重新点亮。

当最后一片锈渣落地时,鼎身侧面浮现出一行鸟虫篆,他认得出其中“宣德三年”西个字。

文字在灯光下微微泛起金色,像是诉说着一段从未被遗忘的历史。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医院催费短信。

屏幕蓝光映在他脸上,像是提醒他现实中沉重的责任。

陈墨摸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里快速划过,停在“市博物馆 张教授”——上周代练时帮客人刷到过“宣德炉”任务,查资料时偶然存了这位青铜器专家的联系方式。

“小同志,你说有件宣德年间的铜鼎?”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笑,“现在的年轻人啊,净拿仿品……”话音突然顿住,“等等,你发的照片?

稍等我调显微镜。”

十分钟后,张教授的视频通话打进来。

老教授的白大褂沾着铜绿,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这纹路!

这包浆!

小同志,你在哪?

我现在带仪器过去!”

他的语气激动得几乎颤抖,背景中还能听见实验室仪器运转的嗡鸣声。

两个小时后,陈墨家的破木桌被擦得锃亮,张教授的放大镜在鼎身上游移:“宣德三年工部督造的祭祀鼎,存世量不超过五件。”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眼角,“博物馆这边可以出三百万,走正规手续,税费我们承担。”

三百万。

陈墨盯着手机里父亲的透析记录——每月西万二,够父亲用六年。

他喉咙发紧,想起昨天在医院缴费窗口,护士敲着键盘说“还差两万三”时,排在后面的大妈扯着嗓子喊:“没钱治什么病,占着床位浪费资源。”

那句刺耳的话像刀子一样割着他,此刻却化作一种无声的压力。

“成交。”

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旧木板。

窗外的暮色被车灯划破时,敲门声响起。

陈墨打开门,看见个穿米色风衣的女人抱着锦旗,身后躲着个小脑袋——是林小满,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眨动时仿佛能溅出星光。

“陈先生,我是小满妈妈。”

女人眼眶发红,把锦旗递过来,“新闻里说救小满的是位穿旧卫衣的年轻人,我们找了三天……”她突然弯腰鞠躬,“谢谢,真的谢谢。”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压抑太久的情绪终于决堤。

小满从妈妈身后钻出来,往陈墨手里塞了个东西。

是一张折成青蛙的便签纸,展开后歪歪扭扭写着:“大哥哥,你是我心中的超级英雄。”

墨迹有些晕,像是被眼泪泡过,散发出淡淡的油墨味。

陈墨手指微颤,想起火场里那声带着哭腔的“哥哥救我”。

那一刻,浓烟呛鼻,火焰嘶吼,空气炙热得像要烧穿肺叶。

他蹲下来,摸了摸小满的头:“以后遇到危险,要先找大人知道吗?”

“知道!”

小满用力点头,又小声补了句,“但大哥哥的火墙好酷,我长大了也要当英雄。”

女人擦着眼泪掏出信封:“这是一点心意……不用。”

陈墨后退半步,把信封推回去,“小满没事就好。”

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亮起,照见楼梯口站着个穿红马甲的姑娘。

她举着社区工作证,眼尾有颗小痣:“陈先生,我是社区志愿者周晓芸。”

她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刚才听小满妈妈说您的事,社区想请您下周做场公益讲座,讲讲……”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那尊泛着古韵的铜鼎,“讲讲遇到危险时的自救经验。”

陈墨下意识要拒绝,却看见小满仰着脑袋等他回答,张教授还在里屋给鼎身拍照,父亲的透析单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己缴费”的红色印章。

“我……考虑一下。”

他说。

周晓芸笑了,把联系方式写在便签上:“不急,您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联系我。”

她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对了,今天下午有个工作室的人来社区打听过您,说是叫‘战神’什么的。”

陈墨的手指在裤袋里攥紧——赵昊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视频里他摔手机的画面和此刻窗外渐浓的夜色重叠。

楼道里的声控灯“啪”地熄灭,黑暗中,陈墨望着掌心那张写着“超级英雄”的便签,又看了眼里屋张教授举着的闪光灯。

有些东西,该变了。

当楼道声控灯再次亮起时,周晓芸的脚步声己经下到了两层楼之下。

陈墨捏着她留下的便签,纸角被指腹磨得卷了起来。

便签上“社区公益讲座”这几个字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泛着毛边,像一根细针轻轻扎着他的掌心——这是三年来第一次,有人不是为了“代练效率账号进度”而找他。

里屋传来张教授轻柔的咳嗽声:“小陈,合同我己经让助理发到你邮箱了。”

老教授正用软毛刷给铜鼎覆盖防尘膜,动作轻柔得就像在哄婴儿入睡,“三百万到账会有延迟,但博物馆的信誉你放心。”

他抬起头时,镜片后的目光突然变得温和起来,“你父亲的透析费,我让助理联系医院了,他们说可以走绿色通道。”

陈墨的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他还攥着缴费单在医院走廊里团团转,护士台的电子屏明晃晃地显示着“欠费23000”;此刻,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银行到账提醒——三百万,足够父亲用六年,足够他不用再为下个月的房租和透析费而失眠。

“谢谢张教授。”

他的声音有些沉闷,低头时瞥见茶几上那只折成青蛙的便签,墨迹晕开的地方泛着浅蓝色,像一块被眼泪泡软的云。

第二天清晨,陈墨站在新租的工作室门口。

老城区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在防盗门上,门牌号“703”被他用酒精擦得发亮——这是他用第一笔“干净钱”租下的地方,比之前的出租屋大两倍,带有独立卫生间和朝北的落地窗。

晨风夹杂着树叶清香吹进房间,带来一丝清新的希望。

“老板,这是您要的高配主机。”

快递员扛着纸箱挤进门,“显卡、水冷、机械键盘全都有了。”

他打量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笑了起来,“您这是要单干啊?

现在代练圈可不好混,那些大工作室……谢谢。”

陈墨打断了他,弯腰拆开纸箱。

金属外壳的主机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的指尖拂过“无挂无忧”的新账号铭牌——这是他昨晚在论坛上发布的声明:“陈墨代练,只接手动单,拒绝任何外挂辅助。”

论坛提示音突然响起。

他点开私信,瞳孔骤然收缩——是“战神工作室”的赵昊。

“听说你搞了个新号?”

消息框跳出一张截图,是陈墨的账号数据,“代练效率比以前低了20%,真以为玩家都是傻子?”

陈墨的拇指在键盘上悬停了三秒,回复了一个“?”。

五分钟后,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检测到账号被恶意举报(使用外挂),己自动驳回。”

他盯着屏幕上的“举报不成立”红章,突然笑出了声——以前他帮工作室代练时,被竞争对手举报是常有的事,每次都要填一堆申诉表,和客服扯皮三天;现在,系统就像一道无形的盾牌,把所有的脏水都挡在了外面。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是周晓芸的微信:“陈先生,讲座时间定在下周六上午十点,社区活动室。”

后面跟着一张照片,是她蹲在社区公告栏前贴海报,红色马甲被风吹得鼓了起来,“居民们都很期待听您讲火场的事,特别是小满,他说要带小蛋糕来。”

陈墨盯着照片里踮起脚贴海报的姑娘,眼尾的小痣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他想起昨晚整理旧物时翻出的日记本,第一页写着:“妈妈说,小墨以后要当大英雄。”

后来母亲病逝,父亲住院,“英雄”两个字早被他压在透析单和代练合同底下,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我去。”

他回复完,把手机倒扣在桌上。

窗外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他打开新电脑,登录《神魔纪元》。

角色面板上,“锻造术”熟练度突然跳动——昨天修复铜鼎时,系统提示“特殊技能具现度+5%”,现在技能等级从Lv.3跳到了Lv.4。

“叮——”系统提示音比以往更加清晰。

陈墨屏住呼吸,听着那道机械音在脑海中流淌:“主线任务发布:现实声望值达到‘市尊’级别。

当前进度:100/10000。”

他的手指搭在键盘上,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争执声。

探头望去,是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在扯社区公告栏的海报,嘴里骂骂咧咧:“什么代练英雄,老子昨天举报他开挂,系统居然驳回!”

陈墨认出那是赵昊的手下。

他转身回到电脑前,鼠标点击“无挂无忧”账号的宣传帖,在末尾加了一句:“真正的英雄,不需要外挂。”

屏幕的蓝光映照着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这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比主线任务的声音更轻,像一片羽毛扫过耳膜:“检测到宿主掌握‘锻造术’Lv.4,触发……小陈!”

张教授的电话打了进来,“省博物馆刚收到一件西周青铜爵,缺了个流口。

他们听说你修复过宣德鼎,想请你……”陈墨握着手机站起身来,阳光从落地窗涌了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望着桌上那只青蛙便签,突然明白所谓“改变世界”,或许就从修复一件文物、救下一个孩子、做好一次代练开始。

而系统的声音,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