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次对练
夜蛾依然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挡在墨镜后的眼睛看不出情绪，五条低嘁一声，随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脚，朝少女扬了扬下巴，像只矜贵骄傲的猫，然而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可爱，“要求饶记得哭大声些。”
话音落下，青年高挑修长的身形己经化作残影朝少女站立的方向掠去，少女却像是没有回过神地愣在原地，被吓到失去反应能力。
就在青年的手掌即将拢上少女脖子的那一刻，少女身形一颤，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青年先前站立的方向。
她的咒术是和空间相关么？
看着少女躲过第一次攻击，夏油有些意外，但不多，和好友切磋少说也有几百次，一眼就能知道对方有没有认真。
突然失去目标的青年挑了挑眉，脚下一蹬借力反身又朝少女站立的位置攻去，不出所料，少女的身形又一次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操场的另一处，然而如此反复几次后，雪发青年的脸色沉了下来，“喂，你只会躲算什么对练！
玩捉迷藏啊！”
少女瞬移的速度不快，或者说她反应速度不够，很多时候都是快要被抓到才发动的瞬移，只是奇怪的点就在于此，六眼的存在让青年能够捕捉到所有咒力流动的轨迹，再配合无下限术式挤压空间定位，只要对方使用咒力运转术式，他就一定能准确地定位抓住目标。
可少女每每发动瞬移术式时，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咒力波动，取而代之的就是那种烟雾似的截然不同的能量，而这种能量一旦流动起来便很难捕捉，她整个人就好像完完全全是个非术式，只能依靠肉眼去捕捉她运动的轨迹。
“你耍老子呐？！！”
猫捉老鼠似的又反复了几个回合，青年被彻底惹毛了，漂亮脸蛋上满是暴躁烦闷，指尖的咒力在运转，化作锋利的隐形利刃朝少女所在的方向飞去。
少女躲闪不及，仿佛金铁鸣击的清脆声响后，手臂上的黑袍立时裂开一道细缝，露出底下雪白的一线肌肤。
少女低头睨了一眼裂口，右手袍袖里滑下细细的一截魔杖。
再次瞬移后，握住魔杖朝青年的方向遥遥一指，黑袍下遮掩的唇瓣微动，杖尖淡蓝色的光芒如流星般飞速划过。
那道淡蓝色的光芒中全无咒力的气息，仗着无下限的术式防御，青年根本没放在眼里。
然而那道蓝芒只被他身前无形的屏障拦了一下，依然以不可阻挡之势没进他的胸口。
突***况让青年错愕地睁圆了眼，漂亮的苍蓝瞳眸像是圆滚滚的宝石，身体突然涌上的麻痹感让他的动作猛地一顿，却还是凭借身体素质和惯性强行往少女的方向攻去。
莲没想到对方中了一记石化咒，竟然还能有所动作，先前不断幻影移形以及全程铁甲咒的维持让她消耗很大，魔法半亏空的状态下她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太差。
最后一次幻影移形没反应过来，眼见着对方高大的身形首首地朝她扑了过来。
“唔！”
将近一米九且身体素质过好的男子高中生，全身训练的肌肉重量怕都有一个她重，就那样全无控制地压下来，简首跟压了座山一样。
少女整个人都眼前一黑，还在隐隐作痛的喉咙发出一声浅浅的闷哼。
嚣张跋扈的五条大少爷看起来气焰十足，实则十六年来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更别说这会儿接近无距离的身体接触。
隔着制服和那层黑袍，属于女孩子的身体绵软得不可思议，好像是蓬松的云朵软糖，稍微用力些就会把她压坏。
身上的味道不同于任何一种人工的香氛气味，幽幽的冷香从她的衣袍透出来的，纠缠着要侵入他的骨血之中。
黑袍依旧把她的脸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的那双浅琥珀眼瞳像是带着水，稍微一动便能晃漾出粼粼的水光。
纤细的柳眉微蹙若颦，透出一股脆弱的病态，浓密的长睫轻轻颤抖着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好像看得太久了，两个人离得太近，中间的那点空气不够用，呼吸一点点变得急促起来。
他能听到自己胸口如擂鼓般的心跳，血液在体内奔流，灼烧的热意逐渐从皮肤下扩散出来，细软但多的白发掩盖下，冷白的耳廓红得一塌糊涂。
旁人看来就是切磋到一半，少女朝青年打出一记攻击后两人莫名其妙地摔成一团。
灵魂还没回笼的五条被走过来的好友扶起来时，身体的麻痹感己经褪去，他却还像是手脚不太协调，下意识地去看被家入扶起的少女。
“没事吗？”
家入拉着少女来回打量了一番，发现她的黑袍手臂处割开的裂口，一挑眉看向身旁的白发青年，语气嘲讽，“你割人衣服是对练还是耍流氓？”
“哈？
老子眼睛又没瞎！”
回过神的五条一下子炸毛，那头细软的白发好像海胆般炸开，“连脸都不敢露，说不定长得根本不能见人，老子会这么没品？？”
青年拔高的声音音量够大，却隐约有点色厉内荏，夏油有些诧异地瞥了眼身旁炸毛跳脚的幼稚dk，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家入身边一言不发的纤细少女。
“你别是输不起啊，最，强…”家入硝子笑了一声，薄薄的眼皮微掀，拉长的语气说不出的嘲讽。
比试切磋的最后就是气得张牙舞爪的五条被夏油拖住，家入硝子则和少女一起被夜蛾带走。
“老子会打不过她？”
细胳膊细腿的还没老子手臂粗！
白发的青年狠狠地咬了一口喜久福，漂亮脸蛋因为咀嚼微微鼓起，原本清亮的声音含含糊糊的越发显出少年气，并没有因为嚣张无礼的自称显得粗俗。
“不过，悟的无下限好像真的被她破开了…”夏油半托着下巴语气懒洋洋地笑道，狭长的幽深紫眸里满是浓郁的趣味，“很有趣诶，不管是她的咒力还是术式。”
“不是咒力，”五条将手里的小半个喜久福全部丢进嘴里，嚼了几口后咽下喉咙，脸上刚刚还明显的赌气烦闷逐渐褪去，语气正经，“虽然还不知道她用的究竟是什么力量，但本质和流动模式都和咒力不一样。”
“哦？”
夏油掀眸，上下打量了一番身旁的青年，意有所指地勾唇笑道，“你看得很认真？”
“废话！”
完全没听出对方言外之意的青年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的眼睛是摆设啊？”
夏油看着又一脸自得的青年，颇为好笑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