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知道了

偏执偏挚 盖浇面 2025-07-10 14:3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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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来得及动作,他就先一步将手机拿了出来,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的拨通了江屿的电话。

电话只是嘟嘟了一瞬便接了起来。

“喂,大哥……”只听江屿略带哭腔的声音传来。

“嗯,阿屿你还好吗?”

“我…对不起…现在家里变成这样,妈她还好吗。”

江屿是一个从小就不喜欢让人看见他哭的样子,尤其是身边的亲人,小时候爷爷走那天,灵堂里白幡晃得人眼晕,他被亲戚推搡着跪到蒲团上,指节攥得发白,喉咙里像堵着团烧红的棉絮。

首到所有人都散去,他才躲进后院那棵老槐树下,后背抵着粗糙的树皮,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砸在青砖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她很好,你也照顾好自己。”

江哲林并没有把他在私底下偷偷哭的事放在明面上,他们后来又寒暄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你看,二哥是不会在家里出这么大事去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的。”

江哲林深深的望着我。

是啊,二哥一首都是这样一个不愿意把眼泪留给外人看的人。

他总觉得,眼泪是给别人看的破绽。

亲人们的关心太沉,他怕那点脆弱掉出来,会压垮他们眼里那个“懂事”的影子。

所以宁愿把情绪折成纸船,让它在无人看见的深夜,顺着眼眶里的水,悄悄漂走。

“嗯,我知道了,大哥。”

江母需要休息,有人在那总是会打扰到的,两人前后离开便吩咐了位护工照顾好她。

如今的R市,江家可谓是举步维艰。

城西的老厂房早被法院贴上了封条,锈迹斑斑的铁门把手上还缠着去年过年时的红绸,风吹过时簌簌作响,像谁在低声叹气。

江哲林在酒局上被甲方灌得胃里翻江倒海。

对方拍着他的脸说"江家现在求着我们吃饭。

"他捏着酒杯的指节泛白,却还是笑出一脸褶皱,把杯底的残酒一饮而尽。

回到空荡荡的别墅,他的领带歪在颈间。

玄关的水晶灯坏了半盏,忽明忽暗照着蒙尘的全家福。

照片里的他穿着西装,站在父母中间,意气风发得像能撑起整片天。

他对着鱼缸里翻肚皮的金鱼发了半宿呆——那是江淮穗小时候非要养的,说要看着它长到"比爷爷的拐杖还老"。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的却是江屿带着哭腔的嘶吼,混着玻璃破碎的脆响:“哥!

救我!

他们要打断我的腿!”

他握着听筒跑到楼下,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沉闷的击打声和男人的狞笑。

江哲林的心脏骤然缩紧,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没再犹豫,推开车门冲了进去。

冷风灌进单薄的衬衫,才发现自己连件像样的外套都没顾上穿。

车窗外掠过曾经属于江家的写字楼,如今挂着新公司的招牌,亮得刺眼。

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沉甸甸地压在R市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