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三十七度的便利店与会“闪现”的怪咖我叫夏星野,高二准毕业生,
目前在“阳光便利”做暑期工。这份工作唯一的好处是能免费吹空调,
坏处是要面对各种奇奇怪怪的客人,比如现在,站在冷饮柜前的白衬衫少年。
他已经盯着冰咖啡看了七分二十四秒,姿势没变过,我擦着柜台,
抹布在玻璃上划出歪歪扭扭的轨迹,忍不住腹诽:这哥们是雕塑系的吗?还是说,
冰咖啡里藏着能让时间暂停的秘密?“那个……同学,需要帮忙吗?”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少年回过神,眼睛眨了眨,他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玻璃,指腹上有层薄茧,轻声问:“请问,
这瓶咖啡保质期到什么时候?”“下周三。”我探头看了眼标签,故意拖长语调,
“现在买第二瓶半价哦——买一送一这种好事,错过可就要等明年啦。”他“哦”了一声,
喉结轻轻滚动,却没动,正当我以为他要上演“望梅止渴”戏码时,他突然消失了。“???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空调冷气和室外高温对冲产生的幻觉,冷饮柜前空空如也,
只有地板上残留的一小块水渍,形状像个歪歪扭扭的句号。
“叮铃——”便利店门口的风铃响了,我抬头,看见那少年站在收银台前,
手里捏着那瓶冰咖啡,瓶身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滴在褪色的牛仔裤上。他脸上带着歉意,
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抱歉,刚才……有点急事。”我盯着他,
又看了看冷饮柜到收银台的五米距离。监控摄像头在天花板角落闪着红光,
记录下这匪夷所思的“闪现”。“一共五块。”我接过皱巴巴的五元纸币。他走后,
我趴在柜台上,对着监控屏幕研究了十七分钟。画面里,少年在冷饮柜前消失的瞬间,
周围的光线扭曲了零点几秒。晚上下班,我揣着一肚子疑问路过巷口,突然听见争吵声,
两个染黄毛的混混堵住了白衬衫少年,正是白天那个“闪现怪咖”。他攥着书包带,
指节泛白,校服领口被扯得歪斜:“我没有钱。”“没钱?穿得人模狗样的,骗谁呢。
”黄毛混混挥拳砸去,戒指在路灯下闪着刺眼的光。我心里一急,
抄起旁边水果摊老板收摊剩下的烂番茄就冲过去:“住手,再闹我往你们脸上扔番茄了。
”混混愣了一下,转头看见我,嗤笑一声:“哪来的小屁孩,滚一边去。”就在这时,
少年突然抬手,指尖划过空气,下一秒,混混的动作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拳头停在半空中,
脸上的横肉凝固成滑稽的鬼脸,连飞溅的唾沫星子都悬在嘴角。我惊呆了,
烂番茄“啪嗒”掉在地上:“你……你干了什么?”少年没说话,拉着我的手腕就跑,
我们拐过三个街角,钻进一家倒闭的录像厅,直到气喘吁吁地躲在堆积如山的录像带后面,
他才松开手,他的呼吸很急促,似乎废了很大力。“他们……被你定住了?”我盯着他,
心脏狂跳。少年靠在墙上,额角渗出冷汗,声音轻柔,“暂时而已,三分钟后,
时间会自动恢复。”他抬起头,琉璃色的眼睛在阴影里格外清晰,“我叫时零,时间能力者。
时间暂停的副作用是……饿肚子与校服失踪案“时间能力者”这五个字在我脑子里转了七圈,
才勉强理解。时零说,他能短暂暂停周围的时间,但每次使用后都会极度虚弱,
具体表现为:手抖、冒冷汗,以及饿到能吞下一头大象。“所以,你刚才用了能力,
现在很饿?”我看着他盯着我包里面包的眼神,活像三天没吃饭似的。他点点头,
喉结滚动:“嗯,感觉能吃下一整个便利店的饭团。”我把全麦面包递过去,
他接面包的手指都在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两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碎屑掉在发白的校服上,他浑然不觉。我趁机打量他:皮肤雪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校服袖口磨出了毛边,怎么看都不像能操控时间的“超能力者”,倒像个饿坏了的高中生。
“你为什么会被混混盯上?”我蹲下来,踢开脚边一盒《泰坦尼克号》的录像带。
时零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擦了擦嘴,眼神黯淡下来:“他们认错人了,
之前有个穿白校服的富二代在这附近惹了事。”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没有父母,
住在城南的‘星星福利院’,平时靠放学后去餐厅洗盘子攒学费。”我心里一紧,
原来他和我一样,是个在生活边缘打转的普通人,只是多了个能暂停时间的“外挂”,
却也因此惹上麻烦。从那天起,我和时零成了奇怪的“盟友”,他会在我上夜班时突然出现,
通常伴随着轻微的空间扭曲和一阵冷风,用暂停时间的能力帮我整理货架,虽然每次整理完,
泡面都会被摆成金字塔形状,薯片袋则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斜着放。而我则负责投喂他,毕竟,
一个会饿肚子的时间能力者,听起来就很需要能量补给。“星野,
”某天他蹲在地上帮我摆泡面,突然指着货架最上层,“那排老坛酸菜面在发抖。”“嗯?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泡面袋好好地待在那里,“你眼花了吧?”时零皱起眉,
琉璃色的眼睛泛起微光:“不,它在害怕,刚才有个熊孩子用力拍了货架。”他站起身,
小心翼翼地把那袋泡面挪到中间,“别怕,现在安全了。”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
突然觉得有点可爱:“你能听见物品的声音?”“不是声音,”他想了想,解释道,
“是时间残留的情绪波动,每个物品被触碰时,都会留下短暂的时间印记。”但好景不长,
一周后,便利店来了个新店长,是个整天板着脸的中年大叔,腰上挂着一大串钥匙,
走起路来叮当作响,人称“灭绝师太”。
他上任第一天就拿着考勤表敲柜台:“暑期工不许摸鱼,不许带外人进店,
迟到一分钟扣一小时工资。”那天时零正好躲在仓库啃我给他留的照烧鸡腿饭团,
被“灭绝师太”抓了个正着。大叔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声音像生锈的铁门:“你是谁?
怎么在仓库里偷吃员工餐?”时零吓得手一抖,饭团掉在地上,芝麻粒滚了一地,
眼睛里写满了慌张,我赶紧打圆场:“店长,他是我表弟,来……来帮忙搬货的。”“帮忙?
”店长冷笑,弯腰捡起地上的饭团,“我看是来蹭吃蹭喝的吧,夏星野,明天开始,
你不用来上班了。”“什么?”我急了,“店长,我工作很认真的,
他真的是我……”“够了。”时零突然开口,他抬起手,下一秒,店长的动作凝固了,
保持着弯腰捡饭团的姿势,脸上还挂着刻薄的冷笑。时零拉着我跑出便利店,
傍晚的风带着烤串的香味,吹得我头发乱飞,我们躲进常去的河边公园,坐在长椅上,
看着夕阳把河水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你又用能力了?”我看着他泛白的嘴唇,
“会很饿吧?我包里还有半块巧克力。”时零摇摇头,却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额角的汗珠滴在牛仔裤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我叹了口气,
把巧克力塞进他手里:“早知道就多买几个饭团了。”他接过巧克力,却没吃,只是看着我,
“星野,对不起,害你丢了工作。”“没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塑料椅在身下吱呀作响,
“反正那工作也挺累的,每天要给冷柜除霜,手指都快冻掉了。”其实我心里清楚,
这份工作的薪水是我攒了三个月才够买新球鞋的希望,但看着时零愧疚的表情,
那些抱怨突然说不出口了。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时零突然轻声说:“星野,
你好像不怕我。”“为什么要怕?”我愣住,踢开脚边的小石子,“你又不是坏人,再说了,
会暂停时间的人很酷啊,比那些只会在游戏里打怪的家伙厉害多了。”他抬起头,
琉璃色的眼睛里映着晚霞,亮晶晶的,“以前有人知道我的能力,都觉得我是怪物,
说我能偷走他们的时间。”我心里一酸,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发质软软的:“你才不是怪物,你是……是会暂停时间的超级英雄!
虽然这个英雄有点爱吃零食。”时零的耳朵瞬间红了,他低下头,小声说:“才不是英雄呢。
”风吹过,带来远处夜市的喧闹声,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过,谢谢你,星野。
”3 神秘组织、青铜鼎与被篡改的时间线失业后的第三天,我接到了爷爷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老式座钟的滴答声:“小野,来老宅帮忙整理东西,
你奶奶生前最喜欢的那个西周鼎,我想擦擦。”爷爷是个古董修复师,
老宅里堆满了各种旧物件,角落里的蛛网都带着历史的味道。时零不放心我一个人去,
非要跟着,他说老宅的时间气息很混乱,可能有危险。我们刚走进吱呀作响的木门,
就听见“哐当”一声,一个青铜器从架子上掉下来,摔成了两半。“糟了!”我赶紧跑过去,
碎掉的鼎耳滚到我脚边,“这是爷爷最喜欢的西周鼎,上次他还说要带去参加文物展呢。
”时零蹲下来,指尖轻轻触碰碎片,琉璃色的眼睛泛起微光:“这上面有时间被篡改的痕迹。
”“时间篡改?”我愣住,蹲在他旁边,闻着老宅里灰尘和檀香混合的味道,“你是说,
有人用时间能力修过它?”“不止一次。”他指着鼎身的裂纹,
“这里有三次不同的时间修复痕迹,但手法很粗糙,像用胶水硬粘起来,导致时间线紊乱,
才会再次碎裂。”就在这时,老宅的木门突然被推开,门板撞在墙上,震落一片墙皮,
三个穿着黑西装的人走了进来,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