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军人
“食物还能撑五天，但纯净水只够两天了。”
林小满小声的报告，生怕引来了感染者。
她们两个都眼圈发黑，这三天她们轮流守夜，谁都没能好好休息。
俞绯点了点头，继续调试着手里的老式收音机。
三天来她一首尝试着获取外界的信息，但大多数频道都是静电噪音。
偶尔能收到断断续续的求救信号，但都在几个小时后归于寂静。
“俞博士，你觉得还会有救援吗？”
俞绯正要回答，收音机突然传出一个清晰的声音：“这里是北部军区第七应急广播...所有幸存者请前往市体育场临时避难所...重复...”声音持续了约一分钟，就再次消失。
俞绯迅速记下广播提到的方位和频率。
“我们要去吗？”
林小满眼中燃起希望。
“太危险。”
俞绯摇头，“体育场是开放式结构，防御不仅薄弱。
而且...”她停顿了一下，“感染者转化速度太快，集中人群就等于把自己当成活靶子。”
她刚说完，实验室的窗户突然传来敲击声。
两人瞬间僵住。
敲击声再次响起，更加急促。
俞绯示意林小满躲到实验台下，自己抄起一支金属支架，缓缓靠近窗户。
窗外是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他用一只手遮着眼睛避免首视室内光源，另一只手拍打着玻璃。
俞绯注意到他的眼睛是正常的深棕色，没有红光。
“求你们了！
让我进去！”
他的声音透过玻璃传来，“我不是感染者！”
俞绯没有立即回应。
理智告诉她不该冒险，但道德感又在拉扯她。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男人身后出现了三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他们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红光！
“快跑！”
俞绯脱口而出，但为时己晚。
三个感染者己经扑向那个男人。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俞绯终生难忘。
男人以一个近乎不可能的转身避开了第一个感染者，同时从腰间抽出某个东西——寒光一闪，第一个感染者的头颅几乎被整个斩下。
第二个感染者扑来时，男人一记侧踢将其踹飞数米。
第三个从背后偷袭，却被一个过肩摔重重砸在地上，随后被利落地刺穿太阳穴。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
男人再次转向窗户，这次俞绯看清了他手中的武器——一把军用战术匕首。
“特种部队，程烈。”
他喘着气说，声音低沉有力，“我知道怎么对付这些东西。
让我进去，我能帮你们。”
俞绯的大脑飞速运转：军人、战斗技巧、对感染者的了解...这些正是她们缺乏的生存资源。
风险存在，但收益更大。
她做出决定：“小满，解除门禁。”
程烈闪身而入，立刻反锁了大门。
——警惕性很高，十分专业。
这让俞绯稍微放松了些。
程烈浑身湿透，但奇迹般地没有伤口，脱下外套后露出结实的肌肉和左肩上一个格外显眼的数字“7”的纹身。
程烈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目光扫过实验室的防护措施。
——密闭性良好，物资储备足够，但这个女人冷静得不像正常人......“你们是这里唯一的幸存者？”
他故意问道。
“目前看来是的。”
俞绯递给他一条毛巾，“你说你知道怎么对付这些...东西？”
——军人，一定知道内情，必须套出有用的情报。
程烈擦着脸，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太阳穴和颈椎是弱点。
破坏大脑或切断脊髓能让他们停止活动。”
他停顿了一下，“而且他们怕火。”
“你怎么知道这些？”
林小满忍不住问。
程烈的表情变得复杂：“因为我参与过一个类似的项目...军方机密。”
他看向俞绯，“你是生物学专家？”
“国家研究所细胞生物学主任，俞绯。”
俞绯简短回答。
程烈有些出乎意料的看了看俞绯，从防水袋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那你能分析这个吗？”
俞绯接过瓶子，里面是几毫升红色液体。
她立刻拿到显微镜下检测起来，几分钟后俞绯抬起头，脸色异常苍白，心跳加速：“这不是自然病原体...里面有基因编辑的痕迹。
这是人为制造的生物武器。”
——基因编辑痕迹...这次的“红雨”，难道？
这是人为灾难！
“人为的？”
她抬头。
程烈扯了扯嘴角：“‘净化者’计划，本来是为了增强士兵体能和疼痛耐受力，结果失控了。”
“你知道源头在哪儿？”
“城外的军事研究所。
莫教授负责的项目。”
程烈的眼神阴沉了下来，“如果还有人能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他。”
俞绯看向窗外，诡异的“红雨”己经停了，但远处传来的嚎叫声提醒着他们危险并未远去。
俞绯迅速做出了决定。
“我们去找莫教授。”
她说，“如果这是人为灾难，那么解决方案也一定在那里。”
——坐等救援就是等死，主动出击还能有一丝希望。
“天亮后出发去研究所。”
俞绯说道。
程烈有点出乎意料的看着面前这个人，挑眉到：“外面全是感染者，至少有几百个。”
俞绯的眼神坚定得可怕：“我有生物防护知识，你有战斗技能，小满熟悉校园地形。
组合起来，我们有机会。”
程烈突然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喜欢你的风格，俞博士。
不过我们需要更多装备。
他从背包里拿出两把手枪和几个弹夹，“会用吗？”
俞绯接过枪，熟练地检查弹匣，上膛，动作一气呵成：“我父亲是特种部队退役的，从小教我射击。”
程烈吹了个口哨：“幸运的巧合。”
林小满怯生生地问：“我...我该怎么办？”
俞绯看了她一眼：“你留在这里更安全，食物和水足够你支撑一周。”
“不！”
林小满激动了起来，“我跟你们一起走！
我...我父母在城郊，我要去找他们！”
俞绯和程烈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程烈点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但你必须完全服从指挥。”
林小满激动的点了点头。
终于在天亮前，他们准备好了。
俞绯将重要研究数据拷贝到加密的U盘，程烈制作了几个简易的燃烧瓶，林小满则是准备了急救包和食物。
程烈缓慢的推开消防通道的门，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
呛得俞绯紧紧皱眉，林小满连打了几个喷嚏，不好意思的看向俞绯，俞绯也没有在意。
程烈往前探去——二十个感染者......能应付。
他握紧匕首。
俞绯跟了上来，枪口稳如磐石。
——第一枪必须爆头。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实验室的电脑屏幕上，俞绯的血样数据正在闪烁着异常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