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槐树胡同的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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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当铺的迎来送往中滑过几天。

那青铜残件被陈玄青用软布包好,放在柜台下一个小抽屉里,暂时无人问津。

北平城依旧笼罩在寒冬和时局不稳的压抑中。

报童在街上喊着“首奉又要开打咧!”

、“督军府又换人啦!”

的消息,引得路人摇头叹息。

这天午后,雪停了,天色依旧阴沉。

陈玄青正用鸡毛掸子拂拭着博古架上几件还算体面的瓷器,当铺的门帘又被猛地掀开。

这次进来的不是当客,而是两个穿着黑色棉警服、戴着大檐帽的巡警。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腰里别着警棍的胖子,姓王,人称“王巡官”,是管琉璃厂这片地面治安的小头目,也是聚源当的“常客”——常来打秋风。

王巡官脸色阴沉,没了往日来蹭茶蹭烟时的嬉皮笑脸,他身后跟着个年轻些的巡警,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赵掌柜!

陈伙计!”

王巡官嗓门粗大,透着烦躁。

赵西海赶紧从里屋出来,脸上堆起笑:“哎哟,王巡官!

您二位辛苦,快请坐!

玄青,沏茶!”

“坐个屁!”

王巡官一挥手,烦躁地打断,“出大事了!

‘宝墨轩’的刘二爷,死了!”

“啊?!”

赵西海和陈玄青同时一惊。

刘二爷是琉璃厂西头一家小古玩店的老板,为人还算厚道,跟聚源当有过生意往来。

“怎么死的?

前儿个不还好好的?”

赵西海忙问。

“邪门!

邪门得很!”

王巡官压低声音,脸上肌肉抽动,“今儿早上,他老婆去铺子里喊人,门虚掩着,进去一看……人趴在柜台上,都……都硬了!”

他咽了口唾沫,似乎心有余悸,“那死状……吓死人!

浑身上下干瘪得像个老核桃皮,就剩一层皮包着骨头!

可脸上……脸上却肿得发亮,透着股青黑气儿!

眼珠子瞪得老大,像是活活吓死的!

这大冬天的,屋里冷得跟冰窖似的,可他那身棉袄,里头的棉花都糟烂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给吸干了!”

陈玄青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滞。

干瘪?

肿胀?

吸干?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气。

他脑中瞬间闪过家传典籍里记载的一些关于“精怪吸人精气”、“邪术夺命”的只言片语。

“更邪乎的是,”旁边那个年轻巡警忍不住插嘴,声音发颤,“刘二爷趴着的柜台上,用……用他自个儿指头蘸着血还是什么黑乎乎的东西,画了个……画了个怪模怪样的符!

歪歪扭扭的,看着就瘆人!”

符?

陈玄青的心猛地一沉。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王巡官,可知道刘二爷最近收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或者得罪过什么人?”

王巡官烦躁地抓了抓帽子:“查着呢!

他老婆哭天抢地的,啥也说不清。

最近收的东西?

琉璃厂谁家不收点东西?

至于得罪人……做买卖的,难免磕磕碰碰,但也不至于下这么狠的邪手吧?

这事儿透着邪性,上头也头疼,让兄弟们加紧盘查可疑人物。

赵掌柜,陈伙计,你们这片儿熟,多留意着点,有什么风吹草动,赶紧报官!”

赵西海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王巡官您放心!”

王巡官又叮嘱了几句,带着年轻巡警匆匆走了,留下当铺里一片压抑的沉寂。

赵西海搓着手,喃喃道:“邪门……真是邪门……刘二爷这……唉,这世道!”

陈玄青没有说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柜台下那个小抽屉。

青铜残件……诡异的符咒……干瘪肿胀的尸体……这几者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他尚未看清的联系?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悄悄缠绕上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