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我笑,眼睛却像毒蛇。
一周后邻居家的猫被剥了皮,钉在我家大门上。
一个月后班主任被发现吊死在器材室,警方定性为***。
三个月后我爸酒后“意外”坠楼,监控拍到他在天台和我爸“谈心”。
现在他站在我床头,手里拿着沾血的扳手:“轮到你了。”
——而我只是个刚做完阑尾手术的高中生。
1.我妈把那个男孩推进门的时候,脸上堆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讨好的笑,褶子都挤在了一起。
“薇薇,快叫哥哥!
以后超雄就是咱家一份子了!”
她声音尖利,带着一种强行拔高的热情,刺得我耳膜疼。
我缩在旧沙发里,手里捏着的薯片袋忘了放下,油腻腻的。
目光撞上门口那个叫“超雄”的男孩。
他比我高一个头还多,骨架粗大得不像十七岁,裹在一件洗得发白、明显小了一号的旧T恤里,勒出鼓胀的肌肉轮廓。
皮肤是一种不见天日的惨白。
他咧开嘴,对我笑。
嘴角向上扯着,露出不算整齐的牙。
但那双眼睛。
漆黑,深不见底,像两口废弃的深井。
没有温度,没有情绪,只有一种冰冷的、黏腻的打量,像蛇信子舔过皮肤。
那根本不是笑。
“妹妹好。”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摩擦木头。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猛地窜上来,我手里的薯片袋“啪嗒”掉在地上,碎屑撒了一地。
我妈立刻瞪了我一眼,转头又对超雄挤出笑:“这孩子,害羞!
超雄快进来,房间给你收拾好了,就在薇薇隔壁!”
超雄拖着脚下那个鼓鼓囊囊、脏得看不出原色的蛇皮袋,慢吞吞地走进来。
他经过我身边时,一股浓重的、混合着汗味、尘土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铁锈的腥气扑面而来。
我屏住呼吸,胃里一阵翻搅。
蛇皮袋擦过我的小腿,硬邦邦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沉甸甸的,感觉像装满了石头。
他庞大的身躯挤进我那间小小的、原本堆杂物的次卧,光线似乎都暗了几分。
门在他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咔哒”声,像落下的闸门。
家里彻底不一样了。
空气里多了一种无形的重量,压得人胸口发闷。
超雄像个无声的幽灵,又像一块沉重冰冷的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