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嫁进顾家三年,只生了一个女儿,念念。
婆婆总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是个占着茅坑不下蛋的鸡。
丈夫顾伟民起初还会护着我,后来,他的沉默就成了一把刀。
直到半年前,他那个远房表妹白月光找上门来。
她刚死了丈夫,无依无靠,哭得梨花带雨。
婆婆当即拍板,让她住了下来。
那天晚上,顾伟民第一次跟我提了“借腹生子”的事。
“婉儿,你看月光也怪可怜的,她也需要一个依靠。”
“我们只是想,让她帮我们生个儿子,以后这孩子记在你名下,还是你跟我的儿子。”
“这样妈就不会再逼我们,我们一家人也能好好过日子。”
我当时只觉得荒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伟民,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们有念念了,她是我们的女儿。”
他叹了口气,抓着我的手,满眼都是疲惫和恳求。
“婉儿,你体谅体谅我。
妈都快被院里的人笑话死了,我在厂里也抬不起头。”
“就这一次,只要有了儿子,我保证,以后我们一家四口,再也不分开。”
他把“我们一家四口”咬得特别重,指的是我,他,念念,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儿子。
我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看着我们墙上那张崭新的结婚照,心软了。
我以为,这真的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我以为,这真的是他被逼无奈的唯一办法。
我甚至愚蠢地觉得,只要我退一步,就能换来海阔天空。
可我错了。
从我点头的那一刻起,我就被推进了万丈深渊。
2白月光怀孕后,成了家里的太上皇。
婆婆每天炖鸡汤、煮鸡蛋,一样样地往她房里送。
而我,不仅要上班,回来还要伺候这一大家子。
洗衣,做饭,拖地,所有活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
念念才两岁多,正是需要人陪的时候。
可我每天累得像条狗,回到家只想躺下。
她常常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安安静静地玩着一个掉漆的布娃娃。
“妈妈,你抱抱我。”
每当她伸出小手,我心都碎了。
可婆婆的叫骂声总会适时响起。
“林婉儿,你死人啊!
还不快去把月光的衣服洗了!
手洗!
不准用搓衣板,磨坏了你赔得起吗?”
白月光总是适时地出现,挺着肚子,一脸歉意地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