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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瓷飞溅中,我爸突然掏出张纸条拍在桌上。
“签字。”他冷冰冰地说,“承认挪用存款,分期还清,否则我们就报警。”
白纸黑字,连利息都算好了。
“签啊!”弟弟柳志强一把将笔塞到我手里,眼神里全是讥讽,“不是口口声声说没拿钱吗?心虚了?”
周明挡在我前面,声音压着怒意:“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谁也别想逼她签字。”
“轮得到你说话?”我爸猛地站起来,一拳砸在周明胸口,“我女儿就是被你们家教坏了!”
周明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茶几。玻璃杯碎了一地,他捂着肋部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
“周明!”我冲过去扶住他,眼泪夺眶而出,“你们疯了?动手算什么!”
“装什么装!”我妈尖声打断,拽着我的胳膊往欠条前拖,“今天不签,谁都别想走!”
邻居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有人探头张望。我妈立刻变了脸,扯着嗓子哭嚎:“大家评评理啊!我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偷了家里的棺材本贴婆家,现在还想赖账!”
人群窸窸窣窣地围过来,指指点点的目光如芒在刺。
“真看不出来,平时挺孝顺的。”
“婆家穷嘛,肯定是惦记娘家的钱……”
每一句窃窃私语都让我浑身发冷。周明撑着站起来,嘴角渗出血丝,却还死死护在我前面:“媛媛从没动过你们的钱!查流水!去银行查流水!”
“查什么查!”弟弟突然抓起婆婆的病历单甩在我脸上。
“这些看病记录就是铁证。你们穷得叮当响,哪来的钱住院?”
纸页散落,露出婆婆歪歪扭扭的笔记:媛媛炖的汤,比药还管用。
我盯着那一行字,突然笑了。
刚嫁进周家时,我带着原生家庭里养成的拘谨和讨好。
第一次怯生生地给卧床的婆婆端水喂药,她却吃力地抬起枯瘦的手,跟我说,别怕,以后这儿就是我自己的家。
她说到做到。
风湿性心脏病让她常年缠绵病榻,可每次我下班回来,再累她也会拉着我的手问长问短。
知道我胃不好,她偷偷省下自己的营养品,让周明炖给我喝。
我生日那天,娘家一个电话都没有,她却强撑着下床,给我煮了一碗卧着荷包蛋的长寿面。
她从不觉得我伺候她是应该的,总念叨拖累了我。
“是,我是穷。”我擦掉眼泪,声音抖得厉害。
“可妈半夜咳血,是我背她下楼照顾她出院。我一个出嫁的女儿在家里出事的时候忙上忙下。柳志强呢?爸高血压住院时,他记得送过一次饭?”
客厅突然安静了。
我妈脸色铁青,抬手就要扇我耳光:“你弟和你一样要嫁人的吗?白眼狼!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养你还养出仇了?”
周明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签。”我爸把欠条又往前推了推,眼神阴狠,“否则我现在就去派出所告你们盗窃!”
邻居的唏嘘声中,我抓起笔,在欠条上狠狠划下名字,墨迹晕开。
“钱我会还。”我撕下欠条副本塞进口袋,扶着周明往外走,“但从今天起,我和这个家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