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泽哥哥,要是我失手弄死她们了,怎么办?”
“死就死了,只要你开心,谁的命都无所谓!”
“包括江晚柠?”
陆承泽顿了一秒,语气变得不耐烦:“别总提她,扫兴!”
心底的最后一丝光亮,轰然熄灭。
我是江晚柠这几个字,被死死锁在喉咙里。
昨晚他趴在我肚子上,满心欢喜地期待我们的孩子,今天却说我们死了也无所谓……苏雅仿佛嫌我不够绝望,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解释:“我和承泽哥早就有了孩子,只要你死了,陆家主母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孩子?
原来他昨晚期待的,是另一个孩子。
是苏雅的,不是我的。
我忽然很想笑,可被贯穿的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
陆承泽亲手将钉子递给了苏雅。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苏雅接过了陆承泽递来的铁钉。
陆承泽握着她的手,像教情人射击一样,对准了我的身体。
“宝贝,别怕,我教你,对,就像这样,用力钉下去。”
他们像打桩一样,一钉,一钉,在我身上敲击。
我甚至能听到铁钉穿透皮肉,碰到骨头的闷响。
我惊恐地摇头,最后一次望向陆承泽。
可他的眼里只有苏雅。
他将铁钉对准我隆起的小腹。
我浑身被冷汗与鲜血浸透。
脑海里突然响起他昨晚趴在我耳边的情话:“老婆,我们一定要生一个像你的女儿,和你一样,锁骨上有一颗红痣!”
当时他眉眼温柔,满是憧憬。
与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恶魔,判若两人。
可他们分明,是同一个人。
意识逐渐模糊,视线里只剩下陆承泽为苏雅温柔擦拭手上血迹的画面。
眼前一黑,我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喊:“女士,撑住,你的孩子还有希望!”
全身像是被碾碎后又重新拼凑起来,无一处不痛。
我勉强睁开眼,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见我醒来,医生像是松了口气:“女士,你一定要坚持住!”
原来,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会为我担忧。
而我的丈夫,只想让我和孩子一起去死。
我艰难地呼吸着。
就在我感觉生命快要流尽时,医生推着我冲进了手术室。
“准备血袋!”
“心率不稳!
快上监护仪!”
护士们紧张地忙碌着。
下一秒,手术室的门被一脚踹开,一群人冲了进来,将医生护士推到一边。
陆承泽闯了进来,眉宇间满是不耐:“我夫人身体不舒服,要用这间手术室!”
医生们面面相觑,一名护士小声提醒他。
“陆先生,苏雅小姐只是受了惊吓,可以去普通病房,这里是急救用的……”他根本不听,沉着脸让人把我的手术床推出去。
我的心被他撕碎。
我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血浸透的产检单,想递给他看。
“我...是...”话未说完,他将我掀翻在地。
他看都没看,直接撕碎了那张纸。
“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陆承泽踩着产检单,嫌恶地擦了擦碰到我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