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这次他会知难而退,可没走几步,他却急急追了上来。
他攥住我的手腕,紧抿唇角,罕见狼狈。
谢烬骄奢淫逸,挥霍无度,不是良配。
沈殊玉很少有这样不体面的时候。
他出身寒门,却从来端方。即便是与我最亲近的时候,也时刻恪守礼节。
修长指节在夜里扣紧我的手腕,明明看我无法抑制地脸红,却还要温吞问我可不可以。
唯一一次狼狈是我被擒。
那时皇城奸细与戎人里应外合,皇帝暴毙,太子被杀,沈殊玉带着我和公主弃城溃逃。
眼看追兵就要追上马车了,沈殊玉却扒下我的外裳,要我与公主换衣。
他说公主是皇室最后的血脉,他必须要保全她。
于是冷漠又残忍地弃下妻子。
我被叛军擒走,沈殊玉与公主则是逃往徐州。
半月后,叛军挟持我要求他打开城门,我等来的却是他的冷然一箭。
此前百般饥寒我从未妥协,骄纵如我,即便再苦再痛我从来不曾落泪。
可那时我望向他下意识护着公主的狼狈身影,心口箭伤窒痛,疼得我扑簌簌掉下眼泪来。
我昏迷了整整七日。
伤势很重,听说沈殊玉用尽名贵药材,总算捡回我的一条命。
他和公主还要南下,去扬州借兵。
那时爹爹已死,兄长在前线厮杀,我为了不让兄长担心,每每回信都说安好,就连差点死了都不敢让他知道。
我在徐州一待就是五年。
直到那年冬天,兄长被困孤城,我走投无路,最后求到沈殊玉面前。
我和他之间也曾有过恩爱圆满,爱意最浓时,他也会羞恼失态为我吃醋。
可惜闹到最后恩断义绝,那夜暴雨,我跪在雨里,求他出兵。
他答应了。
下一瞬,沈殊玉却攥住我的手腕来到灵堂前,玉牌撒了一地,闪电照亮他冰冷眉眼,他用父兄逼我起誓,要我余生护公主周全。
他说这是一场交易,很公平。
雷声骤响,心口箭痕要我痛不欲生,仿佛窒痛伤口从未愈合。
我恍然回神,手心已经被掐出了血痕,血珠混着雨水往下流,疼痛得叫我清醒。
我认真打量沈殊玉眉眼,看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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