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晕车，一路上脸色都不太好。
林砚舟从背包里拿出晕车药和矿泉水，默默地递给她，没说一句话。
天文台的观测厅里，老师正在讲解星座的位置。
苏晚看得入迷，没注意脚下的台阶，差点摔倒。
林砚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手心的温度透过毛衣传过来，烫得苏晚脸颊发烫。
“小心点。”
他说。
苏晚点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观测结束后，同学们都去了山下的咖啡馆，苏晚却想留在天文台再待一会儿。
林砚舟没跟大家一起走，陪她留在了观测厅。
夜幕降临，星空越来越清晰。
林砚舟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在上面写着什么。
苏晚凑过去看，发现是一串复杂的物理公式，看起来像是某种轨道计算。
“这是什么？”
她好奇地问。
“你解解看。”
林砚舟把笔递给她。
苏晚皱着眉算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坐标。
她报出数字时，林砚舟突然笑了，那是她第一次见他笑得那么灿烂，像瞬间点亮了整个星空。
“你知道这个坐标代表什么吗？”
他问。
苏晚摇摇头。
林砚舟指着观测厅外的梧桐林说：“去年秋天，你在那里画素描，掉了一支蓝色的画笔，我捡起来了。”
苏晚愣住了，她确实丢过一支画笔，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支。
“还有，”林砚舟继续说，“图书馆三楼的角落，你画我的侧脸时，其实我早就发现了。”
苏晚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元旦晚会那天，你唱《小幸运》跑调了，”林砚舟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点笑意，“但我觉得很好听。”
他看着她的眼睛，眼神认真得让苏晚心跳加速。
“苏晚，”他说，“这些公式算出来的，是我喜欢你的概率。”
苏晚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看着林砚舟，看着他眼里的星光，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像冬夜里最温柔的旋律。
“我...”苏晚深吸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却被远处传来的喧闹声打断了。
张淼和几个同学跑了进来，嚷嚷着要拍合照。
林砚舟默默地把笔记本收起来，脸上恢复了平时的平静，好像刚才那个告白的人不是他。
苏晚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甜得快要溢出来。
她知道，这个冬天，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就像藏在公式里的告白，虽然没说出口，却己经在彼此心里扎了根，等着春天一来，就发芽开花。
寒假过后，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图书馆。
苏晚刚走到三楼，就看见林砚舟坐在老位置上，桌子上放着两杯柠檬水，其中一杯明显加了糖——他记得她不太喜欢太酸的味道。
“来了。”
林砚舟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面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