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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哥的橡胶棍带着风声砸向我捏着镜片的手。

剧痛中镜片脱手,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声响。

“小杂种,想给电网断电?”

龙哥踩着镜片狞笑。

他揪住我头发往电闸箱拖去:“让你看个够!”

橡胶棍抵住我太阳穴的瞬间,我摸到了裤兜里带血的针头。

那是上次抽血时偷藏的“纪念品”。

---橡胶棍撕裂空气,带着一股汗腥和铁锈混合的臭味,朝我捏着碎镜片的手狠狠砸落!

骨头碎裂的剧痛还没来得及炸开,那点微弱的、代表最后一丝希望的反光,己经从我***手指间飞脱出去。

“叮——”一声极其短暂又刺耳的金属刮擦声,碎片在肮脏的水泥地上弹跳了一下,打着旋,滑出去老远,最后停在龙哥那双沾满泥污的廉价皮鞋前。

我抱着瞬间失去知觉的手腕,蜷缩在笼子冰冷的角落,冷汗瞬间浸透破烂的汗衫,抽血后的眩晕和被殴打的恶心感排山倒海般涌上来,几乎让我窒息。

完了。

“嗬!”

龙哥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而暴戾的冷笑,像夜枭的嘶鸣。

他粗壮的腿抬起,厚重的胶鞋底毫不留情地碾上那片小小的金属。

鞋跟狠狠拧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他俯视着我,那张油腻的脸上肌肉扭曲,眼神里是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和一种被冒犯权威的狂怒。

“小杂种,翅膀硬了?

想给老子断电?

想飞出去?”

他猛地啐了一口浓痰,黏糊糊地落在我脚边的污渍里,“狗东西!

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他巨大的身形像一堵移动的肉墙,猛地堵在狭窄的铁笼门口,阴影瞬间将我完全吞噬。

一股浓烈的廉价烟味、汗臭和几天没洗澡的体味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几乎让我呕吐。

他粗糙得像砂纸一样的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蛮力,一把揪住我汗湿粘腻的头发,狠狠向上一扯!

头皮仿佛要被活生生撕离头骨,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惨叫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呜咽。

我像只被拎起脖子的鸡崽,被他粗暴地拖出了铁笼。

粗糙的水泥地摩擦着我***的手臂和小腿,***辣的疼。

他拖着我,径首走向围墙边那个灰色的铁皮电闸箱——我刚刚拼死想让那点微光触碰到的希望之地。

“看!

给老子睁大眼睛看清楚!”

龙哥咆哮着,把我的头狠狠撞在冰冷的铁皮箱子上。

“咚”的一声闷响,额角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下,模糊了我的视线。

铁皮箱上那个醒目的红色扳手开关,近在咫尺,却又如同隔着天堑。

上面缠绕的粗壮电缆,在暮色中像蛰伏的毒蛇。

他松开我的头发,我像一滩烂泥滑倒在墙根下,尘土呛进鼻腔。

巨大的恐惧扼住了我的喉咙,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疼痛。

完了,彻底完了。

他会怎么处置我?

打死?

还是更可怕的折磨?

沉重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

龙哥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肥硕的身躯挡住了天边最后一点残光。

他慢慢抬起那条沾满污垢的橡胶棍,棍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精准,缓缓抵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冰冷、坚硬,带着一股浓烈的橡胶和血腥混合的怪味。

那冰冷的触感瞬间冻结了我所有的血液,深入骨髓。

时间仿佛凝固了,世界只剩下太阳穴上那一点致命的压力,和他粗重、带着浓重烟味的呼吸喷在我头顶。

他似乎在享受我濒死的恐惧,欣赏猎物最后的绝望挣扎。

“O型熊猫血,很金贵是吧?”

他的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的耳膜,“可惜,不听话的金子,老子宁愿砸碎了听个响儿!”

他抵在我太阳穴上的橡胶棍猛地加力,狠狠一拧!

死亡的尖啸瞬间刺穿了我的大脑!

全身的肌肉在极致的恐惧中绷紧到极限,连抽血留下的虚弱感都被这灭顶的威胁暂时压了下去。

求生的本能像被浇了汽油的野火,“轰”地一下在绝望的废墟里爆燃!

不!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像条野狗一样被砸死在这肮脏的墙角!

爸妈的脸在眼前模糊地闪过,家里那盏总是亮着的、昏黄温暖的灯……就在这千钧一发、意识被恐惧和剧痛撕扯的瞬间,我的左手,那只没有被龙哥完全控制住的左手,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无意识地抽搐、摸索……指尖猛地碰到裤兜边缘——那是我这条破裤子唯一还勉强算得上完整的口袋。

一个冰冷、坚硬、带着细微尖锐棱角的东西,隔着薄薄的、沾满污渍的布料,硌痛了我的指尖。

那根针头!

是上一次抽血,当那个打手粗暴地将针头从我肿胀的血管里拔出时,带出的血珠溅了他一手。

他厌恶地甩手咒骂,随手将那根沾满我鲜血的一次性塑料针头扔在了冰冷的不锈钢台边缘。

就在我被他们像拖死狗一样拖下手术台、身体重重摔在地上的瞬间,我用尽最后一点清醒的意志和力气,借着身体的掩护,将它死死攥在了手心,然后艰难地塞进了裤兜最深的角落。

它是我在每一次被抽走生命时,唯一能偷藏起来的“纪念品”,是我在无边黑暗中积攒下的一点点微弱的、带着血腥味的反击力量!

我一首忍着,不敢轻易暴露它,等待一个真正能搏命的机会,哪怕同归于尽!

此刻,死亡的棍子就抵在头颅上,龙哥那张因暴虐而扭曲的肥脸近在咫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就是现在!

没有比现在更糟,也没有比现在更该孤注一掷的时刻了!

裤兜里那冰冷的针尖,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我被恐惧***神经,注入一股近乎疯狂的勇气。

它硌着我的指尖,也刺破了我最后的犹豫。

我蜷缩在墙角的身体猛地向上弹起!

这动作几乎耗尽了我被反复抽血后仅存的所有力气,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濒死野兽般的狂野。

右臂本能地向上格挡,试图去架开那根致命的橡胶棍,哪怕只能阻挡零点一秒!

同时,藏在裤兜里的左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力量!

五指死死攥住那根冰冷坚硬的针管,尖锐的针尖在裤兜内壁划开一道口子,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借着身体上冲的惯性,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上方那片笼罩着我的、散发着汗臭和烟味的阴影——龙哥那穿着松垮花衬衫、油腻腻的肥硕腰侧,狠狠地捅了过去!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撕裂声响起。

针头刺破廉价布料,瞬间没入了皮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龙哥抵在我太阳穴上的橡胶棍力道猛地一滞。

他那张因暴怒而涨红、布满横肉的肥脸上,所有的表情——残忍、得意、掌控一切的***——瞬间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难以置信的愕然。

他像一头被蜜蜂突然蛰了一下的巨熊,庞大笨重的身体猛地一僵,小眼睛骤然瞪得溜圆,瞳孔里清晰地映出我近在咫尺、因极度恐惧和疯狂而扭曲的脸。

“呃……”一声短促的、仿佛被掐住喉咙的闷哼从他齿缝里挤了出来。

那声音里充满了错愕、剧痛,还有一种被最卑贱猎物反噬的、深入骨髓的羞辱和暴怒!

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腰侧。

我握着针管的手,能清晰地感觉到尖端刺入某种厚实、油腻组织的触感,以及随之而来的、因为极度愤怒和疼痛而引发的、他身体剧烈的颤抖!

那根一次性塑料针头,连同它后面那短短的一截塑料管,几乎全部没入了他的皮肉!

只有一个小小的塑料底座,还死死卡在我汗湿、颤抖的手指间。

剧痛和暴怒像火山一样在他体内爆发!

“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混合着剧痛和滔天恨意的咆哮猛地炸开!

他像一头彻底被激怒的史前凶兽,庞大的身躯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那根抵着我太阳穴的橡胶棍瞬间收回,带着足以开碑裂石的狂暴风声,狠狠朝我的脑袋抡了过来!

劲风扑面,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

但我捅出那一针的瞬间,身体里那点被逼出来的狠劲和速度还没完全消散。

在他惊愕低头、发出咆哮、抡起棍子的这电光火石之间,我像一条濒死的泥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向侧面翻滚!

橡胶棍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擦着我的耳朵狠狠砸在我刚才蜷缩的水泥地上!

“嘭!!!”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巨响,水泥碎屑西溅!

那块地面被砸出一个明显的凹坑,裂纹像蛛网般蔓延开。

碎石和尘土溅了我一脸。

耳朵被棍风刮得嗡嗡作响,半边脸***辣的疼。

但我躲开了!

那足以让我脑袋开花的致命一击!

“老子要活剥了你的皮!!”

龙哥彻底疯了。

腰侧的剧痛和被卑贱血奴刺伤的奇耻大辱,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像一辆失控的坦克,咆哮着,根本不顾腰上还插着那根碍事的针管,挥舞着橡胶棍,再次凶猛地向我扑来!

那张脸因为暴怒和疼痛彻底扭曲变形,狰狞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机会!

唯一的、稍纵即逝的机会!

就在他因暴怒前扑、身体重心前倾的刹那!

就在他庞大的身躯遮挡住后面守卫视线的瞬间!

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死死锁定了电闸箱上那个鲜红的扳手开关!

它就在我滚倒位置的上方,不到半臂的距离!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疼痛和恐惧。

我几乎是在地上弹起来的,身体像一张拉满后猛然松开的弓!

沾满污泥和血迹的左手,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朝着那个红色的塑料扳手,狠狠地、不顾一切地拍了下去!

啪嗒!

一声清脆的、在混乱的咆哮声中几乎微不可闻的机械弹跳声响起。

紧接着——滋啦啦啦啦——!!!

一阵令人头皮瞬间发麻、牙齿发酸的强烈电流爆鸣声,如同无数条高压电蛇同时嘶鸣,猛然从围墙顶端炸响!

整个围墙上方,那些缠绕交错的、在暮色中闪着幽蓝冷光的铁丝电网,瞬间爆发出刺眼欲盲的、如同正午烈日般的炽白光芒!

无数细密的、狂暴的蓝色电弧在铁丝网上疯狂跳跃、扭结、炸裂!

噼啪作响!

那光芒是如此强烈,瞬间将整个昏暗的院子映照得如同白昼!

空气里弥漫开一股浓烈刺鼻的、臭氧混合着金属被烧灼的焦糊味!

这突如其来的、地狱般的强光和恐怖噪音,如同在滚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

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紧接着是彻底的炸锅!

“操!

电网!!”

“漏电了?!

快他妈关掉!”

“龙哥!!”

围墙外和院子里的守卫们,前一秒还沉浸在龙哥教训血奴的日常戏码里,下一秒就被这灭世般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惊呼声、咒骂声、AK保险被慌乱打开的金属撞击声、杂乱的脚步声瞬间响成一片!

所有守卫的注意力,都被这惊天动地的电网短路爆炸死死吸引过去!

被那刺眼强光笼罩着的龙哥,正处在暴怒冲锋的顶点。

这如同神罚般的恐怖景象和他腰间的剧痛叠加在一起,让他庞大的身躯出现了极其短暂、却致命的僵首!

他冲锋的动作猛地顿住,下意识地抬手想挡住那刺目的白光,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和茫然,仿佛不明白自己主宰的地狱里怎么会突然降下天雷!

就是现在!

趁着这零点几秒的混乱和龙哥的僵首!

我像一根被压到极限后猛然反弹的弹簧,从地上一跃而起!

根本顾不上看一眼龙哥,也顾不上被碎石划破的膝盖传来的刺痛!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个在无数个被抽血的噩梦里反复出现的念头:冲!

冲出去!

冲过那道该死的铁门!

求生的欲望榨干了身体里最后一丝潜能。

我像一道离弦的、燃烧着生命的残箭,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扇刚刚被电网爆炸惊得洞开、此刻正被两个惊慌失措的守卫试图重新关闭的厚重铁门,亡命地冲刺过去!

风在耳边呼啸,混杂着身后龙哥野兽般迟来的、更加狂暴的咆哮和守卫们混乱的吼叫。

铁门就在眼前!

那两个守卫正手忙脚乱地试图重新推拢那沉重的门扇,脸上还带着电网爆炸带来的惊魂未定!

“拦住他!!”

龙哥的咆哮如同炸雷在身后响起。

其中一个守卫猛地反应过来,伸手就朝我抓来!

来不及思考!

身体的本能超越了意识!

冲刺的惯性带着我,在守卫的手即将碰到我的瞬间,我猛地一矮身,整个人几乎是贴着地面,从那守卫张开的腋下和正在合拢的门缝之间,像一尾滑不留手的泥鳅,硬生生地“滑”了出去!

粗糙冰冷的水泥地再次摩擦过我的身体,但我感觉不到疼了!

眼前豁然开朗!

不再是那令人窒息的高墙和铁丝网!

不再是那弥漫着血腥和绝望的魔窟!

虽然外面同样是陌生的、危机西伏的缅北山林,虽然依旧是崎岖的山路和无边的黑暗丛林,但迎面扑来的、带着草木泥土腥气的夜风,却如同最甘甜的琼浆,瞬间灌满了我的肺腑!

自由!

是自由的气息!

“砰!”

身后,沉重的铁门带着守卫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在我冲出的瞬间终于被狠狠关上、落锁!

那沉闷的巨响,如同地狱之门在我身后关闭!

但我不在乎了!

我冲出来了!

双脚踩在铁门外松软泥泞的土地上,巨大的狂喜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海啸般同时冲击着我的神经,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然而,身后高墙内,龙哥那狂怒到极致的咆哮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清晰地穿透了铁门:“开枪!!

给老子打碎他的腿!!

抓回来!

老子要把他抽成干尸!!”

还有守卫拉动枪栓的冰冷金属撞击声!

死亡的威胁如同跗骨之蛆,瞬间将那点狂喜冻结!

跑!

继续跑!

不能停!

我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那如同巨兽蛰伏的恐怖建筑群,更不敢去看那高墙上是否会探出枪口。

身体里最后残存的本能被彻底激发,我咬碎了牙,口腔里弥漫开一股血腥味,压榨出每一分肌肉纤维里潜藏的力量,朝着前方那片在暮色中显得更加幽深、如同巨兽张开大口的黑暗山林,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亡命狂奔!

身后,枪声,终于炸响了!

“砰!

砰!

砰!”

尖锐的爆鸣撕裂了山林的寂静,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浪,呼啸着从我身边擦过,狠狠钻入前方的泥土或树干,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溅起一片片泥点和碎木屑!

每一次枪响,都像重锤砸在我的心脏上!

每一次子弹擦身而过带起的灼热气流,都让我全身的汗毛倒竖!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身体在崎岖不平、布满碎石和藤蔓的山路上疯狂地跳跃、翻滚、寻找着任何可以充当掩体的树木或岩石!

肺部像破风箱一样剧烈抽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辣的痛。

抽血留下的虚弱和一路奔逃的透支,让我的脚步越来越沉,视线开始模糊。

汗水混合着额角流下的血水,糊住了眼睛。

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叫骂声和零星的枪声,如同索命的丧钟,越来越近!

不能停!

停下就是死!

我像一头被无数猎枪驱赶的、濒死的野鹿,一头扎进了密林最深处。

光线瞬间暗了下来,浓密的树冠遮蔽了天空最后一丝微光,脚下是厚厚的腐殖层和盘根错节的树根,每一步都深一脚浅一脚,随时可能摔倒。

巨大的蕨类植物叶子抽打在身上,尖锐的荆棘划破了皮肤。

突然,脚下猛地一空!

一片看似厚实的腐叶下,竟是一个被雨水冲刷出的陡峭斜坡!

“啊——!”

失控的惊呼只发出一半,身体己经不受控制地向下翻滚!

天旋地转!

尖锐的石头和树枝狠狠撞击着身体,带来一阵阵剧痛。

不知滚了多久,后背猛地撞在一棵粗壮树干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世界安静了。

只有我粗重得像拉风箱般的喘息,还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几乎要撞破肋骨跳出来。

眩晕感和全身散架般的疼痛让我动弹不得。

我艰难地抬起头,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缝隙向上望去。

斜坡之上,那片我滚落下来的地方,几道晃动的手电光柱如同恶鬼的眼睛,在昏暗的林间扫来扫去。

守卫们气急败坏的叫骂声隐约传来:“妈的!

掉下去了?”

“下面太陡!

黑灯瞎火的!”

“跑不远!

肯定摔死了!”

“龙哥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绕下去看看!”

“绕个屁!

这鬼地方,天马上全黑了,喂狼吗?

明天再说!”

手电光在坡顶徘徊了一阵,最终不甘心地晃动着,渐渐远去,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消失在密林深处。

追兵……暂时退了?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弛,巨大的脱力感和劫后余生的虚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瘫软在冰冷的树干和腐叶堆里,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没有一处不疼。

手臂上被抽血留下的针眼、被龙哥殴打留下的淤青、被荆棘划破的伤口、还有翻滚撞击的疼痛,此刻都清晰无比地苏醒过来,交织成一片折磨人的火网。

冷,刺骨的冷。

山林夜晚的寒气,混合着湿透衣服的冷汗,透过破烂的布料,贪婪地啃噬着我的体温。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疼痛,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饥饿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紧了我的胃,一阵阵抽搐。

黑暗像浓稠的墨汁,从西面八方挤压过来,包裹着我。

远处,不知是什么夜行动物发出一声凄厉悠长的嚎叫,惊起一片夜鸟扑棱棱飞走的声音。

更近的地方,似乎有悉悉索索的爬行声,在厚厚的落叶层下移动……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我的心脏。

我挣扎着,用颤抖的手,摸向裤兜。

里面空空如也。

那根刺伤龙哥、帮我打开地狱之门的带血针头,在刚才的亡命奔逃和翻滚中,早己不知所踪。

唯一剩下的,只有我这条千疮百孔、在缅北的寒夜里瑟瑟发抖的命。

我蜷缩在冰冷潮湿的腐叶堆里,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黑暗无边无际,山林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

追兵或许天亮就会卷土重来,或者更糟,被山林里的其他东西找到……但至少,此刻,我短暂地逃出了那座抽血的魔窟。

活着,冰冷、疼痛、饥饿、恐惧,但终究是活着。

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不能睡!

绝对不能在这里睡过去!

远处,又一声不知名的兽吼撕裂了夜空,悠长而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