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遍所有箱笼,问遍下人,都寻不见踪影。
直到,我在柳梅的身上,看到了这件棉袍。
想来,定是郑伯辽亲手为她披上的罢,只是不知他是否还记得这件棉衣所承载的意义。
03.
我将柳梅的画像,置于郑伯辽的书案之上。
他的神色,并无想象中的慌乱。
反倒似卸下了千斤重担,长长吁出一口气。
他说: 宋芷茵,我们和离吧。
寥寥数字,如冰锥刺入心口。
他将早已备好的和离书推至我面前。
连我当年的嫁妆都已清点完毕,正由小厮一箱箱往院里抬。
念在多年夫妻情分,嫁妆原物奉还,从此……各自安好。
原来,他竟早已将一切都谋划妥当。
何其可笑,来时的路上,我竟还想着要不要违背当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容他将柳梅纳为侧室。
甚至暗自思忖,若他开口求我,或许……或许我会答应。
可此刻我才恍然。
郑伯辽若是真心爱一个人,怎会忍心让她为妾?
纵使那女子出身寒微,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他也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给她堂堂正正的妻子名分。
我自嘲一笑,接过那纸和离书。
在郑伯辽惊愕目光中,从衣袖间取出火折子。
灰烬如黑蝶纷飞间,我瞥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看向我的目光满是怜悯。
宋芷茵,何必呢,纵使你毁了这和离书,你我之间破镜终究难圆。
柳娘性子温婉,她熬的一碗豆腐羹,比府中珍馐更暖人心,那间简陋小院,才让我体会家的温馨。
如今她还怀上我的骨肉,合该让满京城都看着她凤冠霞帔,迎入我将军府。
字字句句,皆是在劝我放手。
可郑伯辽,你未免太高看自己。
我宋芷茵岂会对一个负心薄幸之人纠缠不休?
将军大人怕是贵人多忘事,这府中我的东西可不止这点嫁妆。
小至一盏宫灯,大至紫檀屏风,都是我亲手置办,就连这座宅子的地契,都是你当初补给我的聘礼。
说着,我将那张泛黄的契书重重拍在案上,指尖划过永结秦晋四字。
至于你每月那点俸禄,恐怕连一月的炭火钱都不够。
今日也不是和离,而是,我要休夫
郑伯辽身躯微震,想必是记起,那年他凯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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