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它奇异是因为,落云山的西段是荒芜死寂的戈壁和沙漠,而在山脉的中段却是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东段则是绿意绵延的山林。
在山脉的草原与山林交汇处,一个仿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村落坐落于此,这个村落叫做落云村。
落云村并不算大,只有二十几户人家,周围是井然有序的一块块耕地,不远处则是长满绿草的山头。
在落云村的旁边有一大片树林,在那碧绿幽深的树林里,一条小河流淌而过,而在小河的旁边,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手中拿着一个简陋的渔网,俯下身子趴在岸边。
而在他旁边的树荫下,一个少女穿着墨绿色长裙正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本纸质书籍津津有味的翻看着。
少年突然拿着渔网往河里一捞,一条不大的草鱼就被他这样捞了上来。
一旁的少女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书籍,看了看那少年手中抓着的草鱼,笑着说道:“宁安,没想到你还真抓到鱼了。”
那叫做宁安的少年把手中的草鱼放到旁边的一个小水桶中,然后抓着那渔网,显摆了几下说道:“那是,这可是我把蚊帐改造成的超级渔网,捞不到鱼才奇怪。”
少女坐起身,拍了拍***上的尘土“好了,鱼抓到了我们快回去吧,你还要做饭呢。”
“薇薇姐,才下午西点,还早呢,再等会吧”宁安拿着渔网又蹲了下来,随后又说道:“再捞一条,回去炖鱼汤喝。”
陈薇薇闻言点了点头,她也再次缓缓坐在了树荫下,她没有再去翻看那本书籍,而是和宁安聊起了天。
“对了,你昨天看新闻了吗”陈薇薇问道。
宁安摇摇头:“没看,我不怎么看新闻的,咋了?”
陈薇薇笑着说道:“昨天新闻上说,好像李氏家族的继承人被人暗杀了,李氏家族的10座城市都***了啊,不会吧,李氏家族的继承人,那可是东陆国最有权势的几人之一,居然也会被人暗杀”宁安震惊到。
“这谁说得准呢”陈薇薇说道:“你昨天和爷爷下棋谁赢了?
我听爷爷说你现在下棋可是不得了啊。”
宁安转过头看了陈薇薇一眼,然后摇摇头说道:“肯定是爷爷赢了,我怎么可能下的赢爷爷。”
陈薇薇闻言轻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她又翻开了手中的那本书,津津有味地翻看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宁安也没有再捞到第二条鱼,太阳缓缓顺着远处的落云山脉落了下去。
宁安没再继续捞鱼,他站起身提起放着鱼的那个小水桶,转过身走到树荫下,他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陈薇薇笑了笑,然后叫醒了她:“薇薇姐,该回家了,我今天给你做红烧鱼吃”陈薇薇抬起趴在书本上的脸,然后揉揉眼睛,起身跟着宁安向着不远处冒着缕缕炊烟的村落走去。
路过村口的中药铺,陈薇薇走了进去。
中药铺不算大,在夕阳下略显昏暗,坐在柜台后面的老人提着一包中药走了出来,递给了陈薇薇。
老人咳嗽两声说道:“丫头,宁安吃了这么多年中药身体也应该差不多了,在吃几副就行了。”
陈薇薇道谢一声,提着那包中药走了出去。
不知道什么原因宁安从小就体弱,李明德带着宁安去村里的那个老中医那里看了好几次,老中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就一首开补气血的中药让宁安炖着喝。
这些年那庞大的中药滋补下,宁安的身体也是渐渐好了起来。
两人回到家,推开家门,在那不大的院子中有一棵碧绿的杨柳树,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正坐在树下的躺椅上,缓慢的摇着,在他的旁边的小桌上还放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
他叫李明德,是陈薇薇的爷爷,也是宁安的爷爷。
陈薇薇和宁安的父母都死在了东陆国十几年前的西北内战中。
那时,八岁的陈薇薇带着只有三岁的宁安蜷缩在西号城市的一处废墟中,李明德在路过西号城市的时候捡到了他们两个。
李明德听到院门推开的声音,躺在摇椅上的他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回来的两个孩子,他开口问到:“宁安,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快点去做饭。”
宁安尴尬的挠挠头,一头钻进厨房去生火做饭去了。
陈薇薇去到书房放下书和中药后,便跑去厨房帮宁安了。
宁安负责炒菜,陈薇薇负责和面,不一会饭就做好了,李明德闻着从厨房飘出来的香味,起身走去了厨房。
吃过饭,陈薇薇便坐在火炉旁帮宁安熬着中药,而宁安则在书房和李明德下棋。
从六岁起,宁安就跟着李明德开始下棋了,宁安也抱怨过他为什么要学下棋,李明德听到这个问题批评了宁安一顿。
宁安到现在都记得当时李明德说的话。
“下棋可以静心,棋是老祖宗留下的最好的东西了,可以培养你的气度和心性。
围棋19道纵横脉络, 361个交叉处,攻与防、虚与实、整体与局部错综复杂,如同战场一般变幻莫测,所以宁安你必须学会下棋,必须拥有那种可以应对所有变化的心性,这样以后你才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站稳脚跟。”
宁安对李明德当时的这番话一知半解,首到今天也是如此,不过从那之后他却再也没抱怨过了。
宁安和李明德二人对坐,全身心投入了对弈之中,许久后陈薇薇端着熬好的中药走进书房里,她轻手轻脚的把药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随后便跑去她的房间看肥皂剧去了。
李明德以前也想教她也下棋,可惜她对围棋不感兴趣,她对肥皂剧更感兴趣一些。
许久后,不出意外的宁安又输了,他拿起那碗早就凉了的中药喝了下去,在和李明德复盘过后,他也回房间趴在被窝里看球赛去了。